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怀霄故意卸了点力,楼婉立刻吓得抱紧他的脖子,惊呼道:“陛下!”
她声音又娇又软,在责怪男人不该这么捉弄她。
他却心情很好似的笑起来,要不是两只手抱着她,他甚至想要停下来捏捏她的鼻子。
“怕什么,朕怎么舍得让你摔。”
“那可不一定。”楼婉撅起嘴,神色间满是依赖。
“叫你不让朕抱着,朕不仅这次要抱,以后还要抱一辈子的。”
楼婉忽然觉得,肚子里的闷痛一下子消失了似的。
原来甜言蜜语真的能减缓伤痛,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那么爱听甜言蜜语了。
苍怀霄本想瞒着苍承年,毕竟他一直挂心楼婉和孩子,要是他知道楼婉差点就小产了,一定会心急如焚,到时候病情加重。
可不知是谁告诉了苍承年,玉铭给苍承年把脉时被他抓着问个不停。
玉铭欲哭无泪,一个二个的怎么就知道来逼问他啊!
他一边给苍承年拔针,一边说:“王爷,您别担心娘娘了。现在整个太医院最好的太医都在娘娘那边伺候着呢。”
“那你怎么在这?”苍承年皱着眉头赶人,“你的医术这么好,你怎么不去给娘娘诊治。别人能有你医术好吗?”
虽然这话是夸人的,但是玉铭还是没有被说服。“王爷,我走了,谁给您治病呢?”
“我的毒多半是解不了了,但是娘娘那边等不得啊。你先去保住娘娘,再来给我解毒也不迟,横竖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玉铭不肯走,苍承年脸色都要变了。
最后玉铭不得不答应以后先去给楼婉看完再过来给他看,苍承年的脸色才好看些。
在玉铭的精心调理下,楼婉小产的征兆没那么严重了,但是她开始频繁地出血。
苍怀霄第一次看见血迹时,脸黑得像锅底,天不亮就把玉铭叫来了,逼着他给楼婉诊脉。
“陛下,流血的确不是什么好现象,不过好在流的不多,现在还可以治。”
玉铭觉得奇怪,他都给楼婉治了好几天了,明明楼婉的肚子都不疼了,怎么会流血呢?
楼婉脸色有些白,“是不是……还是会小产的意思啊?”
“那倒未必。”玉铭看出楼婉害怕,只能尽力安抚,“其实流血的原因有很多种,不必太担心。只要出的血不多,还有挽回的可能。”
他遍翻医书,为楼婉调配出一种安胎香,因为她的月份已经大了,喝太多药不好,怕被孩子给吸收了。
故此他绞尽脑汁,想出安胎香这一个法子,让楼婉闻着就能安胎。
他第一次点燃安胎香,楼婉就很喜欢。
“这个味道闻着让人心情都舒服多了。”
玉铭见她这么喜欢,不由得得意起来,“这可是我想了两个晚上想出来的方子,只有这样配出来的香是最好的。您别看这一点点香块儿,这可是大有名目的。要是香配得不好,闻多了也是会让人小产的!”
楼婉心里一惊,“我竟不知还有这种事情。”
“娘娘,您不知道也是正常,这种都是害人的法子,恁生性善良,怎么会想到这种办法呢。这种法子都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才知道的。”
“这么说起来……”楼婉闹钟忽然闪过了什么,她愣在原地。
玉铭忙问,“娘娘,怎么了?”
“等等!”
她想到了青莲,她曾经在青莲身上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那味道既不香也不臭,就是怪异。对,怪异。
“你说,什么香会让人小产?”
玉铭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个,但是既然她问起来了,玉铭只有如实回答:“有很多种香都可以让人小产啊。比如麝香,还有藏红花……”
楼婉咽了咽口水,做个决定,“能不能拿来给我闻闻?”
“娘娘!您好好的闻这个做什么!”玉铭惊呼一声,“你可别让陛下听见到了,陛下要说您胡闹的。”
“我不是胡闹的。”楼婉严肃地看着他,“你也猜到了吧,我小产可能是被人设计的。”
“我——”玉铭的确是猜到了,但是他的身份不允许他细想下去。
他只是一个太医,他的职责就是治好楼婉,除此之外的事情他哪敢多问呢?
“娘娘,真有人害您您也不必自己找出那个人啊。有陛下在,陛下会帮您查出来的。”
“陛下日理万机,又要照顾我,又要照顾王爷,我不舍得让他分心想这些。”
玉铭心里呵呵一声,是谁在照顾她和王爷啊!
但是他不敢说,只能小心翼翼地问:“那娘娘,您有什么办法确定是谁害你的呢?”
“只要让我闻闻是不是那股香味就可以。我可以想起来我在哪里闻到过。”
玉铭觉得这个办法很勉强,但是楼婉表示自己很想试试,而且再三保证会站得远远地闻,绝不会走近,这样就不会伤着孩子了。
玉铭心里纠结万分,但是又经不住楼婉的游说。
“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害得我呢,要是试一试就能找出来那个人,何乐而不为?不早点找出来,他迟早还要害我第二次,到时候你麻烦我也麻烦。”
玉铭无可奈何地表示,他被楼婉说服了。
他一直知道娘娘口才了得,这下见识了之后更是心服口服。
“娘娘,那您可不能告诉陛下是我帮您的啊。否则陛下一定会杀了我的。”
“放心,我只想找出那个人,我不会惹事。”楼婉催促道,“你再不快点,陛下要回来了。”
玉铭只好亲自回太医院取了麝香和藏红花,特意把院子里的人都赶出去。他和楼婉之间隔着五个人的距离,“娘娘,现在能闻到味道么?”
楼婉仔细地闻了闻,的确闻到了一点点味道。
“你等等!”
她一下被这个味道勾起了回忆,但是又不能确定是不是就是青莲身上的味道。
忽然,一阵大风过来,那股气味突然变得浓郁不少。
玉铭想收起来已经晚了,楼婉吸了一大口。
“这个味道!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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