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北暖阳

第244章 大结局

    
    听着那女人声泪俱下,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还连着给大家磕头,栗帆海看着大家伙。
    谁曾想大家并没有原谅她的意思,冷眼的看着她,恨不得现在就想让他的儿子耿喜偿命。
    “好,既然大家不原谅,那这条命我就替我儿子还给你们。”
    女人脸色一冷,看着他们,咬着嘴唇,从袋子里掏出来那个刀,举着手刚要刺进身体里,就被盛暖阳拦住。
    “舅妈,真是干什么,这不是你的过错,你这样做就是在逼我们大家伙。”
    栗帆海说着就把刀抢了过来,那个女人趴在地上又是哭又是喊的,可是村里人依旧是无动于衷。
    主要是太多只狐狸了,三百多只,想想看,就算是平铺开,三百多只狐狸皮都能铺那么一大片地,何况那么多的生命。
    “你放心,我们会把他交给政府公事公办,不会因为他是谁的亲戚,谁的儿子就放他一马,这件事情影响太大了。”
    栗帆海说的是公道话,没有偏袒没有徇私,看着那个女人淡淡的说完,回头示意,把几个人带到村部关起来,外面还有人拿枪看着。
    当着大家伙的面,栗帆海说了话,谁要是敢在村部闹事,不管是谁,一律打死!
    这话就是说给耿喜他们家人听的,别觉得自己是百姓就可以耍无赖耍横,这都没有用。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盛暖阳没有了心思,看着一桌子的饭菜,想到那么多的狐狸皮,一口都吃不下去,出了院子溜达,连连的唉声叹气。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原来咱们那个时代呼吁的,是这么残忍的事情。”
    盛暖阳侧过脸,看着走过来的栗松岩,没有表情的说着。
    盛暖阳没有说话,想着自己衣柜里的名贵皮草,只觉得穿出去有面子,并没有想到这背后的血腥和残忍,一下子心里面就酸酸的,这里面最没有说话权利的就是自己,因为她酷爱皮草这类。
    看着盛暖阳的脸色也不好,栗松岩没有多说别的,静静地抽着烟。
    “大哥,人丢了。”
    跑来一个兄弟,慌里慌张的看着栗松岩说着。
    “谁丢了?”
    “四哥把耿喜抓走了,不知道去哪了!”
    栗松岩听完,直接把烟头扔在地上,满脸黑线的往外走,他知道老四要干什么,可是他不知道老四会把他带到哪里去。
    到村部询问一番,果然是老四把人带走的,栗帆海已经带着兄弟去山上找了,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这才答应了村民,真要是出了事,该怎么跟他们交代啊。
    “大哥,这可怎么办啊,派出所的人马上就来提人了,这要是丢了一个,四哥干出来什么傻事,我们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去找啊!”
    栗帆海一时间也是头皮发麻,不知道该怎么办,脾气也比刚才暴躁了许多。
    看着工棚里一个人都没有剩下,全都出去找老四和耿喜,栗帆海心也都揪在一起。
    “老四,你千万别做傻事!”
    栗帆海嘴里念叨着,可是那个眼神里的担心掩饰不住。
    没过多久,出去的兄弟都回来了,所有人的脸色都是阴惨惨的,栗帆海看着他们的脸色不对劲,总觉得有什么事,往后面走了几步,就看着兄弟们抬着两个人回来。
    老四浑身血的闭着眼睛被抬回来。
    耿喜手脚处全都是血,脸色惨白的紧闭双眼,眉头拧在一起。
    “大哥,老四他……”
    兄弟们指了指老四的脖子,挺大的伤口,鲜血把衣服都染湿了,胸脯一动不动的。
    “老四,老四。”
    栗帆海眼里含着泪,摸着他的胳膊晃了几下,冰凉的触感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大哥……”
    后面的兄弟递给栗帆海一张纸,上面是老四用血写的字。
    大哥,当你看到这信得时候,我就死了,我要听大哥的话,我没有杀他,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我挑了他的手筋脚筋,我不想坐牢,我不想离开大哥,大哥对不起。
    栗帆海看着耿喜的手腕脚踝,再看着老四的时候,泪眼模糊,转过身的时候,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来。
    “把老四抬回去,好好的洗干净,换身衣服,让他体体面面的走。”
    栗松岩回来,看到这一幕,声音也是哽咽着,强忍着心痛看着兄弟们说着。
    在工棚搭建了灵堂,寿衣和棺材都是栗松岩派人过去现买的的,将老四入了敛,虽然无儿无女,可是栗松岩和大伙都决定替他守灵,在家里停放一天,不然按理说直接埋上。
    “哎呀,我的苦命的儿子啊!”
