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挂断电话,换了一套衣服坐等叶安之。
叶安之在房间快20分钟,才打开门,出门倚靠在门框上姿势迥异。
蔚然听见声音抬起头:“怎么了?你脖子不舒服?”
“我拉链夹到头发了。”叶安之尴尬的想低头,反而被抻的头皮发麻:“你帮我解一下。”
蔚然放下二郎腿起身来到女人面前:“转过去。”
只见叶安之转身下巴抵在大理石墙壁上,男人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拂过女人发丝,随即把拉链暴露在外,拉链里果然缠绕几根发丝。
叶安之姿势别扭,有些许不耐烦:“你好了没有?”
“好了。”只听拉链拉上的声音。
叶安之甩了几下头发,伸手顺了顺发丝。
“那我先出去了,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叶安之拿出包,装上几样随身物品:“对了,南羌,高中同学记得吗?她现在是律师,打官司还是很厉害的。她已经到上海了,我待会儿让她联系你。”
“好,我知道了。”蔚然低头发消息。
叶安之打开房间门,就刚好看见准备砸门的南羌,南羌显得有些紧张,透过大开的房门看见沙发上安稳就坐的男人,气愤的就要冲进房间:“叶安之,你是不是想不开给自己找了个鸭子?你能不能想开点儿成熟一点儿做的事儿能不能过过脑子?”
叶安之这才反应过来:“南羌,是误会,他是蔚然。”
南羌更加诧异了,嘴里能塞个苹果,半晌才反应过来:“蔚然?蔚然是鸭子?那也不行啊!”
在房间门口,南羌准备冲进房门誓要先揍一顿蔚然撒气再亲手把这个“鸭子”送进警察局,叶安之则紧抱着南羌不撒手。
蔚然抬头看见门口两个抱在一起的女人,走上前:“我是蔚然,也确实对安之图谋不轨,但我不是你所说的鸭子。”
叶安之被男人说的话气笑,连忙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时南羌面露尴尬。
这时,蔚然的电话响起,他拿出手机瞧了一眼,是助理来的电话,便行至窗前接了起来。
玄关处叶安之说道:“我还有事儿,得出去一趟,你等下帮我去警察局好好让那孙子在里边儿多待一阵儿。”
南羌此时低头无语,眼见叶安之越走越远。
“嗯,你等着,我马上到。”蔚然挂断电话把手机揣进兜里,拿上外套向门口走去:“听安之说你现在是一名律师,你跟我一起去警局吧,相比之下她可能更信任你。”
南羌跟随男人的脚步,对叶安之在男人口中的称呼很不满意:“不要叫的那么亲密,你们好像没有熟到那个份儿上。”
蔚然也只是面无表情的交代:“昨天在警察面前,我称呼叶安之为未婚妻,希望等下你可以不要给我找麻烦。”
这姿态,像极了老板交代下属。
“呵,还未婚妻,怕您是在做梦吧!”南羌出言讽刺。
作为律师,南羌从来是嘴不饶人,她吃这行饭可能也是跟她的性格有关,她从上学开始就可以损人不吐脏字,可以活活把人气哭。
也正是那个时候,南羌跟蔚然开始不合。
高中时期,叶安之真的是一个很简单的人,简单到她可以对于一切都心存美好。
南羌高中才认识叶安之,可叶安之说,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认识蔚然,但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喜欢他,可能是自从语文课本里的组词中出现了“蔚然成风”四个字,也可能是自从看到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或者是自从她看到小小的蔚然坐在楼梯口的那个夜晚,又或者是见他的第一面……
叶安之说的时候,已经忘记了是哪个时候开始追着这个男人到处跑,也忘了是为什么。
叶安之的胡思乱想从来只围绕在他开不开心,叶安之的牵肠挂肚从来只在乎他的喜欢和不喜欢,叶安之从没有对蔚然说过“我喜欢你”,也从来没有患得患失。
可最终,还是失去。
南羌回过神的时候已经上了车,给了身侧男人一个大大的白眼,随之戴上墨镜眼不见为静。
蔚然也不以为然,沉默开车。
叶安之出门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她刚踏出酒店就接到了吴林勋的电话,她盯着电话上的显示,犹豫片刻,随即还是接了起来:“老板才一天不见,就每天给我打电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个老板多离不开我。”
叶安之不敢说昨天的事,这件事涉及到公司层面确实是有些麻烦,只能佯装无事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
