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恒之源

    
    霍瑾轻喝道：“这么大个人了，连我是真的假的你都分不清，以后被万变教的人
    盯上，看你怎么办？”
    没任何差别，连快生气时的口吻，眉动，眼神，牙齿的大小双唇上翘的弧度……
    全都相同！
    项臻紧握着刀柄，掌心出了汗，不敢有一点松懈。仅仅这一瞬，身上的里衣已被
    汗水寖湿，头上的汗涔涔而下。
    几滴眉上的汗水流入眼眶，影响着他的视线，“别逼我，你到底是真的，还是假
    的？！”
    这句话几乎是咆哮出来的，他已放弃了对母亲的尊敬，话语中用的是“你”，而不
    是“您”。
    霍瑾秀额微抬，淡淡一笑，“除了脚上，还有什么地方值得你注意的，你好好想
    想。”
    项臻努力回忆与母亲生活的点点滴滴，沉思良久后问道：“你最喜欢什么颜色？
    最喜欢吃什么水果？我脚底有什么？”
    “淡黄色，苹果和荔枝。”
    霍瑾眸中略露赞许的色彩，“这就对了，我喜欢什么，别人很容易查出来，你脚
    底的秘密才是最主要的。”
    项臻重重颌首，没说话，静待下文。
    霍瑾继续说着，“你脚底有十四颗痔，每只脚底七个，呈七星状排列，脚拇指分
    别有一个颗。这个事，只有我和你父亲知道。”
    项臻心里彻底松了口气，他脚底的秘密更隐秘，为了这个事，父亲和母亲让他
    自小鞋从不离脚，连弟弟也不知道。
    “您的腰，还有脚上的痔，是伪装的？”他问道。
    霍瑾慢悠悠的把足袋穿上，“我自己脱，只要我想，红绳和痔便会消失。”
    项臻眉头又锁了起来，直想抓狂，光看母亲的外表，他是很难分别得出来了。
    霍瑾美目眨了眨，嫣然一笑，“笨瓜，我全身除了大腿上有颗痔，其他地方都没
    有。”
    “脚上的痔是假的？”
    项臻再次确认问了一句，见母亲微笑点头，张口问道：“您是怎么做到的？”
    霍瑾板着脸道：“这个是我的秘密。戏法有戏法的诀窍，说出来就不灵了。”
    戏法？
    项臻心底生出无数怪异的萌芽，戏法岂能瞒得过他的感识？
    只是，见母亲不高兴了，他不好再追问，接着把在山上发生的事简要的说了出来
    。
    “你有刀谱的事，是我传出去的。”
    霍瑾道：“前些日子，黄家主来了一趟，我跟他说，你到山里打猎，失足掉进深
    渊大难不死，获得一本天级上品刀谱。”
    啊！！！
    项臻的心猛然抽紧，这种胡编乱造的事，岂能乱说？
    母亲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他获得了天级的刀谱，简直离谱！
    也不知母亲是怎么跟黄家主说的，黄家主居然信了，花钱雇人来杀他。
    武技类的功法可分为人级，地级，天级，按品类则有上中下三个等级的区分。
    一本天级上品的刀谱，就是在整个周国，也没几本。
    看着项臻无语的神情，霍瑾又道：“你是我的儿子，我不说在你身上，难道说在
    我身上？”
    项臻沉眉道：“我还是不是您的亲生儿子，您这样做，会害死我的。您为何要这
    样做？”
    霍瑾抿嘴一笑，“激发你的潜能。”
    项臻有暴跳的冲动，有这么坑儿子的吗？
    武技类的功法可分为人级，地级，天级，按品类则有上中下三个等级的区分。
    放眼整个周国，一本天级上品的刀谱，至多五本。说一本天级上品的刀谱在他身上，会导致什么样的情况？
    他连打寒战……有点担心自己活不过今晚。
    若他有还罢了，把刀谱交出去，可保太平。但是，他没有，母亲是要把他往死里
    坑吗？
    “您不担心我被人杀了。”他含着怒气出声。
    “不会的，我心里有数。刚开始，黄家主只会找人来试探，一时半会不至于你的
    命。”
    霍瑾道：“黄家主精于算计，再没经过确切的调查和证实之前，他是不会草草下
    定论的。”
    项臻凝着母亲，沉声扬眉神：“您知不知道，若不是那个毒镖恰好射在玉佩上，
    我已是个死人了。”
    霍瑾的脸立时阴沉下来，反问道：“你父亲不在这三年多时间，你有多少长进？”
    项臻听后沉默了，这三年多来，他自顾玩乐，荒废了修行，实力仅提升了两重。
    “我的玉佩裂了。”他岔开了话题。
    霍瑾柔荑微抬，捋了捋额前的碎发，似笑非笑道：“碎了？”
    项臻微颌首，“我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里有个金色的大殿，殿中有个人……”
    霍瑾眸中亮起一抹惊喜，“你进了刀蛮殿？”
    项臻点点头，“进去了。那里有个神秘的男子助我提升实力，我在那里呆了半日