    听到这个声音,就看着耿喜的妈妈冲进来,一下子把老四灵前的火盆掀翻了,手刚要碰到长明灯的时候,就被人一把按住。
    “干什么?”
    栗松岩看着那个女的,跟着他没有什么亲戚关系,也就没有给她面子,毫不客气的说着。
    “他毁了我儿子,一个土匪,怎么能停的这么消停。”
    “够了!”
    栗松岩被她这撒泼打滚的模样惹怒了,叫人直接给那个女的拖了出去,重新安置好灵前的火盆,跟着走出去。
    “你儿子偷猎狐狸三百多只,罪大恶极,弄成那个样子皆是他咎由自取,倘若你要是在这里胡搅蛮缠,口出狂言,我栗松岩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怎么样,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说我怎么样一个人,能有什么办法对付你,千种万种,挑断手筋脚筋那都是轻而易举的,怎么着,非得看到你儿子被掏心挖肺的扒了层皮,你才善罢甘休吗?”
    听着栗松岩说这话,那个女的直接瘫软在地上,指着栗松岩一脸的迷惑。
    “怎么着,你还不信,我栗松岩是什么样的呢,你想必听过,任何人都威胁不到我,因为他们都已经死了,连县里都给我三分薄面,就凭你敢在这闹事,真当自己是谁的舅妈横行霸道了是吧。”
    栗松岩说完,指了指身后的灵堂。
    “进去给我兄弟磕个头,什么事都没有,否则这口气我绝对会出在你儿子身上,你一个妇道人家,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栗松岩说完背着手走进去,那个女人晃了晃神,连滚带爬的进去,朝着棺材磕了三个头。
    耿喜受了伤直接被送进县里的医院,其他几个人被带进了派出所,还有那些狐狸皮,全都被盛暖阳留下,连着那些狐狸,挖了个深坑,埋在了老四的坟边上。
    看着老四的墓碑,盛暖阳不由得叹了口气,他这一生风风火火的,把狐狸视为神明一样,如今为了狐狸舍了一条命,倘若真的有这样的事,真的希望狐狸能够好好的保佑他。
    村子里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所有人都是各归其位,各司其职。
    廖春领着霜蓝回来参加张明芳和孙阳的婚礼,老太太看着张明芳遇到了知心的人,心里面的芥蒂也算是放下,也承认了霜蓝和孩子,秋儿正式取名廖晚善,户口落在了廖家。
    张明芳和孙阳的婚礼也没有大操大办,在村子里摆了几桌酒,请了三五个好友,就算是成了,院子盛暖阳和栗松岩亲自替他们安置的,离老太太那边特别的近。
    锦城锦云和婉善的感情非常的好,每天都在一起玩耍打闹,有许凤珍看着几个孩子,盛暖阳跟着霜蓝去绸缎庄上班。
    廖春跟着栗松岩去了县城里,出任了县城酒楼的老板,照顾着那边的生意,忙的是不可开交的。
    栗帆海和二叔带着工人开始收粮食,时不时地被调侃。
    “二叔。你什么时候给我们领回来一个二婶啊?”
    “等着吧。”
    不管是什么时候问,都是这句话,想都不多想脱口而出。
    “二叔,我这都空等十多年了,你看看锦城锦云都上学了,我这二婶还没有娶到家呢,听说你在等那个日本人回来啊?”
