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一直议会堂门口守着等消息,只见儿子被拷上手铐押送出。
“黎先生?”
沈夫人想要冲上前却被护卫挡住了,一时间弄不清楚状况。
众人紧跟着也走出了议会堂,沈夫人抓着自己弟弟质问。
“长岩,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把先生抓起来了。”
“大姐,他是陈敬华的同党,他自己已经承认了。”
可惜黎朗这么有才华的人。
“陈敬华同党,这不可能,谁是他都不可能是,长岩你帮帮他,他是”
“夫人!”
沈夫人刚要说明他的身份,就被黎朗一声一声打断了。
“谢谢夫人近日的照顾,黎朗感激不胜。”
黎朗向她微微摇了头。
“可是····”
沈夫人怎能看着自己儿子锒铛入狱。
“赵恒,把夫人带回去。”
黎朗嘱咐道。
“是。”
赵恒听从的点头。
“夫人我们先回去吧!”
赵恒将人拉走,沈夫人看着儿子被带走束手无策。云夫人还不忘来到她面前低声落井下石。
“大姐,我儿子没了,你儿子也别想好好过。”
沈夫人震惊抬眸。
她什么意思,难道她已经知道了黎朗的身份,如果是这样她今天就是有意冲出黎朗来的。
沈夫人得知云夫人有意而为又怒又气,一时气急攻心当场瘫软了,沈妙倾只能暂时将人搀扶回休息室。
休息了一会沈夫人才缓过来,抓着沈妙倾的衣服哭着哀求。
“妙倾,你救救容珣,救救我儿子。”
沈妙倾向她跪下,为难的摇头。
“他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我也无能为力。”
她何尝不像保护黎朗,可是她有什么办法,云夫人把罪行告上了百家督长,只要百家连审证实了他罪,黎朗肯定在劫难逃。
“不行,我现在就去见他,我不能让我儿子受罪。”
“老夫人您不能过去。”
赵恒阻止了,黎朗让他看好沈夫人肯定有他的原因。
“就算他身份说白了也改变不了什么,若是让人察觉他曾经冒充会长那就罪加一等。”
沈妙倾也不认同她的做法。
“是啊,今天云老夫人分明就是有备而来,说不定就等着老夫人你开口,等着给爷定罪。”
总之现在说明黎朗的身份对他百害无一利。
“我的儿子怎么就这么命苦。”
沈夫人捂着嘴痛苦,为自己苦命的儿子痛心。
白天在众人面前沈妙倾必须装作从容淡定,只有到了晚上的时候知道自己内心有多奔溃。关上房门她无力的瘫坐在地。
朱容琛没了,黎朗也被带走了,她的家人她的爱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小时候也好,长大后也好,她苦苦追寻一个家,最后都只剩下她一个人。
沈妙倾抱着膝盖埋头哭泣,一直以来她都是被丢下的那个。作为一个手握指挥弯刀的女将,她守护得了四海五洲却保护不了自己的亲人。
独自哭了好久像个被遗弃的小女孩孤独又无助。直到敲门声响起,她再次倔强的擦干眼泪,深呼吸一口气,拍拍脸使自己振作起来。
“进来。”
赵恒推门而入,端来一份晚餐,看到沈妙倾从地上起来,双眼泛红还有没擦干净的泪花,明显是哭过了。
赵恒看着就心疼,在她的印象里,沈妙倾是个英姿飒爽,坚韧不拔的巾帼英雄,从不会掉眼泪,哪怕被被伤得满身是血,也会咬咬牙隐忍过去。
可所有人都忘了她只是个女人,在她这个风华正茂的年纪里本不该承担这么多痛苦的。
“夫人,您还没有用晚餐,要保重身体。”
“好。”
沈妙倾坐到茶桌前,表情毫无波澜,若不是她双眼通红,根本看不出她再伤心难过。
吃了几口米饭,沈妙倾才开口。
“黎朗怎么样了。”
“爷已经收押入狱,督长派了亲兵看守,我们也很难见到他。”
“哦。”
沈妙倾简单的应了一声,可手指还是忍不住打颤,此时的她就像一座沙堡,只需要一点点海浪就能崩塌。
又过了好久赵恒才开口问;
“夫人,我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看着爷被治罪吗?”
沈妙倾沉默不语,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凡有一点点办法她也不至于这么痛苦。
“你说,如果容瑾还在他会怎么做?”
“若是主子的话,他也一样不会徇私舞弊,可他是不会放弃自己的弟弟,我想应该是和他一起承担责任吧。”
赵恒说。
沈妙倾双目微微闪动,似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晚上阿衍和朱容珹结伴来到了首领公馆,打算见一见周庭笙,除了黎朗之外,他认识的人中只有他有能力帮黎朗脱困。周庭笙虽然和黎朗不合待他却很好。希望自己拜托他帮帮忙看能不能将黎朗解救出来。
“你说的那个人真的能救哥吗?”
