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的离婚罪妻

第二百三十七章大度二字,说来之轻(4)

    
    他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四周已然无路,他便要自己打出一条路来,一条,他能和夏今惜走下去的路。
    他必须走下去。
    他一定要走下去的,且只能靠自己了。
    他给过夏今惜最后一次机会,他真的给过的,可她不在意啊,依然要这么伤他,那他就……完完全全的折断她所有的可能性,剪断所有的一切……
    没有了翅膀,或者忘记了飞翔的鸟儿,只要还是那只鸟儿,他会永远喜爱她的。是的……是,会么?
    从前风光恣意的少年啊,如今眉目早已黯淡,甚至变得丑陋,陆靳寒从未曾发觉,又听到女人的声音,“可是,陆靳寒,你变得再好,也不是我想要的人了。”
    夏今惜在男人怀中,柔顺的不像样子,只是微微颤栗的身躯还是暴露了她最真实的感受。
    她用着最轻柔的语气,却说着最残忍的话,“我连我自己的梦,都没有决策的资格了吗?我想他了,我只能在梦里见见他了,陆靳寒,这个你也要管么?”
    “陆靳寒,你知道么,我想他了啊,我想阿璟了……你这么冷血的人,怎么会明白呢?”
    “是啊,我不明白,夏今惜,我的确不明白!”男人目光未曾移开,只是顿了一下,又开口,语气不比刚才激烈,他轻轻地,“你说你爱了我十年,新婚之夜却在我的床上喊着他的名字,夏今惜……”说到往事,且是他一直都介怀的往事,陆靳寒始终还是喘了一口气,“呵呵呵,夏今惜,你扪心自问,你变成今天这样,我承认,我罪不可恕,但是你呢?你没有一点责任吗?”
    “陆靳寒,你混账,你……”
    夏今惜猛然的抬头,视线里满是复杂,甚至带了泪光,但是陆靳寒视若无睹,也并不给女人说话的机会,语气直冲,
    “怎么了?混账……呵,我怎么混账了?到了我这里就是混账了?夏今惜啊……那你倒是说说,那他有什么好的?我那个大哥,陆司璟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就让你那么的念念不忘?”
    陆靳寒脸色可怖还带些些慌张,以前喜怒不形于色,现在却时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动之下使劲儿往前面一冲,连带着在他怀里的夏今惜,也一起抵在了墙上,“夏今惜,我不管,我不管他和你到底怎么样,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别在我面前再提这个人了,这是最后一次,好不好?!”
    停顿了一会儿,他直直的看着她,
    “反正,也是你自己说的,我就是个畜牲,畜牲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的,夏今惜,我的惜惜,别逼我,别再逼我了!”
    真的,别逼他了,每一次他都仿佛站在悬崖边上,再多一步,底下便是万丈深渊。
    但他要是落下去,他是一定要拉着夏今惜的。
    他就是一个畜牲,他就是一个恶魔,他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舍得夏今惜的!
    “陆靳寒,要怎么样呢?可阿璟,就是好啊,那么好的一个人,我忘不了了……”
    陆司璟是她黑暗里最温暖的光亮,她记仇,也记恩,陆家的两个人,她一样的,刻骨铭心。
    陆靳寒眼神猩红,只能恶狠狠的,以求来抵挡心中千斤之重的无力坠落感,他看着夏今惜,也终于失了力道,不同于刚才的阴沉狠戾,多了一丝恳求,“你告诉我吧,惜惜,他哪里好?他到底哪里好,你告诉我,我也像他一样对你,好不好?我也可以的,他怎么样做的,我也可以,我能比他做的更好,你像对他那样对我吧,好不好?”
    爱不爱的,不重要了。
    陆靳寒只知道,她对陆司璟的所有一切都让他嫉妒,此刻,他甚至疯魔的想,如果他是陆司璟该多好,哪怕早已经入了土,也让夏今惜一辈子念念不忘,这种永远的怀念,是真的让人羡慕。
    如果是陆靳寒,夏今惜也会记得他吧,但这种记得,是恨,是厌恶,甚至是“这个人终于死了”的快感。
    陆司璟啊,无论活着还是死了,都是他最大的威胁。此刻他甚至想,如果他当初没有用那番下作的手段,此刻陆司璟是不是已经和夏今惜在一起了,然后他们也会发现自己的身份,然后悔不当初?然后他会成为夏今惜的惦念,或者遗憾。
    陆靳寒也不知道怎么就相信了,夏今惜当年爱不爱陆靳寒,他也时常质疑,但是当初的他在夏今惜心里面,一定是特殊的,一定是。
    不,不是这样,应该是,如果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陆司璟该多好。
    “陆靳寒,你别想了,”夏今惜笑的妩而不媚,但无一丝真心,“你想知道阿璟哪里好么?你这种人,是永远都不会懂的,呵呵,”
    她笑出了声,缓缓摇了摇头,又凑近陆靳寒一分,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眼睛,“我告诉你啊,阿璟当然好了,他所有的一切我都觉得好,你说的对啊,那十年我其实爱错了人,是我认错了人,我爱的人,其实从来都不是你。而你?呵,陆靳寒,你完全不必要做什么的,因为无论如何,你连他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无论你做什么,都比不上!”夏今惜语气柔柔,但眼神无比坚定,突的露出全然的嘲讽来,“就你,也配和阿璟相提并论吗?”
    见男人不说话,只是喉咙微动,细弱的生怕惊了人的呼吸就这么打在她的脸上,夏今惜嘴角弧度依旧,也变得温柔了起来,一只手伸了出来轻轻的在男人脸上辗转,仿佛颇多情意,但刀子都藏在了一字一句里,她又说,“陆靳寒,嘴下留情吧,算我求你了,不要脏了我的阿璟,我真是怕啊,你算个什么东西呢?”
    这字里行间,全然维护。
    将陆靳寒完完全全的撇开,嫌弃了个彻底。
    仿佛他们三个人之间置身于两个世界,夏今惜和陆司璟是一个世界,而他,在另一个世界里,远远的观望着他们的所有的喜怒哀乐,然而这一切他都没资格参与,而他们的世界,也最不该有他,可是他偏偏要打碎了玻璃,扎得他们两败俱伤,也要闯进他们的那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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