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睿说了许多难听的话,想把赵恩源逼出来,可赵恩源就是不理他。
他又说起了好话,“我知道你足智多谋,想用计来对付我们,但我来都来了,你真的不愿意出来见见我,着说出去你脸上肯定不好看吧。”
他好说歹说,赵恩源就是不出来,赵恩源手下实在看不过去了,嫌弃地说:“两军交战,兵不厌诈,你既然知道这是我们国君的计策,你还来做什么,想来打探机密吗?”
“你觉得我们国君会告诉你战场上的机密吗?我们国君说了,没有把你抓起来就是对你的优待,他是不可能出来见你的,你还是赶紧走吧。”
端木睿还从没被人这样不敬过,像被当做叫花子一样驱赶,他心里愤愤不平,但赵恩源不出现,他打探的目的达不到,也只能回去了。
他回到京城,苏婉言站在宫道上迎接他,他十分激动,却怨苏婉言道:“你身子不方便,就不要出来迎我了。”
苏婉言笑眯眯的,“没事,南宫师父说快要生了,必须多走动才行,这样能生得轻松一点。”
端木睿看着她一只手叉在腰上,肚子大得都看不到自己脚尖了,走路十分吃力,他立刻心疼起来,把她打横抱起来往寝宫走去。
苏婉言不好意思地扫了一眼都低着头走路的宫人,拍打着端木睿的肩膀,“这还有人呢,你这样羞死了。”
端木睿无所谓地道:“这有什么打紧的,我只是心疼你肚子这么大,难得有机会在人前还能抱你。”
苏婉言抿着嘴笑,端木睿又问她:“快生了,紧张吗?”
“当然紧张。”
苏婉言皱着一张苦瓜脸,而且南宫秋倪最近一直能把到多出来的那一道微弱的脉搏,她还一直没敢跟端木睿说,她是真的怕自己生出来一个怪物。
“有我在,你一切都不要怕,我是个命硬之人,一定可以帮你挡灾。”
端木睿说着已经到了寝宫里,把苏婉言小心翼翼地放在椅子上。
苏婉言这时就觉得肚子痛起来,而且越来越痛,她捂住肚子,撑在椅子扶手上,坐都坐不住了,疼得只吸凉气。
仅此情形,端木睿着急地问:“怎么了?肚子疼了?”
苏婉言紧皱着眉头喊了一声:“疼,疼,疼死了,快去请师父。”
端木睿朝宫人挥了下手,宫人跑着就出去了。
片刻后南宫秋倪就快步走了进来,看苏婉言疼得那样子,再看看她的肚子,又上前摸了一圈,就对端木睿说:“快要生了,快点抬去产房。”
听了南宫秋倪的话,苏婉言眼睛睁大了一瞬,一刹那间似乎忘了疼痛,心里只想着真的快生了,又是紧张又是害怕,又祈祷着不要生出两个心脏的怪物出来,但很快思绪就被疼痛占据,什么都想不到了。
“快生了?”端木睿又是慌张又是担心,还充满期待,嘴里念叨着,“真的要生了,太好了。”
在苏婉言和南宫秋倪商量下,产房是早就准备好了的,端木睿直接把苏婉言抱了过去。
稳婆听到喊叫声,也已经追着到了产房。
端木睿把苏婉言放在产床上,她紧紧抓着端木睿的袖子不愿撒手,疼得冷汗都下来了。
平时那么能忍的人都喊得撕心裂肺的,可见是有多疼,端木睿心疼不已,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只想代替苏婉言承受。
苏婉言大叫着他的名字:“端木睿,端木睿……好疼,我要死了……”
南宫秋倪吩咐好了宫人,回头就看到这幅情形,只见稳婆在对苏婉言说:“娘娘快撒手,放开皇上,女子生产男人守在旁边不吉。”
苏婉言还是抓着端木睿不放,其实也不是她任性,她就是疼得不行,下意识一定要抓着端木睿。
南宫秋倪也对苏婉言说:“放开皇上吧,他在这里站着也是碍事,而且可能会影响你。你先别这么大声叫,省着点力,一会儿生产的时候才有足够的精神。”
在南宫秋倪温和的安抚和叮嘱下,苏婉言放松了些,南宫秋倪就把她的手拉过去抓住产床旁边的扶手。
这张产床是苏婉言大致照着现代医院里的产床做的,她抓着扶手了,南宫秋倪对她说:“你握住这里比较好使力,比抓着皇上有用。”
这时稳婆把端木睿往房门外推,“皇上快点出去吧,我们要开始了。”
端木睿被眼前的情形震到了似的,有些惊慌,一步三回头地被推着往外走。
快走到门口,他看到苏婉言疼得不停扭动身体,突然又冲了回来,对她说:“婉言,言言,你坚强一点,忍过去疼痛就好了,咱们就能看到小娃娃了。我在外面陪着你,你疼了就喊我,咱们那么多困难就都过来了,你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
苏婉言眼泪哗哗地往下流,看着他用力点了点头。
南宫秋倪和稳婆都被触动了,轻声请端木睿出去等待。
端木睿在门外焦急地等待,只听到苏婉言嘶声喊叫,他双手背在背后飞快地走来走去,时而又站定,双手用力握成拳头,不停摇头叹气,然后又快速踱起步来。
这样持续了一会儿,形容他是一只热锅里的蚂蚁一点也不为过,罗公公就上前安慰他:“皇上,女子生产都是这样的,娘娘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
他囫囵着点头,正在这时,苏婉言的叫声更凄惨了几分,一声声喊着:“端木睿,端木睿,我受不了了。”
随后又传来稳婆焦急的声音:“娘娘,别光顾着喊,憋着气用力,用力啊。”
苏婉言果然照着做,用了一次力之后,又绷不住哭叫起来。
端木睿再也站不住了,大步走到门口,在罗公公的阻止声中,他推开了产房的门。
稳婆看到他,分神让宫女请他出去,他抬手制止了,“别赶朕,朕是天子,命硬着呢,什么不吉不利我都不怕。”
南宫秋倪也顾不上说什么,端木睿走到产床边,握住苏婉言一只手,苏婉言看见他进来,心里既慌张又有些踏实。
刚才在外面听了一会儿,端木睿也搞清楚生孩子该怎么做了,他跟稳婆商量,帮苏婉言喊着口号,一二三的时候就喘口气,再喊一声“憋气”,接着就喊“用力,再用力”。
在这种节奏下,加上稳婆的手法,苏婉言过了一会儿就生了,生了一个男孩。
男孩很健康,哭声十分响亮,稳婆对苏婉言和端木睿说了几句恭喜的话,手脚利落地在旁边处理去了。
苏婉言觉得虽然轻松了些,但肚子还是有些疼,她忍着难受问南宫秋倪:“孩子没什么问题吧?”