    盛暖阳看着二叔说着,本来是半开玩笑的话,没想到竟然让二叔变了脸色,下了桌出门开始抽起了烟。
    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盛暖阳满脸歉意的看着栗帆海。
    栗帆海明白她的意思,起身走出去,站在这个干二弟的身边。
    “一郎或许回了日本,或许回不来了,你也不用等他了。”
    栗帆海淡淡的说着,知道这么多年他心里一直放不下手冢樱香还有北野纯一郎,不管这个北野纯一郎是谁的孩子,现在都不重要,只要是手冢樱香的孩子,他都是放在心上的。
    “我年纪大了,也不准备找了,空等了一辈子,空守了一辈子,可是我心里有她,我就不觉得孤独,在看着你们都长大成家了,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在我的眼里,你就是我的亲人。”
    二叔说着,手里捏着手冢樱香送给他的定情信物,虽然上面的字迹早就看不清了,可是就这个月亮形状的挂件,他一直留在自己身边,足足陪了自己三十年。
    “我爱了她一辈子,守了她一辈子,这辈子有这样的一个女人在我心里陪着我足矣。”
    从来都觉得自己的二弟是个硬汉,可是听着他说这句话,栗帆海的心里面酸酸的,他这才算是刻骨铭心的爱。
    在别人看来的空等,在他的心里却是满满的幸福,这是多少人心里面空缺的,而他却柔情似水的做到了。
    经过风风雨雨,村子里正式更名上寮村,还特地请了个风水先生过来,他在村子里走了一圈,又到村子的山头走了一圈。
    村子里的人都满脸紧张的跟着他,不知道他这个表情时好时坏。
    “大师啊,你看看我们村子怎么样啊?”
    村子里的人终于忍不住了,看着风水先生喊了一嗓子。
    “这风水好呀,人杰地灵的,是难得的风水宝地,不管是阳府还是阴宅,随随便便找个地方,都是旺家的地方,我也是头一次见。”
    “你不是瞎子吗,怎么能看得见呢?”
    村子里的孩子,看着那个风水先生,指着他的眼睛问着。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大家伙看着风水先生脸色不对劲,赶紧在中间打圆场,好在他没有斤斤计较,继续给村子看风水。
    盛暖阳和栗松岩坐在院子里,看着山梁上面的人,俩人嘴角都带着笑。
    “你说那个风水先生能看的准吗?”
    “我也不知道,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过得好与过得不好,都是事在人为,那不过是人们心里的寄托罢了。”
    盛暖阳淡淡的说了一句,瞧着上边的猪圈鸡圈,不管过了多少年,她都会在里面养猪养鸡,从来没有落下过,因为盛暖阳说,这是她们发家的地方。
    “想着是个平行世界吧,否则我提前卖了爷爷的酒,后辈的爸爸可就要喝西北风去了。”
    盛暖阳靠在栗松岩的肩膀上,看着远处的人们淡淡的说着。
    “没想到你酿酒竟然有如此的天赋,,做了老板,也未尝不可。”
    “真要是能的话,跟着爸爸好好学酿酒,把我们家的红葡萄酒发扬光大,还有,那些皮草,我通通都扔掉。”
    说着盛暖阳的眼角垂了下去,皱着眉头,说到家里面,她有点想自己的家人了,尤其是那个爱唠叨的奶奶,现在总算是理解,她为什么说这个年代活着不容易了。
    “松岩,谢谢你。”
    “谢我什么?”
    栗松岩满脸好奇的看着盛暖阳问着。
    “是你给我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让我在这里生活的这么安逸,我真是你的小福妻。”
    “是俏福妻。”
    “是呀,大佬的福妻,真好。”
    盛暖阳说着就靠在栗松岩的怀里,用头蹭了蹭他的下巴,撒娇似的说着。
    “二叔二婶,快去看呀,锦城又跟人打起来了。”
    晚善跑进来,满头大汗的看着他们两个说着,都不来不及故意喘匀了。
    “这个臭小子,整日里跟人打架看我怎么收拾他!”
    栗松岩说了一句,拉着盛暖阳就往外面跑,盛暖阳到了门口拉着廖晚善,三个人直接朝着锦城那边跑过去。
    “栗锦城,你是不是又给我闯祸了!”
    栗松岩看着浑身是土的栗锦城,假装生气的说着。
    “是呀,爸你看我厉害吧,我给它打趴下了。”
    看着地上的稻草人,栗松岩无奈的看了眼栗锦城和廖晚善,刚要抬手就被身后的老太太叫住了。
    “臭小子,你敢打我孙子你试试!”
    ……
    院子里面吵吵闹闹,天边的暖阳灿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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