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车马行到半路,刚一拐弯,一队黑衣人纵身从房舍上落下,直接杀向太子,侍卫们快速的拔刀相抗。“护驾……”侍卫统领敏感的察觉到不远处的高墙之上,刀剑破空的声音,直接一脚踹了太子的马,马儿受惊,立即狂奔了起来,太子好险不险的躲过了凌厉的两把刀锋。几名护卫立即向太子追去,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抽出腰间宝刀就跟刺客交起了手。因为徐雪殇早有安排,暗龙令也悄悄跟着太子一行人。发现太子被人围困,十多个暗龙卫立即加入了战斗。“殿下小心!”眼看着一个刺客的剑就刺向太子的后背,暗龙卫中的一个手疾眼快,宝剑直接拦了过去,他内力深厚、手劲极大,一下子就震飞了那名刺客的宝剑。另一个暗龙卫出手狠辣,一剑封喉将那名刚才险些刺伤太子的刺客给解决了。太子后脊起了一身冷汗,若不是他们动作快,自己非死即伤。
宁王的隐卫虽然个个武艺不凡,但还真不是暗龙卫的对手。十几名暗龙卫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那些刺客。“我等来迟,让太子殿下受惊了!”暗龙卫的首领向太子躬身拱手一礼。太子缓过神来,“凝儿早料到我会有危险是不是?”暗龙卫头领只是听吩咐做事,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太子摆摆手,“本宫知道了!”除了她,还有谁能使唤得动暗龙卫?那丫头又救了自己一命!
太子遇刺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徐雪殇的耳朵里,她眯着眼,满眼的杀气,看的暗一一阵后颈发寒。“带瓶药进去,送宁王一程!”徐雪殇说的云淡风轻,吓得暗一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啊?”的一声惊叫了出声。徐雪殇回头瞪了他一眼,不耐烦的开口:“不敢?”暗一咽了咽口水,缩着脖子不言而喻。徐雪殇无奈,古人的愚忠思想啊!“你不敢就叫暗灵前辈去!”暗一这才松了口气,“是!”躬身拱手一礼,退出了她的卧房。
当夜,暗灵光顾了司徒贵妃的寝宫,目标很明确,偷她的禁药。暗灵发觉这宫中静的有些反常,起了好奇心,偷窥起了这宫中的情况。如今的司徒贵妃跟昨日不可同日而语,她身穿一身锦缎常服,被堵住了嘴巴绑在椅子之上,身旁还有两个宫人看着,一个睡着了,一个打着瞌睡。暗灵见状,只觉得心中痛快。
大理寺监牢,暗灵轻飘飘的落下,暗一见他总算是来了,松了口气,“饭菜添了佐料,您尽管折腾!”暗灵躬身拱手一礼,暗灵大步向牢房而去。监牢内的牢头和犯人睡的跟死猪一样,暗灵不禁摇头,明渊的药还真好用啊!大理寺的牢房有天字号,专关皇室宗亲,打扫的干净整洁;地字号,专关犯官和那些纨绔子弟,地理位置靠前,环境也还凑合;其他牢房就是关那些普通犯人的。暗灵直奔天字号---宁王的牢房里。他眼见着宁王一身雪白色囚服,头发散乱的被关在里面,心中那叫一个解气。他拿起锁,一用力,锁如同木屑一般从他掌中滑落。“谁?”宁王敏感的察觉有人看他,在木板床上晃着头,感觉头晕的厉害,但还是看清了来人。“你……”他想问暗灵,你是怎样进来的,又惊觉如今问什么都白问。此人来这里,怕是要杀他的。
暗灵满意的勾起唇角,看来这宁王还不太笨。他从袖子中拿起鹤顶红,摆到了宁王身边,“喝了它!”宁王哈哈哈一笑,“先生果然是来送本王上路的!”他抬眼看了一眼四周,只觉得这里分外憋闷。“这药是你母妃宫中的!”暗灵据实以告,宁王先是一怔,随后了然,“她如何了?”暗灵不屑的目光看向他,“宁王应该比老夫更了解皇帝的为人!”怕是皇帝如今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司徒贵妃。宁王于心不忍的仰头叹了口气,死了也好,他就不用待在这鬼地方一辈子了。他手指颤抖的拿起瓶子,闭了闭眼,还是打开了瓶塞,将瓶中药一饮而尽。这药见血封喉,很快他疼的肠子都打结了,口吐鲜血而亡。暗灵见他还有气息,索性直言:“你若不对太子出手或许还能苟延残喘,自作孽,不可活!”说罢,他大步离去,还顺手将牢门给关了。宁王笑笑,又是徐雪殤,这个女人真是他的克星啊!死在她的手上,不冤,权当是母债子还了!又是一口血喷出,他的身体一阵抽搐,竟是死不瞑目。
皇帝病重,太子临朝听政。大理寺卿将这几日审结的案卷呈上,太子看着上书的累累罪行,义愤填膺的同时心中坠坠,他很怕自己将来也会成为那样一个嫉贤妒能、心胸狭隘的君王!
