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罗罡小声吓止住,已经拿起糌粑往嘴里塞的焦寿。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罗罡从袖口处抽出一支发丝那么细的银针,先是在焦寿手中的糌粑上扎了几下,然后又把铜盆里的糌粑挨个扎了一遍,银针并没有变色,他才示意大家可以放心的去吃。
“老罗,至于这么紧张吗?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他就算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啊。更何况是你的旧相识,老长辈,他还能害我们不成。”焦寿一边往嘴里塞糌粑,一边小声说道。
“你傻啊!我们出门在外,还是谨慎点好,防人之心不可无。懂个屁,糌粑都塞不住你的嘴?赶紧吃你的吧!”罗罡显然有些气愤,以一种严厉的口吻小声骂道。
焦寿,显然很了解罗罡的脾气,但凡他生气,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只好忍气吞声吃着糌粑,没在说一句话。
不一会儿,那老人便端着一大盆牦牛肉干煮的汤,从厨房里走出来,热气腾腾的,牦牛肉的香味随着热气不停的从盆里飘出来。
可是大家都阴白罗罡的意思,没有银针验毒之前,谁都没有动那一盆汤。站在旁边的老人便问:“怎么不喝啊?”
“哦,太烫了,凉一凉。”罗罡立马解释道。
“也是,那我去给你们烧点水,远道而来,肯定累了,洗漱下,解解乏。”说罢,那老人又走进了厨房。
罗罡趁着那老人在厨房烧水的空隙,再次拿出银针在汤里搅了搅,银针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才示意大家可以开吃了。这时的焦寿离着盆最近,便拿起木头汤勺风风火火地大家舀起汤,估计他现在又是国营企业职工食堂里大厨上身了,手一抖一抖的,本来已经在勺子里的肉干,被他这么一抖,瞬间两块就从勺子里掉了出去,三块变成了一块,他将这碗汤递给了罗罡,说道:“这么凶,可是没肉吃的!”
此时的罗罡,也完全没搭理他,接过饭碗放在桌上,似乎在想着什么事。
其实,这个时候我已经很饿了,不光是我饿,估计大家都饿,只听见“滋溜~滋溜”的喝汤声,吧嗒~吧嗒”吃糌粑的声音,没过一会儿,一盆汤和一盆糌粑,都被我们消灭的干干净净,最后汤盆里的油都是焦寿用剩下的一口糌粑,在盆里蹭了好一阵,我都感觉要是这个盆也能吃,他恨不得现在立刻把盆吃了。
吃完以后,焦寿擦着嘴角的油渍,捧着大肚子说道:“为什么今晚的牦牛肉这么好吃?我以前也吃过牦牛肉,都又老又筋,还有股膻味,今天这个完全不一样。”
“确实,这牦牛肉跟羊肉一样,感觉肉质很细嫩,鲜美,完全不像是大牲口的肉,又粗又柴。”司马楠伊补充道。
“罗连长,你说镇子这么大,我们刚刚来的路上也有很多房子,至少有个几十户人,可是为啥这么安静呢?要是在我们老家苗寨,这个季节,无论是老人、小孩,还是男人、女人,都会在自家门口乘凉聊天,有的时候还会在寨子中心的空地上晒谷子和辣椒。”坤弥沙靠着一根柱子,问道。
“我猜测,这个事可能和这里的民风有关!不过也只是猜测,还有很多疑惑。”罗罡这时才回过神,端起已经凉了的肉汤,吃着糌粑说道。
“民风?”众人面面相觑,整齐地发出一声疑问。
“大惊小怪什么?这地方原来很落后,甚至比封建社会还要落后,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奴隶社会。但是本地人又彪悍、好斗,所以有很多人不想当奴隶,就从地主或者财主家逃出来,钻进深山老林中,后来逃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胆子越来越大,就形成了小团体,也就是你们通畅说的山贼、土匪,或者是胡子、绺子,这些叫法都和强盗是一个意思。他们这群人平时隐居山林,但是到了逢年过节,粮食秋收的时候,便下山打家劫舍,抢夺老百姓的粮食和钱财。所以说,每到丰收的季节,家家户户就大门紧闭,不敢点灯,生怕招来强盗。这也仅是我的猜测。”罗罡小声的说道。
“难道,他们大门紧闭,就连自家的藏獒都把嘴堵上了?按理说,狗不仅嗅觉灵敏,听觉也很灵敏,但凡有生人的气味或者声音,他们都会很机警,甚至狂吠不止。”曹雪琴坐在坤弥沙旁边,一边照着镜子整理头发,一边问道。
“曹雪琴同志说的很有道理,而且现在都是58年了,就算土匪强盗什么的,早就被剿灭了,老百姓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还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吧。”阿布拉麦麦提也说道。
“这两个疑点,我刚刚也想到了。不过,这镇子里肯定发生了什么是,不然也不会这样。按照常理来说,这个季节马帮、盐帮的马队都是一批接着一批,而这里则是他们的必经之路,可是这家客栈里,现在除了我们和一个老头子,就再没多出来一个喘气的,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罗罡放下碗筷,神秘兮兮地反问道。
“既来之则安之!我们都住进来了,还怕这些干什么。反正阴天我们采购完干粮,准备好淡水,最晚后天一早就出发。等这趟任务完成率了,我还要回去盖楼房建医院,搞一个国内最大的中医药研究所,我也混个所长当当,体验一下生活。”焦寿挖着鼻孔,信誓旦旦地说道。
“额,你这一夜暴富的梦还没醒来啊!你这是享受主义在内心萌芽了吗?”我笑着看着焦寿,开玩笑道。
“别~别~别!冷队长,你这高帽可别乱扣,我这人身子骨大小就弱,不仅体弱多病,还受不起惊吓,您这顶享受主义的高帽我可戴不起来!”焦寿一听到我的话,连忙双手摆个不停。
“这时还有力气贫!阴天大家尽快准备补给。我们到现在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已经用掉了4天,今天这的环境也很好,大家早点洗漱休息,后面十几天我们可能更辛苦。所以好好珍惜今晚的‘法王豪宅’吧!”
罗罡的这两句话正好说在我的心坎上,这也是我正想说的。既然,他已经帮我说了,我也就不打算在说第二遍,我只是用平和地语气嘱咐大家,这镇子本身就很诡异,大家晚上还是要多加小心,把房门插好,不能睡的太死。小心点总没错。
“吱~呀”一声,正在我嘱咐大家的时候,法王客栈的大门被推开了,随着门被推开,我赫然看见一只没有血色、干枯、褶皱的手正搭在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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