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离开得很快。
在她答应了林阮之后的第二天早上,就在萧景宸的安排下,出发去了京都。
秀秀前脚刚走,林寒后脚就跟林忠说道:“爹,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天我的那些朋友便会开始行动,您放心,苏家这次必须要亲自上门给秀秀道歉!”
林忠摆了摆手:“这事儿就此打住,你让你那些朋友都散了吧。”
林寒不解:“爹,为何?昨日你不是还说,要让苏家给秀秀赔礼道歉吗?为何现在又突然改口?爹,你是不是怕我惹上什么麻烦?你放心,这件事情苏家本来就不占理,我的那些朋友和同窗也都不是怕事的,肯定能让苏家把礼数做全的。”
林忠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怕过苏家,是秀秀,她不让我们再去为难苏家,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苏家以后怎样,都跟我们没关系。”
林寒急了:“秀秀可真糊涂!这件事情关系到她的名声,如果不处理好,将来她走到哪儿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的。”
越想越生气,林寒问道:“她人呢?我去找她说去,这么大的事情,哪里容得她这般优柔寡断!”
说着,林寒便要去后院寻人。因着苏家的事情,秀秀这几天都住在这边的,慈恩医馆那边都暂时关门停业了。
林忠叹了一声:“不用找了,秀秀已经不在青州了。”
林寒一愣:“不在青州?她去哪儿了?”
“京都,早上就坐船离开了。”
林寒急得跺了下脚:“爹,你怎么这么糊涂?!你让她一个姑娘去京都做什么?那里举目无亲的,她现在心情又不好,这万一有个什么可怎么办?”
林忠一点不着急,“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行了,这事儿就这么着吧,你跟柳芽明天也收拾收拾回去吧。家里又是孩子又是学生的,你也不好耽搁久了。”
“我不走!”
林寒梗着脖子道:“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秀秀一个小姑娘家,哪里知道事情的轻重。我是她哥哥,我绝对不会让人这样欺负她!不给她讨回这个公道,我这辈子都咽不下这口气!”
林忠瞪他一眼:“这事儿秀秀都不打算追究了,你还扭着不放做甚?”
“秀秀不懂事,你也不懂吗?爹,这些年你为秀秀做过几件事情,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但凡你对秀秀多关心一些,她也不至于被苏家欺负成这样!小时候你护不住她,现在你依旧护不住。你护不住的,我来护!”
林寒的话,让林忠瞪大了双眼,直愣愣地看着林寒。
“夫君,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咱爹!”
柳芽听见父子俩的争执声,赶紧跑了出来。
林寒看也不看柳芽一眼,直视着林忠,咬着牙道:“爹,从小到大,秀秀可敢指望过你?你心里就半点愧疚都没有吗?奶一家欺负她,你还能用长辈为大那一套来为自己开脱,可现在外人欺负她,你打算用什么借口来替搪塞自己?你,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夫君!你这话太过了!”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林寒一句话,就把柳芽的钉死在原地。
林忠看着林寒,脑子里一直回荡着他最后的那一句话,最后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圈椅之中,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去了精气神一般。
林寒似乎并不满意,继续开口责怪:“你自己窝囊了一辈子,还想让我和秀秀也如同你一般窝囊吗?”
“你不窝囊,那你拿着刀闯进苏家,把他们都砍死啊!在这里欺负你这个老实爹做什么?有打嘴仗这点功夫,干点啥不行?”
景娴满是火药味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只见她大步走进来,上下打量了林寒一眼,冷笑道:“你爹当年要是知道你会长成这么个德性,真该把你扔尿罐子里溺死!”
林寒一见景娴,脸色更难看了,“这是我家的家务事,景老板怕是不便插嘴,我们家今天不待客,请便。”
景娴哼笑一声:“怎么,自己也知道辱骂亲爹的事情不敢让外人知道?书都读到狗肚子里的蠢货!你嫌你爹窝囊,怎么不嫌自己没半点本事!要不是你爹和公主,你早就死林家村了,还能让你有今天站在这儿骂你爹没本事的机会?”
“你们林家最窝囊没本事的人,不是你爹,是你自己!你爹好歹一把年纪了还想着折腾着做生意,给你和秀秀攒些家当。秀秀一个姑娘家,都自己经营着医馆救死扶伤,而你呢?你又有什么本事?读了这些年的书,不但没有读出个名堂来,反倒读得没了伦理纲常,连亲爹都敢指着鼻子骂了,可真是好大的出息!”
林忠见林寒被骂得脸都变了色,到底有些不忍心,“他景姨,别说了。”
景娴不满地瞪他一眼:“你儿子其实有些话还真没说错,你呀,在自己家亲人面前还真是够窝囊的,被儿子指着鼻子骂,都不知道甩他两耳光,让他知道谁才是老子!”
“这玩意儿要是我生的,我非揍得他怀疑人生,打得他心理扭曲!你还真是没个当爹的样,养这小王八蛋这么大,你可动过他半个手指头?棍棒底下出孝子这话你没听过?儿子不听话,那就打到他听话为止!”
林忠嘴角抽了抽,她这到底是在骂谁呢?
他也不敢说,他也不敢问,听能缩着脖子听。
景娴埋怨完林忠,扭头又把枪口对准林寒:“听说你找了一群书呆子准备找苏家的麻烦?这就是你想的办法?可真是有创意。你想闹,那就慢慢闹吧,我就看着你能闹出个什么花来。”
林忠急忙道:“他景姨,你咋还……”纵着他闹呢?
景娴对着林寒不屑地笑了一声:“别怕,你就让他去折腾,看他能折腾出个什么名堂来。不让他亲自去见识见识这世间的不公之处,他还真当自己读了几本圣贤书,就能上天了。”
真是天真,拉着一群书生造势,就想逼着苏知州低头上门赔礼认错?
当人家那官是白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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