南宫秋倪笑着道:“好着呢,一切都好,孩子胖乎乎的,估计得有七斤多。”
她这才放心了,顾不上想别的,只想睡一觉,可肚子还是很疼,她就对南宫秋倪说了,南宫秋倪也发现不对,对大家喊道:“还有一个,快点……”
端木睿很是惊诧,“是双胎吗,太好了。”
苏婉言听到南宫秋倪说还有一个的时候就放心了,这正好对上了那个多出来的脉搏,都是她自己想多了,可能是一开始脉搏太弱,难以把到脉,她竟然还疑心自己怀了个怪物。
民间有生双胎不吉利的说法,她听到端木睿说太好了,她就放心了,她知道端木睿一定会护住孩子的。
这头稳婆刚刚松了口气又立刻紧张起来,连忙把男孩交给有经验的宫女,这才过来看,赶紧又指挥苏婉言用力。
可苏婉言虽然心里不那么担心了,但刚才生男孩的时候太吃力,孩子有点大了,而且第二个有点难产,在稳婆和南宫秋倪合力下才把孩子摆正。
苏婉言受了很多罪,最后把第二个孩子生下几乎要了她半条命,孩子一降生她就昏迷了过去。
给她提气养神的药一直都温着,南宫秋倪赶紧吩咐宫女端来给她喂了。
第二个孩子是个女婴,非常小,只有三斤多,自然是十分虚弱,哭声很弱很弱,这也证实了多出来的脉搏为何那么微弱了,总之就是情况很不好,稍不注意就可能夭折。
稳婆照顾着大的男孩,南宫秋倪就亲自照料这个小女婴,她跟端木睿说了她的情况。
端木睿担心得很,请求南宫秋倪一定要让女婴活下来。
南宫秋倪说她会尽力,又叮嘱他先不要告诉苏婉言女婴的情况,免得她情绪过激。
端木睿答应她后就过来陪着苏婉言,等着她清醒过来。
苏婉言昏睡了一个多时辰才醒来,又赶紧被催着喝了药,她这才得空问端木睿孩子怎么样。
端木睿说:“都好着呢,你放心吧。”
苏婉言总算露出了满足的表情,她靠坐在床头往小床上看,却只看到一个,心里顿时一紧,问端木睿:“怎么只有一个,还有一个呢?”
“小姑娘太小了,南宫师父抱过去给她吃奶去了。”
苏婉言担心地问:“很小吗?”
端木睿镇定地哄她道:“确实有点小,但其他方面没什么问题。”
苏婉言想了想说:“有南宫师父照料,我就放心了。”
端木睿连忙附和,“你说的对,我刚才看了一眼,长得小小的,南宫师父说以后肯定是个小美女。”
苏婉言便笑道:“这么小哪能看出来。”
她刚说完,就听到从小床上传来一阵嘹亮的哭声。
屋里没有宫女,稳婆也出去了,苏婉言立刻就挣扎着想下床,端木睿连忙按住她,“你快躺着,我来,我来。”
他往小床边走去,看到软成一团的婴儿,可又不知道如何下手,这时稳婆听到孩子哭声走了进来,熟练地把孩子抱起来,拍了拍孩子就不哭了,说是要抱去旁边的屋子找奶娘喂奶。
端木睿见她做得那样好,眼馋得很。
过了一会儿,稳婆把孩子又抱回来,对苏婉言说可以放在她身边,让他熟悉母亲的气息。
苏婉言连忙掀开了薄被,端木睿却提出要求,让稳婆帮他学习抱孩子,稳婆就教了他动作,这才把孩子放在他怀里。
他双手就僵硬地支着,生怕把孩子摔到地上,又怕自己太用力把孩子弄疼了,那样子让苏婉言忍俊不禁,稳婆说熟练了就好了。
这段时间,远在匈奴的义渠隆身上发生了一件大事,他原本想趁着端木睿把注意力都放在跟赵恩源打仗上,又想给端木睿下蛊,结果端木睿就防着他这样干,他试了多次都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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