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任大典波澜不惊举办后。
接下来两日,准备远行赴王都求学的方胜,便安排起族内事宜。
首先私下找来值得信赖的周统领。
从府库内取出整整方家近七百年积蓄大半。
整整二百万两白银。
命他找几位信得过的手下,拿上这笔巨款扮作寻常粮商,去其它鱼米富饶的州府,大举收购米粮。
然后秘密运回封地储存。
不可暴露身份。
绝不能让旁人知晓,这些米粮是天方城在收购。
“城主大人,您莫怪属下多嘴。”
“近些年来天元大陆风调雨顺,各州田地年年丰收米价便宜,光是天方城封地农田收取来的赋税,便足够全城人吃上四五年了。”
“如今却要用二百万两来全部购买米粮,就算让天方城百姓放开了吃,百年都未必能吃完,到时候粮食发霉变坏,岂不是浪费了大笔银子,实在是有些不智呀!”
周统领冒着得罪的风险,苦口婆心劝诫。
他祖辈三代都效忠方家,真真正正将自己视为方家成员。
实在不忍心看到自己从小看着长大,刚刚接掌封地大权,年轻气盛不知其中利害的方胜走错路。
方胜微笑宽慰道:“周叔你一片好心我自是知晓,但收购米粮一事,我自有我的考量。在不久的将来,这些米粮会排上极大用场。”
“属下……遵命!”既然都如此说了,周统领也只得领命。
“这两百万两,只是前期钱款,待我去到王都搞到钱后,会继续投钱让你收购。总之只要价格合理,能收多少便收多少!”
正所谓民以食为天。
前世黑潮降临后。
大陆九成农田都遭受侵染,无法生长出庄稼。
又有妖魔祸乱诡异横行,俗世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
倘若拥有足够的粮食存储,定然能吸纳一大波流民,从而扩大封地吸纳气运。
现如今的天方城,一县之封地,寻常百姓近百万。
却需四五日,方才能成功凝聚出一颗气运珠,实在太慢。
若是整座天元大陆,百亿生灵尽数臣服自身,那每天真是躺着都能变强。
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实在太过不切实际,。
领取了购粮巨款后,周统领便依令行事,准备今夜便与家人告别去往别州。
在走出院门后,他还在那里想着这匪夷所思的购粮命令。
以天方城的人口,就算人人都是饭桶,那也根本不可能在发霉前吃完呀。
天下太平,又没有打仗。
哎,等等!
周统领脑中灵光一闪。
以现在的人口吃不完,但若是人多起来……
难道……城主要谋反?
……
……
送走周统领后,方胜又去拜会了老族长。
准备在自己离开期间,将城主大权都交由老族长掌控。
家族中的刺头,都被自己以铁血手段清除慑服了,不会再出现以前那种阴奉阳违的行为。
况且还有老陈在旁协助。
“老朽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刚刚继承城主之位正是享受权利在握感觉的时候,却突然要去王都求学,还将手中权柄都交给我这个快要入土的糟老头子。”
老族长发出感慨。
“老族长您对家族居功至伟,将来还需要您多劳心劳力,哪里是什么糟老头子。”
说着,方胜掏出特意准备的临别赠礼。
是一方装满丹药的玉瓶。
“这是?”老族长疑惑询问。
“这是我吩咐老族长您上次在祠堂看到的那位黑袍仙人,特意收集灵药炼制成的塑基丹,可以治愈您身上的道伤,重启修行之路。”
“啊?这怎么可能?当年那件事后,师尊便曾直言,说我受创的道基哪怕是仙人也无能为力,此生与仙道已无缘!”
对于当年透支灵力,阻拦堤坝倒灌拯救百姓之举,老族长至今不悔。
只是偶尔午夜梦回时分。
回想起年少时意气风发,所向往的御剑乘风除魔天地的剑仙潇洒飘逸姿态时,还是会忍不住黯然神伤。
“其它仙人做不到,并不代表申道长做不到。这些塑基丹,共二十颗,每七日服用一颗,四月之后便可恢复。”
这些丹药,都是申公豹倾力炼制。
因为缺少珍稀灵药,这才需要这么久的时间才能治愈。
但是对于丹药之道欠缺的天元大陆而言,已经算得上是不可思议的神药了。
赠完丹药,方胜便离去。
给老族长平复内心激动情绪的私人空间。
回到居住的院落。
便听侍卫说曹子镜登门,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对于这个性格腼腆可爱,还能源源不断提供气运珠的人才,方胜自然舍不得冷落,
第一时间赶赴书房。
看到对方正局促站在那里,似在纠结什么尴尬且重要之事,满头大汗。
“子镜兄,我原本正要让侍从请你前来,把酒言欢的同时顺便告知要事,想不到你竟不请自来了。”
方胜已经考虑好了,这次前去王都,会将曹子镜也一同带上。
趁着旅途加深主仆羁绊。
说不定还能解锁更多福利。
“我此番前来,是有个非常不好的不情之请,不知道方胜公子能否应允?”曹子镜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尴尬得面色通红道。
看对方在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方胜心里不禁一个咯噔。
难道对方翅膀硬了,要脱离自己投奔他人?
“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了?不用客气,尽管说便是!”
脸上笑容和善,但心里已经恶狠狠打定主意。
倘若真的是自己担忧的那样,对方无情抛弃自己,与前世一样投奔未来夏皇怀抱,自己明天就去孙财主家,把那孙小姐给收到房中当个暖床丫鬟。
当然也只是想想罢了,真到做的时候就狠不下心了。
“那个……我能不能……预支一下本月的教书工钱。”
曹子镜低着头,超小声嘀咕道。
“?¿?”
就这?
吓死个人,还以为这等优质气运供给姬要跑路了呢?
“可以自然是可以!不过先前不是赠予了你三千两,并且让你操办天启日报时,从府库支走了二十万两到你手上吗?”
方胜无比困惑。
教书先生一个月的月俸,也就一两银子。
对方明明手里有这么多钱,干嘛搞得和作奸犯科一样,紧张兮兮来提前预支月俸。
“那三千两,虽方胜公子你说是赠予,但我与母亲实在受之有愧不愿动用。至于操办报纸的二十万两,虽我有调度之权,但那是方胜公子您的钱!方胜公子您虽为吾主,但待却我如手足挚友,已让我领表涕零不胜感激,我怎可做出这等中饱私囊之事!”
曹子镜回答的一板一眼,一本正经。
方胜对他的认知,又再一次被刷新。
一个穷酸落魄,但正直可爱的书生。
“你提前支取月俸干嘛,有什么事急用钱吗?”
曹子镜点了点头,颇为不好意小声道:“孙小姐的父亲,明日寿辰。我想过去恭贺一番,但又不好两手空空失了礼节。”
“原来如此!”
方胜脑中,却突然生出一个极为有趣的大胆念头。
明日定然会热闹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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