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茫山的浩劫结束近一千年后,维持了大约十个世纪的和平状态终被打破,世界各地战争频发。世战期距离传说中的创世已经十四万三千多年了,人类从物种进化而来到这个世界,到取火烤食到有了语言再到有了文明,整个过程人类都是在进步的。物质文明的进步发展却腐化了人们的思想和内心,越来越多的人不满足于自己所拥有的,于是贪婪蛊惑的人心开始鬼迷心窍般一味的占有与毁灭。从人类大地进入世战期开始,战争、死亡、硝烟、鲜血成了这个世界的主旋律,无数的平民为此颠沛流离,大批生活在暗无天日中的人们对于死亡的渴求远大于生存。世界变得满目疮痍,各地黄沙四起,大片土地被黄沙的巨浪所淹没,太多的人生活在了水深火热的人间地狱,曾经维持这个世界安宁的固定秩序已全然化作了泡影。
时间不知不觉的到了世战124年,混沌黄沙笼罩下的世界格局也已在悄然间基本成形。经过了上百年的连续战争后,无数的国家在刀枪利剑的暗影下覆灭,而真正的战争强国也都保存了下来,依附于强国的无数小国也从灾难中苟且而活了下来。南北经过连年战争后,军事实力上的霸主也都已经有了结果。混沌谷以北的第一强国当属亚蓝人所创建的解宁国,但它并不能一统北方,因为还有很多的战争强烈分子对北境之地仍是虎视眈眈,其中最热切的便是解宁国西北跨过戈壁沙漠的涯月人。而在混沌谷以南则有三大国度势力相当共分南方世界,一个是位于沿海的东晋国,另一个是深处西部内陆的兰竺,还有一个最神秘的位于南境之地西南方的山湾九大王国。人类大陆最西侧则基本属于有圣屏保护的萧然于世外的圣雅国。陆地上的几方霸主到这一年莫名其妙的还多了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活跃在世界大洋西岸和整个南部都尔摩耶海的海盗王西拉,一个臭名昭著的混蛋强盗。太平洋北岸有一座世界上最大的岛屿东陵岛,岛上居住的是一个名为伊利亚特族的原始部落,到世战124年这个野人荒岛还未曾加入过战争,与此性质相同的一千年前的黑丛山野人族也在历史的推演中逐渐消失了。远古海洋包绕整个南北界面,最北端依然为巨大的北凝海,临近冰海南端传说为亡灵居住的地狱幽谷,而世界最南端则是世界极端、万年冰封的寒冰之天古尔岛。在主大陆内所林立的大小无数国家中也不乏热爱和平的国度,但更多的却是把战争信奉为永生信条的邪恶城堡,诸如利刃相碰、短刀相接、你死我活是许多地方常有的事。
而世战期故事的开始则先要从解宁国和涯月城的战争说起。
解宁国于中代纪中期建国于一个盆地之上,三面都有连绵的高山,西北方是广阔的戈壁沙漠,以南又是起起伏伏的丘陵,独特的摇篮地形使得解宁国常年遭受其他国度的挑衅,其中最大的敌对势力就是戈壁沙漠另一端阴森神秘的涯月城。玄武大帝叶芝死后,解宁国的历代国君也用玄武的名号自封自己,以此来纪念和缅怀这位千古一帝,从玄武大帝一世二世三世开始到这一年已经到了玄武大帝十六世。世战期第一年的在位国君是有为的玄武大帝十四世,玄武十四世名为叶政,这是个英明神武相当有军事和政治谋略的帝王。世战期北方的第一场战争就是涯月人狼麤(cu)朝解宁国发起的,那一年秋天,狼麤带领大批蒙着面夹着弯刀的涯月人穿过戈壁沙漠的密道前去攻打解宁国以实现他们进军内陆的野心。叶政亲自带兵从解宁山出发,分兵五路朝沙漠的尽头围堵,涯月人走出密道后刚进入第一个深山峡口就被打了个底朝天,狼麤连叶政的脸都还没见到就屁滚尿流的回了沙漠。此后上百年涯月人无数次的前来骚扰解宁国,两家的恩怨也在一次次的交锋中越攒越深。
百年以后的现任解宁国君是年仅十七岁的玄武大帝十六世叶露,叶露涉世未深不喑世事,许多决策他都得听从臣属们的建议。现在的解宁国身为北方强国却一直崇尚正义与和平,很少会主动去侵扰其他国家扩大地盘 ,许多城邦愿意向它进贡以求取保护。但在乱世中想独善其身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更何况有些战争你不想打却不得不打,而有些战争你想打却打不了。
世战124年冬天的一个长夜,大雪漫天,厚厚的积雪将整个北方变得银装素裹。苏叶城外的大树林里,数百双充斥着血丝的眼睛在直盯盯的看着远处的白雪之城。这些人便是戈壁沙漠北端高山深处的涯月人,他们组织了大批兵马准备在大雪纷飞的雪夜前来偷袭解宁国。雪在夜色的映照下变得暗淡,解宁国苏叶城的城墙上的守卫士兵被白雪的光反射的眼睛模糊,再加之连续的熬夜坚守,精神也多少有些恍惚,这使得他们很难看清地面的状况。涯月人位居高地经过几天的观察后,决定在这一天午夜时分趁纷纷的鹅毛大雪翻入城中。夜幕时分大批士兵带着绳索与刀剑在漆黑的树林中悄悄的接近苏叶城,他们准备选准时机一举攻陷解宁国。