    。”
    霍瑾展颜而笑，“你父亲没得到的机缘，被你得了，你还有什么可埋怨的？”
    项臻凝神而问：“发生的这一切，都是您事先计划好的？”
    “不把你逼至绝境，你何时能成长起来？”
    霍瑾道：“黄家那个黄岷，三番两次来挑事，你受得了……再这么下去，你弟弟只
    怕要给他欺负死。”
    项臻想想释然了，母亲是希望他尽快成长起来，用的方法固然偏激，却也用心良
    苦。
    他们原来是住在黄家的，随着的父亲离开，黄家主聘请到另一名武师，他们自然
    在黄家也呆不下了。
    在半年前，黄家三长老的儿子黄岷就开始来这挑事，而在近半个月，黄岷来得更
    频繁了，想着法子戏弄项寰，把项寰搞得哭天喊地的。
    黄家是周边几个村落最强的家族，项臻只能一直隐忍着，等着自己强大起来。
    但是，父亲留下的钱不多，家里花光那点钱之后，每月捉襟见肘的，要钱没钱，
    要资源没资源，想快速提升实力，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过，现在不同了，黄岷再敢来，他必要其好看！
    “呜呜呜……你们还我小黑……小黑是我的……”
    正在这时，屋外响起项寰的哭喊声。
    “哥哥，黄岷又来了，还抢我的小猫……呜呜呜……”
    项臻刚出门口，项寰哭喊着的跑了过来。
    看着项寰的小脸上一片血红，有个清晰的五指印，他的心猛地揪紧。
    以前黄岷只是戏耍下项寰，把项寰弄哭，但现在，黄岷居然打项寰。对一个几岁
    的小孩子动粗，这家伙也下得了手！
    轻轻擦拭项寰脸上的眼泪，项臻柔声道：“不哭，等下哥哥给你报仇。”
    “报仇？”
    黄岷放下手中的小黑猫，挑眉讥笑道：“你若不想跟上次一样皮青脸肿，就乖乖
    跪下，给我磕两个头，我免了你的皮肉……”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彻四空，三四颗牙齿伴随着带血的唾沫在半空洒下，黄岷顿
    时懵了。
    项臻是怎么出的手？
    没看清！
    震惊盖过了嘴里的剧痛，黄岷捂着嘴傻了般立在原地。他的面部像抽筋似的僵硬
    了，项臻何时变得这么强了？
    在他的印象中，项臻是比他弱一些的。但项臻出手的速度，快得他不敢相信自己
    的眼睛，再看到项臻时，项臻已回到原来的位置。
    在这一刻，他有了强烈的危机和恐慌感，项臻的实力突然变强了！
    旁边，随黄岷同来的护卫胖子道：“你竟敢打长老的儿子，是不是活腻了？”
    “我活腻了！”
    项臻一声爆喝，身形再次晃动，右手扇动之下，黄岷和胖子只看到一个模糊的手
    影在晃动。
    啪！
    “你再说一次。”
    啪！
    “我活腻了，还是你活腻了？”
    啪啪啪
    连续几把掌，夹杂着脸颊骨的碎裂声，打得胖子脑子一片混乱，眼角迸血，视线
    模糊不清，一颗颗牙齿随着血雨自嘴内飞洒而出。
    胖子的半张脸瞬间凹塌了下去，紧接着，胖子连哀嚎声也没发出一声，暴跌在地
    昏死过去。
    “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打我的一巴掌，我会十倍奉还。”黄岷不敢再逗
    留，放出一句狠话，转身正要逃走。
    你说什么？”
    项臻转瞬到了黄岷身前，等黄岷反应过来，双脚已离地，脖子上传来强烈的窒息
    感。
    “咳……”
    黄岷几乎无法呼吸，双眼瞪成满月状，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放，放手。”
    “你想活？”
    项臻掐着黄岷的喉咙，双目爆出冰冷的杀意，“想活就给我跪下，乖乖给我磕两
    个头，我让你离开。”
    “你休想。”
    黄岷歪裂着嘴出声，下跪，是一个弱者的行为。若是跪了，他以后怎么做人，岂
    能在黄家抬得起头来？
    “我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项臻五指缓缓收拢，声沉言冷，“我数五个数，你不跪，就去见历代祖宗吧。”
    “一，二，三，四，五……”
    死亡的阴影袭上心头，黄岷心底的恐骇疯狂滋生，嘶哑着道：“等等，咳……我跪
    ，我给你磕头。”
    “马上跪。”项臻放开手，冷冷的看着黄岷，手臂弥漫着雾状的淡白色气劲。
    咚！
    黄岷双膝跪在项臻面前，额头触碰到地面，心头涌起无比的屈辱和恨意：你嚣张
    不了多久，早晚我会让你跪在面前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