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轩,我现在尊称你一声轩王已经是给你面子,以你现在的身份,就算我真的对你不客气,想必皇上也不会说什么。”
楚逸轩挑眉笑道,“既然如此,不妨让本王看看将军是如何不客气的。”
“轩王爷莫要太嚣张了,要杀你的人是皇上,我只负责将你带回去,至于过程如何,皇上根本不会管。”他盯着那两个士兵,摆了摆手,“把轩王爷给本将军带下去!”
“我看谁敢!”
只见银亮的剑影一闪,空气中刹时间弥漫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伴随着士兵的一声痛呼,一截断指也落在了地上。
云飞擦着剑身,看着王立冷笑道,“刚才王将军说的话,在下原封不动的还给王将军,就算皇上要把我们王爷如何,那也是皇家的事情,至于你这个外人,根本没有插手的余地。”
“那可未必。”王立一噎,气的瞪圆了眼睛,半晌后,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
他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没有底,他虽看不起楚逸轩,却不得不承认这小白脸王爷多多少少还有两把刷子。
而且无论怎么说,这小白脸王爷都是皇上的皇弟,万一皇上突发奇想,想要放了楚逸轩,而他自己却擅自废了楚逸轩,那他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行,不划算,还是稳妥些好。
不过,看对方一身云淡风轻,满脸毫不在乎的模样,他突然又感觉,他稳妥个屁,要是连一个谋反叛国的小白脸都害怕,他以后还怎么在士兵面前立威。
一时间,他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看着楚逸轩的眼神也愈发阴沉,
“轩王爷既然不想让我们带,那就亲自在前面走吧。”王立上下打量了一眼楚逸轩,视线最终落在他的腿上,勾唇冷笑道,“轩王爷走的时候可小心一些,毕竟腿脚不好,可千万别走错了路。”
走错路或许和眼神有关系,可和腿脚又扯上了哪门子的关系,他这一句话把楚逸轩讽刺了个彻底,让云飞差一点就收不住手中的剑,直接上去取了某个大放厥词之人的项上人头。
楚逸轩拍了拍云飞的肩膀,“云飞,本王自己去,你留在王府便可。”
云飞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不行!属下怎能让王爷一个人前去!”
他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待看到楚逸轩微凉的眼神之后,又把滚动在舌尖上的话吞回了肚子里,“王爷只管安心去便可,属下……会保护好王府……”
“安心?”王立没忍住,突然噗嗤笑出了声,看着云飞的眼神宛若在看一个神志不清醒的人。
这天下谁不知道叛国谋反的人是什么结局,楚逸轩这次一走,等待他的只能是死路一条,至于回到王府诸如此类的话,简直就是个笑话。
相信再过不久,楚逸轩就会被定罪,继而就是被送上断头台,连同轩王府,一起被夷为平地。
想到楚逸轩人头落地的场面,王立心里便一阵暗爽,那些堵在胸口的郁结,也缓解了大半。
………
琉璃宫中,脸色苍白的女子靠在床头,阖眸静静地听着黑衣人的话,良久之后,冷冷的笑了一声,“那个蠢货果然去找楚逸轩的麻烦了,也不怪主上说楚月越来越没落了。”
黑衣人眸光闪了闪,坐在梨花木椅上,单手托腮,嗤笑道,“若没有楚逸轩,就凭这样的君主,楚月早就灭国了,只不过楚立丰的蠢,让灭国的速度变得更快了一些。”
他玩转着茶杯,啧啧两声,“你认为楚逸轩会看着楚月灭国不插手吗?”
“当然不会。”女子从床上缓缓起身,靠在床头,捂着仍在钝痛的胸口,沉声道,“这就是我怂恿楚立丰把楚逸轩打进天牢的原因,楚逸轩无法出来,主上便有了更多的准备时间,介时把毫无准备的楚月收进囊中,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黑衣男子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盯着脸色白到透明的女子,微微眯起了眼睛,“能把自己夫君算计到这种地步的,啧啧,果然最毒妇人心。”
“夫君……”女子喃喃着,勾起唇角,目光掠向懒散的黑衣人,一字一句道,“这二字,他还不配。”
黑衣人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呵欠道,“随你,左右也与我无关,我只是来通知你的,消息送到了,我也要离开了。”
话音刚落,他的声音陡然一沉,压低声音道,“记住主上的话,只要稳住楚立丰就好,其它的不用你自作聪明,擅自插手,尤其是苏瑾,若再敢轻举妄动,下次等待你的可就不只是在床上躺几日这么简单了。”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月光之下,依稀还飘来他一句淡淡的声音。
“女人心海底针,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弦月攥紧拳头,想到又一次从她手中逃脱的苏瑾,便感觉胸口一阵血气翻涌,抓起身边的发簪就扔了出去。
苏瑾,苏瑾,又是苏瑾,怎么到哪里,苏瑾都要缠着她,阴魂不散!