朱容珹表示怀疑。
“连他都没办法的话这世上没人能救了。”
周庭笙也是个厉害人物,绝不逊色于黎朗的智慧。
“可是。”
朱容珹还在犹豫。
“别磨蹭了,要是你能救朗哥的话,何故还有求其他人帮忙。”
“我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南洲大权掌控在嫂子手里,她都没能力救人,更别提我这个没有正式继任的会长了。”
朱容珹也是委屈,刚没了二哥,三个也跟着入狱了,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别说了,走快些,一会你们南洲府就要宵禁了。”
他特意找了出府的通行证外出,要是不及时回去的话就要留在外面了。
打听到周庭笙的别院,进去转了一圈却没找到人的踪影,两人进了书房找人就听到客厅有人的脚步声。
正要出门找人,可以看到两个人的身影,阿衍立即拉回朱容珹用手堵住他的嘴。
不只是周庭笙一个人还有陈越,两人刚从外面回来。
周庭笙阿衍熟悉,可陈越他就不了解。
两人本想等着陈越离开再出去,不曾想让他们听到惊天秘密。
“黎朗入狱是不是你算计的。”
周庭笙责问。
“是我。”
陈越倒是坦白的承认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黎朗一天不除我们一辈子都别想安生。”
“我们已经达成协议互相保密,你这样算计他就不怕反咬你一口。”
“二哥,不是你跟我说过不要把自己的把柄落在敌人手里吗?”
明明斩草除根是周庭笙叫他的手段。
“可他也有把柄落在我们手中,你这样只会两败俱伤。”
现在情况不同,他们要面对的是黎朗,是一匹狡猾多端的野狼。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反咬你一口。
“二哥你何时变得这么天真,难道你真以为黎朗会遵守约定保密。他为什么任由着沈妙倾追查余党不放,现在我们消息一点透露出去,说不定就是他在想办法除掉我们,不先下手为强只能任由他宰割了。”
“在梵洲的沈妙倾开始着手林家的案子开始,我们的存在就已经泄露出去,还有前段时间南洲收到的匿名信,你能肯定不是黎朗盘算的吗。”
这些种种虽然没有明确指明他们就是陈敬华的余党,只要追查下去早晚会曝光,只要除掉黎朗他们才没与=有威胁。
“那朱容琛呢,你杀了他事情闹大对你有什么好处。”
“朱容琛不死,黎朗有他的支持,兄弟两联合起来我们更加没有胜算,我只能先把他们一个个瓦解。”
“何况他也是陈敬华的儿子,一旦让人察觉身份会是什么下场不用你我多说,死了对他也算是解脱。就当他帮我这个弟弟一个忙了。”
“佷····”
周庭笙气急败坏,这哪是斩草除根,分明就是惹祸上身。首领被害死必然全面追查,只要有什么蛛丝马迹都可能追查到他们身上。
“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除掉黎朗,要么一辈子被他掌控在手里,我可不像被人抓着把柄不放,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
陈越许是怕了,这些年沈妙倾一直追查余党一事,哪怕斩断了和陈敬华的联系,难免也会有错漏。
何况黎朗的确是颗定时炸弹。
周庭笙哀叹一声,事已至此也无法挽回了,只能最后一搏了,要么赢要么同归于尽。
不过黎朗真的会甘心就此落败吗,一个劣迹斑斑的罪人还能就此翻身吗。
“什么人,出来。”
陈越一声斥吼把周庭笙的思绪拉了回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书房里有动静,阿衍和朱容珹走了出来。
“阿衍?”
周庭笙万万没想到阿衍会出现在这里,那么刚才和陈越的对话他听到了多少。
阿衍咬牙切齿怒视周庭笙,这就是那个他一直信任的人,既然会是他,是他加害黎朗。
“阿衍,你都听到了。”
这下真的麻烦了。
“我一直以为你跟朗哥再怎么不合也不会害他,我以为你是真的待我好。”
阿衍细细颤抖,果然是他太天真了,以为他和黎朗共同协作扳倒陈敬华关系可能会缓和,其实都是在利用而已。
“快走。”
说完赶紧拉着朱容珹逃离出去,他们听了这么重要的消息,肯定不会放他们离开。
“该死。”
陈越暗骂一声追了出去,要是他们把消息透露出去就真的麻烦了。
阿衍和朱容珹是偷跑出来的身边没有带人,偏偏正逢朱容琛大丧,大部分首领都住在南洲府,公馆空置没有多少人把守。
两人一路跑出公馆,找到自己车子驱车离开,还没走多远后面陈越穷追不舍,一股劲追上车子,毫不留情的撞上去,阿衍的车子一偏冲出马路,撞上路边的绿植大叔。
陈越下车查看,才发现车上只有生死不明的阿衍,朱容珹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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