守在一旁的仆人举起手中的棍棒,作势就要上去惩罚这个惹怒郡守的人。
宴晚衣却伸手拦了下来。
“谁敢动手,我可是大燕国的公主,你们要是惹了我,我一定回去告诉我大哥和二哥,告诉我的父皇,让他们收拾你们。”
这种时候,只有公主的身份好用,宴晚衣习惯了搬出公主的身份消灭一切“不行”。
果然,眼下无人敢动,各个都面面相觑,最后眼巴巴地望向郡守。
郡守的脸上却是没有一丝慌乱,反而腆着一张笑脸,狗腿上前说道,“公主殿下,谁敢欺负你啊,我们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嘛,都是小凡子这人不识好歹坏了你的兴致……”
他话还没说完,宴晚衣已经打断了他的话,“够了,不要再说了,既然是沈岁坏的我的兴致,那么是不是该由我来管教他呢?你把他交给我,我自有我的办法管教他。”
“啊,这……”,郡守纠结了一回儿,随后又摆出一副阿谀奉承的模样,讨好的口吻说着,“公主殿下说的是,这人还是得您来管教。”
宴晚衣将沈岁从地上拉起来,带着他离开了前厅。
离开时,宴晚衣还看见,刚刚被郡守抱在左边的那个少女此刻正颤抖着身子害怕地看着郡守。
逃离郡守的视线后,沈岁却不再向前走了,一副疏离冷淡的样子,低垂着头,“多谢公主今日又帮我说话。”
宴晚衣琢磨不透自己怎么又惹到他了,但是他生气时总会低着头,和她保持着距离,像只炸毛的小兔子。
“没事,我们是朋友嘛。”
沈岁却拧着眉,轻轻摇头,“不,我是不能和公主做朋友的,我只是一介卑贱的下人。”
“下人又怎么了,我们就是朋友。”
宴晚衣上前一步拉住沈岁的衣袖,盯着他的眼神里很是执拗。
她想着,沈岁这个小可怜可能是被郡守打怕了,所以不敢和她做朋友,但是朋友就是不畏强权的啊。
沈岁回看盯着她,缓缓开口,“你确定要和我做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宴晚衣觉得沈岁的眼神有点深沉,忽然周遭都有点冷。
但是她还是说道:“那肯定的啊,不是你先把那个玉钗给我的嘛,我们就是朋友了。”
看着她轻松自然的模样,沈岁的眼神恢复澄澈,乖乖地答应了一声, “好。”
声音微若细蚊,也不知道宴晚衣能不能听见,但是他自己却是在心底做了个重大决定。
他不会放过这只宠物了。
不过宠物好像已经上钩了,沈岁看着宴晚衣眉眼弯弯的可爱模样,不禁也笑出了声。
微分轻拂,卷起走廊两边的幔帐,掩住两人脸上绽开的笑容。
宴晚衣:以后江湖上又多了一个好朋友。
沈岁:以后身边又多了一个乖宠物。
……
告别了宴晚衣后,沈岁才慢慢来到后院门。
门前站着的那人正笑盈盈地看着他,似是早料到他会过来。
一袭玉白色锦衣,绣着天水碧的回云暗纹,衣摆上是翔鸾暗动,长笛握在手中。
“来了。”他说道,“不过倒是有点晚了。”
宴随遇此前和那匪徒一起来到郡守府时便留意到了这个少年。
那日他明明挨了那么多板子可愣是没有发出声音,屋内根本没听见他的嘶吼声或者不满的愤怒呐喊。
这让宴随遇不得不思考一下风廊郡守这个位置是不是该换人了。
谈完事情之后,宴随遇才去柴房找到他,将衣袖里的金疮药给了他一瓶,试探了解到他内心隐藏的野心和渴望,让他自己去明白去争取。
这日再来郡守府找账本时,又瞧见当初那个奄奄一息的少年虽依旧浑身是伤但却生动活着,他便留意起了他。
宴随遇在与宴晚衣重逢后便留下来信号,示意少年与他在后院门相见一面。
沈岁走近,面上一副淡漠的样子,冷冷地说。
“二殿下有什么事吗?”
他已经在宴随遇面前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便也懒得继续装下去,只是背后的手稍微往后缩了缩,将衣袖里的匕首藏了起来。
他只是怕有人想要有意约他,然后设计杀了他,这会看见来人是宴随遇才放松警惕,因为他明白自己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二皇子去抢的。
而宴随遇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但他明白这不过是弱者去自保的一种方式,也知道沈岁会的只是小小的自保能力,论起刺杀是根本不行的。
他凝视着沈岁,薄唇轻启,一字一顿地说。
“我要你帮我杀了风廊郡的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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