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雾霭隐隐约约笼罩着寂静的柏油小路,与其静默格格不入的还有一旁公交站牌。瘦弱的男子背着行李包站在站牌处多时了,路边不一会便缓缓驶来了一辆绿皮巴士,正如这小路一样,麻雀虽小却也不容小觑,巴士虽然跑的不快,但也好比龟兔赛跑,可驶向远方。
透过车门的玻璃,可以看出是一个女性司机,在乡村可不多见。男子缓步登上了车,车里坐满了打工模样的外地人。
“快上车,找个地儿坐!”女司机爽朗地对男子说,伴随着车门处的晨风,令人精神一振,心情愉悦。
男子背着行李包,在司机驾驶位后方看着车辆缓缓行驶踏上旅途,窗边缓缓摇曳的挂着一张牌子
“张秀梅,北方汽车公司!”
牌子中的女姓是一个微胖却也有些可爱的人儿。
“是顶班的吧,这人不像你!”
女司机微微一笑,“还不准人瘦下来?好了,快坐吧!“
男子点了点头,随后背着包,注视着车上早已安顿好坐下来的人们,与他们的目光直视,只为找到一张空缺的位置。
在目光浮光掠影之际,一个长着小胡子的男性一直盯着他紧绷着脸。男子用目光示意,小胡子男性便示意性地挪了挪身体,即使座位依旧是这么狭窄。
大家都没有说话,爽朗的早晨显得如此倦靥,令人无法不脑补出外地打工人独自离乡赚钱养家的场样。
时间很久,车子一路也颠簸了很久,到中午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挂在了天地之央,远方两道人影衬出的黑色是如此显眼。
女司机缓缓踩上了刹车来提前迎接远客。
门开了,“去哪的呀?”,女司机巧笑嫣然地问道。
可两个陌生的男子不由分说直接挤上了车子,一切这么猝不及防,是来者不善,还是善者不来呢?
为首身形彪壮的男子,用藏在袋中的板砖狠狠击打了车上的一个男人的头,紧跟着身形稍显羸弱的男子抱着布袋张开示意,那被打的男人掏出了所有的钱放了进去。
“车上的!把你们所有钱交出来!”众人一听,失弱噤声,正如早晨的倦靥,似乎连反抗两个看似凶悍的男子也没了力气和念头。
一个中年就白了头发的黑脸汉子,动也不动,抱着自己的钱,看着两个抢劫的人,不甘地楞了许久,还是把钱递给了麻袋,伴随着一声丹田传来的微叹。
“去你妈的!”那两人狠狠瞪了那黑脸汉子许久,紧接着到了背着行李包的男子。
男子并未遇到过这种事,一时间有些愕然,但是恐惧让他忘却了思考,只是本能地随着他人行事,保命要紧,将口袋中的钱掏了出来。身材矮小点的劫匪又把手插进男子的口袋,生怕遗漏了什么,随后又去后面收钱。
行驶过巴士不超过三辆车的时间,劫匪便下了车。
“快走!快走!”,身材略瘦弱的劫匪看见彪壮的劫匪回头看了眼司机,似乎是明白了,却依旧劝说,“来不及了!”
那彪壮男人的大手直接扑向女司机的头发,一把抓住,女司机直接疼的似要哭了出来。随后硬是拖着女人一路跌下了车的阶梯,女人在地上滚来滚去直打转想要挣脱束缚,伴随着三人逐渐远去。
那背着包的男人下了车,对车里的人喊了一声,“还不快去救?”
随后一路小跑,跳向那个瘦弱的男子两个人便纠缠在一起打了起来。
车里终究是没有人敢下车,似乎老祖宗的一句“枪打出头鸟”便像一道明文禁令般,阻止着他们下车,扼杀着他们的血性。
背包男子与瘦弱的男子纠缠,瘦男子麻袋里的钱飘洒在一旁,男子面目狰狞地拿起板砖砸向背包男子的胳膊。
“啊!!!!”疼痛声传到车上,车上人深以为然。
“草泥马的,多管闲事!”瘦弱劫匪看着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男子,吐了口吐沫,狠狠用鞋子踩了一脚他的脸。
背包男子只听到女司机痛苦不堪,彪壮男子对女司机的辱骂,瘦弱男子对他举动的不爽。
其他的便不记得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上依旧没人下来,而另两人早已逍遥法外。
女司机蓬头垢面地回了车上,伴随着血丝和疤痕凝在了脸上,被扯破的衣服似乎更能证明她所遭受的罪孽。
背包男准备上车时,一道天堑般的巴士大门关了上去。
“你不准上去!”女司机面无表情地告诉他。
“为什么呀?我可是车上唯一去救你的人!”背包男不解地问道,心里有万般委屈。
女司机从窗户口丢出了他的背包,随后车子冷漠地启动离去...
为什么?为什么?似乎本身为什么就是一个令人费解的问题。
一天之后,背包男将会永远记得,新闻上那一车人遇难的消息。
警方告诉他,“你是唯一一个提前下车生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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