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道:“一个将死之人。”
项臻没再问,毕竟跟父亲长得像的人大有人在,他的视线转到殿中的主位上。
那里,有把三尺来长的带鞘金刀。在金刀的刀鞘上,有道道红色的神秘符文在流
转着。
他的眼内顿时充满了炙热,这绝对是一把宝刀!
男子道:“你想要那把刀?”
项臻自小对剑和其他的兵器没什么兴趣,偏偏对刀有莫名的偏爱,照实答道:“
是。”
男子道:“成为殿主,你才有资格用那把刀。明白?”
项臻执意来到主位处,握住金刀的刀柄,竟然拿不动。双手握刀,再奋力一提!
还是拿不动!
他暗自纳闷,金刀看起来最多不超过五斤,没发现有任何锁链之物紧扣在金刀上
,怎么会拿不动,真是奇了怪。
男子嗤笑道:“弱得跟鸡似的,凭你也妄想拿那把刀,真是自不量力。”
项臻自问比同龄人差得不是很远,不服气道:“在我们这,我并不算很弱……”
“我说你弱,你就是弱!”
男子道:“你们这些家伙还等什么,即认可了他,就该出力。”
项臻有点懵,男子在叫谁?
就在此时,大殿下方的十把刀瞬间从地面冲出,在半空发出轻微的刀鸣声,似在
向男子述说着什么。
很快,男子的话在大殿内响起,“以道为媒,天地为基,接众宇之心,创禁恒始
始源体……”
“啊……”
一道精光没人项臻眉间,无数的信息进入脑中,那些信息量超出了他的承受极限,脑袋要爆炸了似的,胀痛得受不了。
“镇,护魂。”
男子话落,一道柔和的紫色光晕氤氲在项臻全身。
紧接着,大殿下方那十把刀中的一把通体漆黑的刀,发出一道微弱的白光,白光
瞬时进入大殿,射进项臻的体内。
“痛……”
白光在项臻体内纵横交错,割肉刨筋。
而那道紫色光晕,不停修复着破裂的伤口,伤口刚愈合瞬间又裂开……这种痛苦
比千刀万剐的痛更惨烈得多。
就这此时,山沿村方圆数百丈内的元气一齐汇聚于项臻消失在原地的山坡处,仅
一瞬,这些元气凭空消失。
山沿村内,在势力最大的黄家一间修炼室内,一个身着黑色袍服的老者盘膝坐着
,突然睁开双眼,嘴角溢出一抹鲜血。
“咳,周围的元力之气怎么没了……突破失败了……”
他眼望着东南方向,惊愕道:“何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把周围的元气吸得一干二净?”
这种情况只维持了两息时间便停止了,山沿村内的元气很缓慢的恢复着。
而在禁恒殿内,提升的气息一道道自项臻头顶溢出,御元镜二重,三重,四重
……铸骨镜!
并未停下,铸骨镜二重,三重……真体镜一重!
随着一股舒爽的清流自心田漫自周身各处,项臻赫然发现,一个白色的光团悬浮在体内腹部处,在丹田内缓缓的旋转着。
禁恒之光,能瞬间修复肉身,附带汲取之力,压制对方的境界。
境界压制?!
项臻欣喜若狂的跳了起来,这一跳,他的身形离开地面一丈,三丈,七丈……
男子道:“瞧你这兴奋劲。你的肉身已重塑,体质已改变,与所有人都不同,实
力提升会变得很快。
你体内的禁恒之光还只是雏形,还没到一重。到了一重后,才能使用境界压制的
的能力。给你弄个陪练,让你活动活动筋骨。”
项臻双脚刚落地,一个傀儡出现在正前方不远处,还没眨眼,傀儡的拳头已临近
。
他慌忙向旁躲闪,而傀儡的速度如鬼魅般迅捷,也跟着改变身形。
嘭!
左臂一阵剧痛,整个人飞了出去,他跌落在地,手掌轻拍地面瞬时直立于地。
傀儡那速度……中途折转,从直冲到急转,没有一丝滞停的迹象。
这超出了速度攻击的范畴,任何人,都不可能在急冲的途中时突然急转,而没有
一丝的停留,而傀儡的移动和出拳的速度是看不清的快!
真体镜的傀儡!
项臻担心母亲的安危,无心练习什么,毕竟,有人花钱雇人化成母亲的模样来害
他,难保那人会对母亲不利,正想说要出去,傀儡的拳头如雨点般疯狂的砸了过来…
…
打得他没机会开口!
