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一个树枝在火堆里烧裂的声响,很自然又很烦人,扰得睡梦中的她,不得不睁开了疲惫的双眼。
望了一眼这个陌生的地方,她的第一反应便是自己还没从那种地方逃出来,着急地要去召唤她的那朵木灵花,以备强敌来犯。
手上是攥紧了这朵木灵花,但这附近并没有什么强敌,反而是一个跟自己差不多的伤者,她在轻松之余,又忽地意识到自己可能遭到了凌辱,连忙往这墙角边缩了缩。
得知自己衣裳完好,她那一颗临近崩溃的柔弱之心,终于被泪水浸了透。
“……”
还以为对方会生出些熟悉感来,没想会是那般奇怪的举动,不晓得她遭受到了什么样的打击,云义静静地坐在这一隅,任由她痛快地将心底里的酸楚用眼泪排解出来。
一个人到了她那模样,几乎也快跟疯子差不多了。
唉,暗自叹息了声,他又忍不住偷偷地瞄了她一眼。
如此成熟的一个女人,为何会出现在荒郊野外,她的仇家是否会寻到这里来?
被她那一个惹人怜惜的脸蛋所吸引,云义也不禁冒出了许多的疑惑。
良久,不再痛哭流涕的她,才选择扶着这粗糙的岩壁爬站起身。
一个不小心,她那白皙的玉手瞬间多出了一道三寸来长的伤痕。
血液和着泪水,一点一滴地从她的掌心滴落而下,刺激她保持着个清醒。
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不能够多在这里浪费一丁点儿时间,哪怕是多歇一歇小会儿也不行。
瞧了一眼入口处的那道绿叶门,她虽看出了那是用木灵一类的功法新编而成,但她什么话也没说,慢慢往上走了来。
到底,还是要走的。
露出了些失望之情,他很想起身跑过去送一送她,又怎么也鼓不起个勇气,怕自己一个激动,会让她死在木隐大法这种邪功之下。
可能是她消耗了太多的灵力,再加上极度的伤心难过,亦或者是老天爷希望她能多逗留片刻,云义贪心地多瞧了她的背影一眼,却见着她前脚一滑,整个人往那些碎石子上跌了去。
唯恐她那花容月貌受了作践,他急忙用灵力形成了一片绿叶,往她那跌身所在丢了去。
那片本没有多大的绿叶,在他的灵力供给之下,越变越大,直至托扶住了她的娇躯。
跌到了这片绿叶的怀里,她是没有直接触及到那些碎石子,可在她的内心里,那些碎石子早把她伤了个体无完肤。
可笑,太可笑了,她现在这般模样,竟然连个凡俗女子都不如。
恶狠狠地咬紧了皓齿,她也不稀罕多得到云义的帮助,自顾从绿叶上滑了下来,用她手里的这朵木灵花,扫出了个干净些的地方,以便她有个调息之地。
“姐姐……你大可不必如此的,那边地寒墙冷多有不便,未免你伤势加重,何不防来此歇着?你若怕我对你有歹意,那我自行离开这里,妨碍不到你的安全。”
得了那些花叶的灵力供给,面容恢复了个七八分的光彩,云义变戏法似地从一旁的岩壁里拿出了一根根切好的枯枝,将它们放在了这个火势不小的炭堆里。
确认它们能够维持久一些,他才起身要离了这个寻之不易的山洞。
“你到底是什么人?”
见到云义从她身边走了过,她也不先睁开双眼,却已怒着个小嘴质问出声。
她是不记得在哪儿遇见过云义,故而心里总想把他跟那些不怀好意的牲畜牵扯在一起。
嗷,一招狗咬狼扑犀利地纠缠向妖毛猪,季敖在往前跃去的那一瞬间,消耗着些灵力重新给自己那消失的手臂,来了个完美的复原。
这种看似简单的事情,也都是建立于他将身形灵化为土地的一部分,而非他的灵力本来就能如此轻松。
这样消耗灵力的亏本买卖,着实不是什么高明的行为。
这种怨灵妖体的动力,不全是来源于它们自身的气力储备,倒像是利用着对手身上的那些恐惧与愤怒,来为自己添加一些威力。
白眼雉双手一挥,犹似长了翅膀一般,掠到了半空中,躲避着这些从炎凝枪飞来的火球。
火球所过之处,多是些灼烫的扭曲划痕,偶有几颗飞向了那些青葱老树。
这本是白眼雉的一个小聪明,它想利用这些烈焰的波及,迫得赖十三这个将军有所分心。
但那些笔直而去的烈焰火球,大部分还没烧出些燎原之火来,已被赖十三这一条炎浆凝绕的枪杆抽了回去。
大半条手臂被炎浆覆盖着,此时的赖十三越看越像个妖孽,大有火蛇吐信的架势。
离得如此灼热的妖孽这么近,连谷浑然没有受到影响,单手擒着这把无甚锋芒的重环剑,引来了漫天剑影,封锁住了白眼雉在空中的行动。
也亏了他的配合,赖十三才能在那牲畜震出一阵音吼之前,将它从天上抽下来。
饶是他的修为不俗,在听到白眼雉怪吼出来的尖鸣,他也得落了个头昏眼花气血逆流的下场,顿时要往这坑洞里跌去。
即便情势如此凶险,在这附近仍有一人安然无恙,便是季敖那土狗。
“哈哈哈……”
季敖没受到音吼的重创,反而开心地笑呵着,仿佛不这么怪笑两下,他就会失去了应有的存在感。
噼,一个威力不逊于那怪吼邪音的爆鸣声,骤然出现在了妖毛猪的身上,惊得半跪在的赖十三和连谷,不由地望向了他这怪物。
一招得逞,季敖又多打出了数十掌,容不得妖毛猪有半分躲闪的可能。
他的掌速本就相当惊人,认真起来一眨眼的工夫便可打出三百来掌,如今多了这一层罡力的加持,那破坏程度更是惊人。
挨下那土狗的隔空一掌,妖毛猪只当是被挠了个痒痒,但数十掌都落在同一个地方,它就得怂了。
一个五寸来大的绿芒掌印,深深地嵌在了它的心窝上,没入了它的身体四分有余。
此等掌力,在这个小地方里怕也只有那土狗能够折腾出来。
不服气地怒哼了声,妖毛猪挣扎着要去拧下季敖的脑袋,不料咽喉里涌出了一股难受劲,憋得它散为了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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