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这位忽然觉醒武道的王爷是什么不世出的天才,可惜了!”轻轻摇头,男子收回长刀。
望着自己才刚刚举起的扬辰剑,萧辰哑然一笑,同样收回长剑。
“你是?”萧辰凝声问道。
稀里糊涂被人暴揍了一顿,好歹要知道对手的名头才是,要不然也忒冤了。
收回长刀的男子轻轻一笑:“关赤旧友。”
提及关赤,萧辰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萧辰没说,但关赤的死,其实一直是他心头的一个结,那个一直叫嚷着让自己聪明一些,莫要白白丢了性命的男子,却永远地留在了永安这片土地。
“那你这次来了是为了……”
男子深深看了萧辰一眼道:“我是来看看,他死得值不值得。”
“结果呢?”
“结果?”男子哑然一笑:“有些冤枉。”
萧辰尴尬一笑,没有说话。
转身,男子迈步离开,一如来时慢腾腾的样子,去的时候也是不急不缓。
“喂!”萧辰朗声喊住离去的男子,男子前行的脚步顿了一下,转头望着萧辰道:“王爷还有事情?”
“好歹留个名字。”
男子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转身继续离开,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声音:
“徐舒!”
男子的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但萧辰却是一脸眉头紧锁的样子。
“徐舒……”他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儿听过。
身后的杜莹莹迈步走上前来:“他就是那个吴国的镖师,上次我给王爷推荐过他。”
萧辰猛地记起来,当初自己打算组建一支和血卫相当的奇兵,却少了一个领头的强者,而在杜莹莹的推荐之中,恰好就有这个徐舒,作为一名镖师,实力深不可测,江湖人称至少都在一花境界。
但世事有时候就是那么巧合,杜莹莹推荐的两个人,一个关赤,一个徐舒,居然自身也是好友。
关赤还在的时候,徐舒便在吴国老老实实的押镖,可关赤死后,徐舒却是千里迢迢来了魏国,这位一直声明不显的镖师忽然重出江湖要做什么萧辰并不清楚,但大概和关赤的死脱不了干系。
可萧辰却也不会去干预,江湖事江湖了,这天下本就该如此。
略微收拾了一番有些乱糟糟的心情,萧辰这才想起来客栈内有一对儿爷孙。转头看去,却看到客栈内空荡荡的一片,哪里还有半点人影的样子?
萧辰向杜莹莹递去一个疑惑的表情,杜莹莹轻耸了耸肩道:“他们已经走了。”
萧辰哑然一笑,这单邢老爷子,还真是有点意思,骂自己的时候那叫一个慷慨激昂,如今知道自己就是那个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的永安王,却是第一个掉头就跑,半点也没了之前在马车上横眉冷对土匪的豪杰气势。
一匹骏马在夜色中飞快逼进客栈,随后一名群英阁侍卫翻身下马,朝着萧辰递上一封情报。
结果情报的萧辰刚看了两眼,眸中便露出了一抹惊人的喜色。
张谷凑上前,躬身道:
“发生什么事了?”
萧辰嘴角笑意不减,淡淡道:“施才不愧是施才啊,两千万两银子,说给就给了,信上说,施才已经亲自带着两千万白银赶往了永安。”
张谷也是也是捻须而笑:“如此一来,永安便再没有半点后顾之忧了。”
萧辰目光望向夜空,喃喃道:“现如今,摆在永安眼前的问题,就只有巡西王令狐楚和白祁了,也不知道,季无双对令狐楚打的什么算盘……”
张谷淡然一笑:“王爷,前路还长,咱们不妨慢慢走着,到了西南三州,答案就该出来了。”
……
吴国,养心殿。
吴皇刘秀穿了一身常服,盘坐在一个青衣青年对面,两人中间摆了一盘棋子,棋盘上纵横交错,棋子错综复杂。身材略显臃肿的刘秀手握白棋。一脸的举棋不定,很显然这下一步,他很是难以抉择。
刘秀身前的青衣男子则是一脸平淡,甚至还有闲工夫端起茶杯轻酌一口,似乎满盘棋尽在掌握。
要说吴国内还有谁敢在刘秀面前如此随意,那答案也只有一人,便是那位吴国兵仙,冷长风了。
说起这对君臣,那的确都是一等一的奇葩。
先不说弑兄夺位的刘秀,在这个讲究忠孝的世界,刘秀的举动,无疑被许多人所不齿。
若不是刘秀登基前本就有一批忠诚的精兵良将,恐怕他现如今能不能坐稳这个位置都说不定,可天下人不知道,其实在刘秀弑兄之后,吴国内还爆发了一场难以想象的血腥事件,许多原太子的附庸党派,大多都被刘秀以铁血手段诛杀殆尽。
也正是因为这样,刘秀才能在短短数年之内稳定根基,并开始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创新。
而这一切的背后,都离不开一个人,冷长风!
外行人只知道,冷长风乃是刘秀未登基前的谋士,一直为刘秀出谋划策,甚至弑兄夺位的计谋,都是出自冷长风之手。
后来刘秀登基,冷长风也就水涨船高,一跃成了吴国的将军。怎么看都是一幅君臣和谐的美好画卷。
可只有吴国的大臣们知道,朝堂之上,这对儿君臣可没少吵得面红耳赤,正所谓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在朝臣看来,皇帝能容下冷长风这颗倔强的头颅,那实在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倒是此时的养心殿内一片平静,手握棋子琢磨了许久的吴皇刘秀轻轻将棋子落在棋盘,似乎是觉得不妥,刘秀索性一股脑将棋盘整个弄乱。
嘿,做皇帝的,哪有输的道理?
“罢了,不下了!”刘秀摆了摆手。
冷长风也是见怪不怪,轻轻拱了拱手就打算退出殿外。
掀翻棋盘却还拿着一颗棋子摩挲的刘秀忽然道:“我听说,黔国和魏国的战斗已经拉开了?”
正欲离开的冷长风停下身子:“是!”
“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大将军带着咱们吴国观望了这么久,也该出手了吧?”刘秀忽然道。
冷长风却是轻轻摇头:“不妥!”
刘秀面露愠怒:“你还要朕等到什么时候?”
冷长风微微一笑,若有所思道:“黔国、魏国相争,不过只是序幕而已,不把夏国拉下水,就不算咱们该出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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