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界】
严厉禅寺后山永寿亭内香烟缭绕。
金池长老退散了跟随守备夫人的仆从和沙弥,然后转头笑着对法师:“我这严厉禅寺是清净修心之所怎会有凶案发生?”
法师平静的看着金池:“我却没有说是一桩凶案啊!”
金池有些尴尬:“这个……”
法师抬头望着不远处的竹林:“你这山林竹海之中确实有冤魂徘徊啊!”
金池的眉头紧皱:“哦?!”
法师转头看着金池:“嗯!”
严厉禅院上空乌云翻滚,一股强风吹过,将竹海摇曳的如大海的波涛一般。
一颗雨滴飘进亭内,即将落入茶杯之际忽然停滞……
【空界】
一个中年男子的亡灵呆立在大雨中的竹林内,他从头到脚浑身是血一柄匕首还插在胸前,他仰着头呆呆的看着远方若有所思,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人。
法师缓步走到他的身后,轻声的呼唤:“王勉……”
那亡灵缓缓的转过头来,呆滞的目光忽然变得明亮:“啊?!你是?”
法师对着他:“我是受守备夫人所托前来问你一些话……”
王勉好像清醒了一些:“啊!是是……我就是约了夫人他来此见面!”
王勉忽然低头看到胸前的匕首,立刻惊骇的倒退了两步,双手颤抖的握住刀柄:“怎么?!怎么会这样?”
“噗”的他一下拔出了匕首扔在地上,然后又惊恐的退了几步看着法师:“我……我这是怎么了?”
王勉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浑身一颤:“啊!我已经……死了?”
法师对他轻轻点了点头。
王勉的表情变得哀怨:“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法师看着他轻轻的说:“这也是我想问的……”
王勉扑通一下扑倒在地跪爬了几步仰着头看着法师:“您是一位法师吧?求您救救我吧……”
法师平静的看着王勉点了点头:“嗯!”
八年前,兰州刺史赵蕈的书房廊下。
赵蕈坐在廊檐下的地板上脚蹬着石阶手中捏着一叠写在白绫上的血书一脸怒气的看着跪在院中的副将崔衡,刺史亲军校尉王勉和张达手扶佩剑侍立在廊檐下的两侧。
赵蕈:“你!你说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陇城清水两县大小八十余户村人联名告你强征土地打死人命?!”
崔衡拱手哀告:“义父!我是听了堂弟崔利的谗言才带兵去的,他说那几十户人欠了他的银子用土地抵债,他也给我看了那些文书凭据啊!”
赵蕈挥舞着血书怒吼:“十三条人命!十三条人命啊!你身为刺史府衙门总兵副将竟敢纵兵越界伤民?!”
崔衡连连磕头:“义父啊!我知错了!我是受人蛊惑!我今后再也不敢了!”
赵蕈摇头愤恨:“亏得我还要将女儿嫁给你这混账的东西?你早就忘掉了自己当年流落兰州街头被我收留时的情境了吧?你早就忘记了自己的出身了吧?竟然对自己的乡亲村人下此毒手你还是人吗?!”
崔衡哀告:“义父……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我知错了!我愿意将自己的身家积蓄拿出来赔偿苦主!”
赵蕈一把将血书扔到崔衡脸上大骂:“你的身家积蓄?你的身家积蓄是从哪里来的?你不要以为我全然不知你在这兰州城里搞得那些偷鸡摸狗的营生!青楼伎馆酒肆宝局哪个不是与你有关?!往年伎馆宝局里斗殴死伤的事件哪个与你脱离的了干系?
这状子是金城广武两县的府衙共同递交本府的!这上面有两县八十余户四百多百姓的签名手押!人家县衙去提被告崔利你却用刺史衙门的威势弹压地方?竟然连衙役都打伤了数名?你的胆子已经飞上天了?!”
说着赵蕈呼的一下站起身对着王勉:“王勉!你拿着刺史衙门的官凭立刻带人去把崔利全家及其党羽一并押来!”
王勉立即施礼:“是!”然后转身离开。
赵蕈对着张达:“先将这个畜生押入府牢严加看管!等我与天水郡郡守交涉之后再做处置!”
然后转身走入书房。
张达也赶忙施礼:“是!”
然后张达手扶着佩剑转身对着崔衡:“副将大人请跟我走吧!”
崔衡抽泣着爬起身:“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
张达低声:“副将大人不要如此了,您先跟我去府牢委屈一下等刺史他老人家消了气就好了……”
崔衡擦了擦眼泪跟着张达离开了刺史府……
浑身是血的王勉一脸哀怨的:“当夜……刺史大人赵蕈便被人截杀于去往天水郡的途中……”
法师轻轻的点头:“竟然是这样……”
【第五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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