“月主子,你身子还没有好,还是早些休息吧……”
她身边的小宫女,默默的把地上被摔的四分五裂的发簪收拾起来,又垂着头,站在一旁。
她也是影门的人,所以对于刚才出现的黑衣人已经见怪不怪了,而她从入了影门之后便一直服侍弦月,对于弦月的脾气自然也是了如指掌,就算弦月现在当着她的面拧断了别人的脖子,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影门之人,大多无情,她也不例外,尤其是与她无关之事……
弦月抓紧胸前的衣襟,低吼道,“给我滚出去,没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是!”小宫女应了一声,垂着头便走了出去,轻合上门,守在琉璃殿的门前,夜已深,她却眸光炯亮,没有丝毫困倦之意。
床上的弦月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内功在丹田之中不断运转着,几息之后,脸色骤然一变,“哇”的便吐出了一大口瘀血。
之前她以身体抱恙为由,不让任何人看望,其中包括楚立丰,而实则上,她却一直都不在皇宫之中,而是找了一个身相似的人代替。
若不是这次的孟非之变,她也不会这么快回到楚月,而这在这背后推波助澜之人,无外乎就是早已桃之夭夭的苏瑾。
想起苏瑾,她的喉咙又是涌上来一口腥甜,胸口也传来撕裂般的痛。
若不是苏瑾,她也不会被主上伤至如此,若不是苏瑾,她也不会被主上赶回楚月,都怪苏瑾,都怪那个贱人!
下一次,等下一次她定要手刃了苏瑾,哪怕主上真的杀了她,以命换之也在所不惜。
弦月抓着被子的手越来越紧,“撕拉”一声里,那上好的蚕丝锦被便顷刻间化成了无数碎片,纷纷扬扬的落在了地上,露出她愤怒的表情和那双不甘的眸。
若她看到铜镜里的自己,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那张姣好的面容此刻已经扭曲不堪,记恨不仅蒙蔽了她的双眼,也使她面目全非。
她是不会让楚立丰把楚逸轩放出来的,至于让楚逸轩去攻打孟非更是不可能,她不会让主上有任何危险的可能,楚逸轩只能被困在天牢之中,最好是直接死在其中。
对了,她可以做做手脚,让楚逸轩没有出来的机会。
至于楚月如何,又与她有何关系,主上之愿即为她愿。
………
离渊的皇宫中,苏瑾还在与萧墨渊商量着翎羽一事。
他们已经找了有好几日了,却没有任何进展,关于翎羽,仍旧是杳无音讯,偶有发展疑似拥有翎羽之人,待细查之后,到头来,也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苏瑾感觉,她还没有找到最后一枚翎羽,就会掉光她这本就不多的头发。
苏瑾抬头,看向挂在夜幕之上的那一轮明月,似乎看到了她今后的大光头,一时间,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忧伤。
哎,她的人生,咋就这么难呢……
萧墨渊嫌弃的看着满脸写满了忧伤的苏瑾,“你又感慨什么呢?”
苏瑾拉了拉头发,嗯,勉强还算得上结实,吁了一口气,才抬眸对萧墨渊道,“没什么,今天找到的那三个人里有没有拥有翎羽之人。”
萧墨渊摇了摇头,“离渊大概已经被找遍了,除了今日的三人之外,再没有疑似拥有翎羽的人,而这三人的身上也没有翎羽。”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陷入了冷凝,所有的消息和动向都在指向一个事实一一翎羽已经不在离渊了。
苏瑾皱紧眉头,指尖摸上红戒,微微眯起了眼睛,从苗疆回来之后,红戒便陷入了沉睡的状态,好巧不巧,正是赶上了这个节骨眼。
“皇上……”
随着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窗外也飘进来一缕黑烟,那黑烟渐渐凝为实体,然后单膝跪在萧墨渊的面前,偌大的斗篷笼罩在他的头顶,无法看清他的面容,只能从声音依稀辨认出来他的性别。
苏瑾打量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若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人应该是萧墨渊手下地字其中之一,至于是哪个,她还无法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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