午夜时分,城墙上依然还有撑着身子来回巡逻的哨兵,涯月人在远处观望不敢轻举妄动。此时时间已近午夜两点,城内的大将军唐安不知为何深夜未眠。他从床上起身走到窗户前凝视着外边纷飞的大雪心中惆怅万分。“好雪啊!真是几十年来难得一见,可惜雪不逢时啊,这世道真是辜负了这盛景,哎!”唐安轻叹了一声后,便穿上了衣服踏着白雪走出了家门。
唐安是解宁国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对于国家和人民也是忠心耿耿。他伴随玄武大帝十五世在外征战十几年,战场上抵御外敌拥有过无人可以超越的汗马功劳,解宁国若无唐安,恐怕无论如何也成不了北方的霸主。已年过四十的唐安对于国家安危的事仍是丝毫都不含糊,这种忧国忧民的多虑也造成了他经常性的失眠。
雪花在苏叶城内肆意的飞舞着,街道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有些异样的光亮,绵长的夜色微亮的照着前行的路。唐安披着厚重的铠甲缓缓的行走在通往城门的路上,一会后唐安终于走到了苏叶城西北方的防卫城墙内。城墙前的守城卫士见是大将军深夜探访,忙拉起疲倦的身躯向唐安打招呼。唐安笑着拍打卫兵的肩膀说“辛苦你了真是,没事,坐下歇会就行”,说完后他就轻踏着石梯的淤泥慢慢走上了城墙上部。
城墙上的士兵只有两三个还在睁着眼张望天空,但那种疲惫困乏的神色一眼就看得出来。涯月人见时机成熟便开始从城前的树林里倾巢出动,他们带着爬城用的道具小心的依靠淡昏的夜色行进。此时大多数的守城哨兵都已经打起了瞌睡,长时间在寒风中站立让他们疲惫不堪,整夜的坚守也确实让他们难以忍耐,大家心想这大雪之夜敌人无论如何也该消停会儿,于是很多人就懈怠了下来。唐安上了城墙后见到此情此景也并没有责怪士兵,他能够深深的体会到大家的不易之处。几个还在半睁着眼但身体已经差不多睡了的士兵模模糊糊看见将军深夜来访后,都以为自己在做梦。两个还在城墙边徘徊的士兵为了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做梦,就故意靠近了唐安想看个究竟。他们使劲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确认眼前人果然是大将军后,那疲倦的困意瞬间就消失了。他们立马准备叫醒那些睡着的守城士兵,唐安心疼大家就赶忙上前制止了。“别叫别叫,让大家睡会吧,你们都太累了,这大雪做被子真是叫人心疼啊,我睡不着出来走走看看而已。”两名卫兵也只好往后退了一步没有说话。
唐安说完后就把目光转向了远处的山头和黑夜的天边,望着城外这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他心里想起了那句“瑞雪兆丰年”的老话,如若不是这该死的战争,那老百姓们在接下来这一年一定是个丰收的年头,但因为战争的存在,这大雪非但带不来丰收,反而还加剧了人民的负担,想到这他越发痛恨起战争来。突然间城下传来了哧哧喳喳的嘈杂声,唐安顿了一会后本能的朝下边探望了一眼,所见情景吓出了唐安一身冷汗。上百名像蛇一样悄无声息的涯月人在小心的往上攀爬着,唐安大惊失色的大喊起来:“大事不好,都快起来,敌人来袭了!”几个半醒着的士兵听到喊声后立马朝下边看去,越来越多的士兵渐渐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涯月人听到上面越渐嘈杂的声音后似乎知道了他们的行迹已经暴露,就不在压着脚步而是快速的向上攀爬起来。
哨兵们陆陆续续站起身拿起手中的武器,顶塔的士兵用力吹起了战斗号角,深夜的苏叶城内不在安静,大批的士兵从睡梦中惊醒后慌忙赶向前线支援。攀城的涯月士兵也没有了退路,他们只好硬着头皮顶着对方的刀枪箭雨继续向上,还在苏叶城下的涯月人放箭掩护那些蛇一样的战友,然而此时已无济于事,爬上城的第一波涯月人全部被唐安等人斩杀,第二波还在城墙一半的位置时,苏叶城内的援兵就已经到达了。站在城下领头的黑衣大汉见大势已去后果断的下令全线后撤,解宁人不给涯月人逃生的机会,数千只密密麻麻的羽箭朝城下飞去,少数的涯月士兵趁着大雪和夜色的掩护才逃出了箭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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