“叶安之,昨天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吴林勋语态着急,没有接女人的话茬。
叶安之继续乔装不正经道:“什么真的假的?老板你被你家老太太催婚催的神经失常了吧?回头我帮你问一下我认识的医生朋友……”
没等叶安之把话说完,电话一端传来男人暴怒的声音:“叶安之,你他妈告诉我,那王八蛋莫非昨晚对你做的事儿是不是真的?”随之传来的是手臂捶在桌子上沉闷的声音,悉悉邃邃的声响是各种物件落在地毯上的杂乱声响。
叶安之很少见吴林勋发怒,在她印象里吴林勋是一个斯文的人,平常大多温文尔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常年淡漠如水,这次发火,叶安之找不到缘由。
“我没事儿,那孙子上次就被我放倒了,得逞哪有那么容易。”叶安之依旧秉承着报喜不报忧。
“叶安之,你能不能长一点儿脑子?莫非是个什么狗东西你不知道吗你还跟他喝酒?你他妈是嫌活的时间太长了还是嫌活的太舒坦了?”吴林勋破口大骂这个能力极强但对自己没上过心的女人。
叶安之眼睛盯着车窗外,面色沉寂,眼神落寞:“我已经请了律师,蔚总公司的律师也在,我不会有事儿的。时隔一夜你就已经知道消息,相信不需要多长时间,这件事情就会发酵,莫家的产业随之也会变成一块儿肥肉,这是个机会。”叶安之依旧冷静分析。吴林勋的助理在外被刚刚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老板心情很不好,她不敢推门,只能站在门口准备随时待命。
“叶安之,莫家是不是块儿肥肉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差点儿让人囫囵个儿给吃了。”吴林勋努力压制住情绪,声线不自觉的微微颤抖。
两个人是这许多年建立的情谊,但她也知道,认识之前吴林勋首先是个商人,是个老板。
“好了,工作还得继续,我现在去见宋旸,他这次退的不光彩,这个时候可以拉着他踩上莫非一脚,之后的工作或许能顺利一点儿。”
挂断电话后,吴林勋摘掉金丝边框眼睛,此刻的他,年轻的脸上闪过类似沧桑的,但更多的是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吴林勋清楚的知道叶安之说的没错,莫家会变成一块儿肥肉,借舆论压力导致莫家相关产业股市下滑,再借董事会施压低价买断莫韬手中持有股份,这种商业手段在业内比比皆是,屡试不爽。
上海雨后的空气质量比北京干净很多,天气也很舒适,没有到最热的时候,也不会晒的人心浮躁,也没有说来就来的北风,人常说江南的风水养人,她之前还不相信。
叶安之没有心情过多的观赏风景,拿起手机翻开通讯录联系宋旸。
“叶总,好久不见,还是这么漂亮。”宋旸见叶安之从咖啡厅门口缓步优雅而来,起身礼貌迎接。
“宋总,好久不见,您也风采依旧。”叶安之看着面前这个不到40岁脸上依然洋溢微笑的男人,她就可以分辨出,这个男人不会做那种事情。
“宋总,我也不绕弯子了,我今天约您见面,是有事相求。”
宋旸对叶安之的直来直往颇有好感,但他实在不知如今以他的地位还能帮上什么忙。
“叶总,您可能也听说了,我已经退下来了,而且现在就职的岗位也只是一个无足轻重只够养家糊口的,如果可以,我会尽力帮忙。”宋旸现在就职于上海艺术协会的策划部编辑组组长,当年的降职处分可谓是一落千丈。
“宋总,不妨您听我一言。那件事情我大概知道,以您的为人我很清楚您不会做那种事,上面的人无非也是介于压力不再仔细追查,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莫非进局子,莫家也跟着遭殃,原来的人脉还在,何不趁机落井下石。”叶安之说的头头是道。
宋旸听后先是一怔,莫非进局子了?莫家倒台了?他怎么不知道?难保叶安之不是在诓骗自己。
“叶总,我很感谢您能相信我的为人,但莫家的事情您怎么会这么清楚?”
要说这莫非得罪了多少人,仗着自己帅气多金,玩儿了不少圈内人,也惹过不少乱子,如果真说进局子,够他在里面待上个三年五载,可是仗着自己家里人脉过硬,他始终没有什么顾忌。
叶安之苦笑:“前几年我来上海的事情您也知道,当时莫非对我不怀好意被我揍进医院,昨天也是我给他送进去的,您确实无需顾虑。这次是我和安然公司的蔚然蔚总来的,他是今年才回国的,公司实力很强,现在上海展会的工作迟迟没有进展,这个会让我们多方损失,不妨我们互相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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