两个时辰后,项臻彻底掌握了这种极致的速度,傀儡也消失了。
只是,他感到有点不对劲,那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这种极致的速度,照理说,
一般要练习很久才能掌握,应该没那么快掌握才对。
男子道:“练多无益,你自己消化一下。若要出去,想着你进来时的地方,你便
能出去了。”
项臻想着来时的地方,出现在山林中。略扫了一眼四处,男子的尸体还在,不远
处,两只山鸡和野兔也还在。
他的目光停留在男子头部的伤口上,斜插着一把淬了元毒的黑色小刀,黑色的鲜
血,正从那伤口处缓缓流出。
这支是要命的元毒镖。
显然,男子违反了行业规则,被自己的同行灭口了。
还没到午时?!
项臻抬头,透过枝叶的缝隙看去,烈日偏东。
进入禁恒殿最保守的估计,至少有五个时辰。照此计算,现在应该到下午了,太阳
应偏西才对。
居然没到午时!
莫非,禁恒殿内的时间流速与外面的不同?
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和身体的变化,项臻确信不是在做梦,方才发生
的一切是真实的。
“先回去,下次记住时辰,到禁恒殿呆个半日,一切都清楚了。”
项臻惦记母亲的安危,捡起猎物匆匆下山,很快接近了木屋,见到院子中跟一只小黑猫玩耍的小男孩。
小男孩是项臻的弟弟项寰。
项臻心里微松,推开院子的篱笆小门。
“哥哥。”弟弟项寰迎了上来,小眼一亮,“大灰兔,我要吃大灰兔。”
项寰很喜欢吃兔子肉。
项臻放下山鸡和野兔,来到母亲的房门口,敲了敲门,“娘,您在不在?”
“门没关,进来。”
听到母亲的话语声,项臻放下心来,不过,警惕之感马上又袭上了他的心头。他来到房内,正见母亲靠在床前,手里拿着一支银色的发簪。
他心中一叹,发簪是父亲送给母亲的定情之物,母亲定然是又拿着发簪触景生情了。
霍瑾慢慢坐起身,收起发簪抬眉而问:“我正想问你,晾在外面的那件浅黄色的
衣裙怎么不见了?”
进屋时,项臻已发现那件衣裙没了,不用想,是被那杀手偷了。
“我刚回来,没注意看。您能不能让我看看您的脚?”他看着母亲的脚道。
想着山上发生的事,最好先确定屋内的这个母亲,是真的还是假的。
母亲的脚很秀美,却有个很特别的习惯,除了洗脚,其余的时间,足袋不离脚,
不管冷天还是热天。
因此,除了父亲,弟弟和他之外,没第三人知道母亲脚上的秘密。
霍瑾面色平静,淡然道:“无缘无故,你看我的脚干什么?昨晚你帮我洗脚,不
是看过?”
项臻目光微凝,盯着母亲琉璃般的眸子道:“有人扮成您的模样来杀我。”
“哦,”霍瑾微微一笑,“你怀疑我是假的?”
看不出母亲脸上有任何惊讶之色,项臻一本正经道:“不排除这个可能。”
“那你看吧。”霍瑾翻了个白眼,继续微笑着,“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帮我脱。”
听了母亲的话,项臻心中的警惕减了不少,因为,母亲没有弯下腰自己去脱足袋
。
脱下母亲右脚的足袋,看到脚踝处的那根红绳和黑痣,他放心了,帮母亲穿上足
袋,“我确定了,您是真的我的母亲。”
霍瑾长长的睫毛微动,眸中亮出怪异的色彩,“你确定?”
项臻颌首道:“我确定。”
霍瑾突然弯腰,把右脚的足袋脱下,项臻立刻怔住。
那只脚踝上,没有红绳,也没有痔!
方才明明有的,现在没了?
他亲自为母亲穿上的足袋,而母亲没有修为,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在他的眼
皮子底下把红绳和痔弄没了?
眼前这个母亲定然是假的!
他的神经瞬间绷紧到极致,头皮接连发麻,又来一个假的,万变教真的太可恶了!
这一刻,他面色凝重的凝视着那张熟悉的精巧五官,右手搭上了腰间的刀柄。
“你想干什么?”
霍瑾好看的细眉上翘,眸光在项臻握刀的手一晃而过,“想对你的亲生母亲动手
?”
“我……”
项臻眉头紧锁,看着那双如水的眼眸,他已分不清了,眼前的母亲到底是真的还
是假的,顿时说不出话。
他的目光扩展到这个母亲的全身,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细致的观察她的面部表情
和神态,不放过一个细微的细节,甚至于……每一根漆黑如墨的青丝也不放过……
他希望能从中看出一丝端倪。
然而,眼前这个母亲,与原来的母亲相貌一模一样,声音相同,气息也相同,他没办法分辨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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