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俞走进农苛司、执事郑允、鲍熊勃、项承然三人、站成一排给府令大人施礼参拜。
”鸡死你们”这谭松韵招呼下属、也是他的口头禅。
郑允发话前先要润过喉咙、“ 谭总管也在呢、下官刚才没有看见你”、这人讲话腰板挺直。
鲍熊勃跟项承然声称、谭总管陪陈大人视察、怎么也不事先通知我们、也让我们一起去迎迎。
郑允随声附和、我也是这个意思。陈俞当然知道、这可是客套话了。
“本官有一事不明白、谭总管口里的鸡死、作何理解”
谭松韵早知他会如此、“这是下官的口头禅了、请大人放心我这里面、并无其它意思”
他听到这里、心头更加疑惑了、“谭松韵身为朝廷官员、但口里怎么能有这样的言词”
遂后又转过脸去、询问了郑允三人。
你们谭总管一直都这样?
还是郑允先搭话、谭总管语出惊人、我们早已见怪不怪、平日里鸡死猫死的、每每总是脱口而出、屡见不鲜。
谭松韵识趣、说要给陈俞找一地儿、坐下来以后、再慢慢往下讲。
陈俞瞄了一眼周遭、搜寻一个可以坐下来的地方、只见有几处农苛司办公用的桌椅。
“本官常话短说、坐就不必了”
鲍熊勃心里当然不清楚、陈俞跟虞梅是个什么关系、为此他张口就来。
“大人你不坐也就算了、夫人如果久站不坐、似乎有些不妥”
鲍熊扰了虞梅、欣赏蔬菜瓜果的兴致、忽然听到别人这样称呼自己、心里自然不愿意。
“我可不是他的夫人哦”、这语气干净利落。
人群里除了谭松韵、刚刚得知她们的关系、余下三人均不知情、郑允被她这话给惊懵了、稍后冒出一句话来。
“那是夫人你怼陈大人的吧”
“我还不是你们陈上官的夫人”虞梅对于这事绝不妥协。
陈俞当着大家实话实说、我们还没到那个地步。
“你不懂事、一会儿我鸡死你”谭松韵责备鲍熊勃。
陈俞听得明白、这个谭松韵语气轻浮、似乎有失妥当。
“谭大人身为农苛司总管、必须保持正常良好、文明通俗的用语、如你刚才所用的语言、切记日后勿要提及。
谭松韵给陈俞批评两句、憋得一脸通红、就是没有在支声。
项承然询问虞梅如何称呼、陈俞一一答复。
郑允插话说、感情总管大人、早就知晓了的对吧。
“本官如不知晓、岂不是等着尔等鸡死的份了”谭松韵得意忘形、又讲了不该讲的话。
“你还要这样嘛”、陈俞听了可不大高兴。
鲍熊勃恰在此时发了话、下官向来实话实说、谭总管终日公务繁忙、很少空闲的时刻、办事一点也不含糊、就是这口臭的毛病改不了。
“本官知道、听说年初是他挑头、实验双收水稻的项目。谭松韵这点事陈俞岂能不知。
郑允接着说、新型高产水稻、方案好点子佳、全奈总管思路多。
“既然是这样、那本官该说也都说了、不如这就去瞧一瞧、你们新型水稻好了。另外谭总管此次专程找我、就是为这一桩事。
谭松韵带头顺着石子小路、一直走到府院尽头、陈俞在远处看到墙角有一片金黄。
虞梅不明白、伸手指向远处那一地的金黄、“那是什么啊”
陈俞凝视远处、估计眼前的金黄、许是谭松韵弄的高产水稻了。
“也许是谭总管他们、参研的新型水稻”
“也是就是大米了吗”虞梅对水稻很陌生、因为她从未见过。
稻子除去外面的壳、才叫做大米。陈俞虽然在和她说话、心里却是想着眼前的、这一地的金黄。
大家靠近围墙时、见到的是一小片耀眼的水稻、熟透以后的谷粒颜色金黄、完成生长期的稻草、遇上九月的阳光、一片金黄。
谭松韵走近稻田、信手掐来一串谷穗、递到陈俞手里、忙着告诉他自己的杰作。
“陈大人你拿在手里掂掂、试试这稻子的份量、我拿在手里感觉怪沉的”
陈俞应声接在手心、细细看了谷粒的外形、这些谷粒两头带尖、身上长满细细的毛刺、轻轻捏在手里会有、微微刺手的感觉。
“谷粒颗颗饱满、看来你们今年的计划、应该算是圆满成功、本官没有白来这一趟”
郑允插话、这是谭总管的功劳。
“谁能告诉我、这一串谷穗上面、会有多少颗谷粒”陈俞举着手里的谷穗、问了身边的几位。
虞梅喜欢这谷粒金黄的颜色、自己也伸手去摘一串谷穗、手指刚碰上就让它刺了手指。
嗯~痛、“陈俞”、我让稻子刺到手了。
谭松韵比陈俞反应的还快、只是给谷粒刺到了、放心不会有大碍的。
很痛吗?陈俞不慌不忙的问她。
虞梅缩回手指、摇慌两下脑袋、蔫着走到陈俞跟前、“只是痒痒而已、谁让你不理我呢”
“等会回去弄点水洗洗吧”陈俞用手拉了她、准备看一眼是什么情况。
“我不给你看”、虞梅有一次缩回自己的手。
为什么不呢?
“我就不呢、不让你看呢”
众人一听、全都明白了、什么声音就都没有了。周围静的只有知了声。
谭松韵走了几步、用手去掐了一张、稻草尖叶拿在手里、用手摸过一遍、抬头对众人说、“这东西是很粗糙了”
郑允刚要开口、却看到一幕匪夷所思的事情。
谭松韵手拿稻草送进嘴里、然后用牙齿咀嚼几下子、一边哽咽一边说、“这味不好食呀”
哦~啦、“他竟然吃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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