“臣等已经审结,司徒胜天、祝忠、沈放等都对当初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太子一一看过奏表,抬头间隐约可见一国君主的王霸之气。“司徒氏一族、沈氏一族、祝氏一族,所犯之罪,按父皇当日的旨意执行即可。”他不想牵连太多,弄得京都城人心惶惶。
“臣遵命!”大理寺卿等官员各个松了口气,他们也怕太子因为一时义愤,大搞株连,而得不偿失。毕竟京都城今年刚刚经历两次内乱,南梁需要修身养性,京都城也迫切需要战后修复。
“另外,以父皇名义拨五百万两银子抚恤十年前北境阵亡的将士家属,为兰陵王徐氏一族树碑立传,建祠供奉。”太子吩咐。
“臣遵命!”吏部、礼部、工部的几位大臣躬身拱手一礼。这桩公案总算是结束了,人人都舒了口气,心情复杂。
皇帝中风瘫痪,嘴歪眼斜的躺在床上,整个人的心气都被磨没了。可他还是不放心司徒贵妃,他召来小太监,吐字不清的吩咐:“把司徒氏给朕带来!”小太监有些懵,他听不清皇帝在说什么,皇帝却急了,抓着床单又唤:“把司徒氏给朕带来!”这次小太监总算是听明白了,躬身拱手一礼,“是!奴婢这就去!”
司徒贵妃被带来时,身上华丽不在,有的只是狼狈。她远远的看见皇帝躺在床上,不禁乐的哈哈哈直笑,惹的皇帝又气又怒。小太监贴心的扶皇帝起来,在他背后放了三个枕头,皇帝勉强能靠着它们跟司徒贵妃相见。“陛下,您也有今日啊!”司徒贵妃满眼讽刺的看着他笑,几乎笑出了眼泪。“你大胆!”皇帝气的脸色发青,脸上的肌肉一阵一阵的颤抖。他高高在上惯了,如何能忍受一个小小宫妃的奚落。司徒贵妃虽然听不清他说什么,却能从他的表情看出他很生气,他越生气,自己反而越开心。儿子和父亲兵围京都城这么多天没有消息,她就猜到他们失败了。当然,司徒家的下场可想而知。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陛下这么凶,臣妾好害怕呀!”她柳眉轻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牟足了劲要气死皇帝。她这幅样子哪里像是害怕?皇帝见了被气的抬手点指着司徒贵妃,脸色涨的通红,“贱妇……”
“陛下骂吧!反正臣妾也听不明白!”她言笑晏晏,皇帝只觉得心口一阵疼痛,他好后悔宠信了这个狠辣的女人多年。他心里明镜似得,这个女人今日要气死他,可他就是控制不住不发怒。“朕若归天,让她去给朕祭墓。”皇帝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几个字,咬字格外的清晰。他看向身侧的小太监,小太监点头应下,“是!”再回头时,司徒贵妃已经面无人色了,皇帝居然要她去祭墓?她发狂一般冲到皇帝身边,歇斯底里的喊着:“不……本宫是贵妃……高高在上的贵妃……”几名小太监见她面目狰狞,一拥而上去拖她到了寝殿中央,押解着她不敢放松,“本宫是贵妃……你不能让本宫去祭墓……”祭墓的一般都是牛羊牲畜,她不是畜生,她是人,她是南梁堂堂的贵妃娘娘。
皇帝目光冷寒的盯着她,如同是在盯着一个即将死去的猎物。她居然问凭什么,凭什么要她去祭墓?这个女人坏事做尽,根本就不配为人呐!他被气的再次吐出一口血来,浑身一凉,霎时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陛下……”宫人们吓得乱做一团,皇帝身侧的小太监手忙脚乱的掏出帕子为皇帝擦拭嘴边的血迹,“宣太医……”
太子刚刚下朝不久,正要离开大殿,宫人急报后,太子一路小跑着进了皇帝寝宫。皇帝寝宫此时整个太医院当值的太医都跪在殿中,宫女太监们更是跪了一地。太医院院首大人喂了皇帝一碗参汤,皇帝靠着这碗参汤吊着一口气。“父皇……”太子急急而来,宫人们、太医们让出一条路来给他。皇帝伸出手去,太子紧紧握了。“敬儿,你母妃来接朕了!”因为回光返照的缘故,皇帝吐字比几日前清晰不少。“父皇,别抛下儿臣!”太子鼻子一酸,眼眶立即就红了,他虽然恨皇帝,却依旧抵不过血脉亲情。皇帝欣慰一笑,儿子到底是在乎他的。他拍着儿子的手,交代道:“日后要当个好皇帝!”太子微微颔首,“儿臣都听父皇的。”
皇帝松了口气,虽然他知道太子将来会是一个好皇帝,可亲耳听到儿子的保证,他还是很高兴。“朕登基多年,本以为能为你留下一个铁桶似得江山,却不料……”却不料险些毁了祖先们留下的江山。“父皇!”太子打断他,不想听他的忏悔。“还好有凝儿,不然朕死后都无颜去见列祖列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此刻他才觉悟。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感觉浑身上下都使不出一点力气。“朕入葬皇陵后,把你母妃的棺椁跟朕的放入一个墓室。皇后的就在皇后陵寝中吧!至于司徒氏,她用做祭墓!”太子微讶,祭墓?司徒贵妃要用来祭墓?一想到司徒贵妃和司徒家的所作所为,太子又释然了,“是!”该交代的都交代了,皇帝的气息突然急促起来,伸手看向远方,“盈盈……朕来了……”太子看着皇帝的手滑落,不禁悲从心来,“父皇……”宫人们跪了一地,各个一脸的哀戚,“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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