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安的美梦还是没能继续,被一阵拍门声吵醒。
“怎么回事啊。”
一安还没有睡醒,迷迷糊糊地蒙上了被子。
亭甫听见声音,立马惊坐起来,他拍了拍一安,“起来了,有人找我。”
“嗯。”
“我下不了床。”亭甫无奈只好提醒道。
一安摸了摸枕头下的阵眼,“去吧。”
亭甫赶紧起身,梳好发髻,快速换上了衣服,回头看着还没有睡醒的一安,把床外面的帘子拉了下来。
他开门,还没有等人话说,拧着眉头低声说道:“出去说。”
来人是仰修为,今早才知道赖雨薇受伤了,而现在玉簟楼里面,并没有其他管事的人,他们这些新人自然也不能独自处理问题。
众人讨论了之后,还是让看着清秀实则耿直的仰修为,来敲亭甫公子的门。
他们自然是不敢去打扰燕楼主的,只能来这里了。
可没想到,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亭甫就把他推了出去。
那小心翼翼得样子,以为在金屋藏娇呢。
仰修为一脸尴尬地搓了搓手,在走廊里低头不语,忘了来交代的世强了。
“什么事?”亭甫提醒道。
“哦,哦,早上上山的小厮,发现有人昨夜上山,被阵法袭击的晕了过去,我们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不确定是误闯上来的樵夫,还是细作刺客。”
“知道赖师姐受伤了之后,只能来通知楼主您了。”
仰修为好歹也是知道玉簟楼的双楼主制度的,如此称呼道。
“以后叫我亭甫公子就好,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们把人控制住,我等会儿就来。”
仰修为领命,下去执行去了。
亭甫转身回到房间里的时候,一安已经起身,把新衣服换好,在桌子前面坐着了。
“刚刚把你吵醒了了?”
他有些后悔为了这件事情,把一安闹起来,若是那家伙的声音小一点儿就好了,他忍不住腹诽。
“嗯,我听着是有事情,也睡不着了。”一安伸着懒腰,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其实昨夜一路好梦,清晨就已经半醒了,不愿意起床不过是贪恋,亭甫在一旁的那份惬意和温柔罢了。
注意到有人敲门找上来,算了算也知道是新来的那帮家伙了。
赖雨薇昨夜受伤,玉簟楼里竟然是失去了管事的人,只好来敲门了。
“刚刚找你的是什么事情啊?”一安问道。
“那小子没有分寸,声音大得很,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昨夜的时候,有人被困在了阵法。”直到今早昨夜下山留守的小厮,上门巡查的时候,才发现那人已经力竭晕了过去。
目前来看,自然是没有任何危险,就是问不出具体的身份,他们不知道如何处置,只好来问问亭甫的意见。
那些新人自然是不敢惹,这位名声在外的燕楼主,自然是只能敲响了亭甫公子的房门。
可是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两位楼主昨晚是睡在一个房间里的。
也因为刚刚冒失的行为,亭甫一脸不满地把房门打开。
“什么身份还没有问出来?”一安已经推测了些许,料想着这个所谓的樵夫,应该就是没有接应到鬼狐,不得已前来劫人的。
不知道这家伙是成为了别人的弃子,还是单纯只是一个倒霉蛋。
不管是什么身份,发生的时机实在是太巧了,定然和昨夜鬼狐被抓的事情有关。
“他们拿不定主意,想来我还是得去看看的。”亭甫无奈地摇摇头。
赖雨薇目前受伤,现在楼里面人手不够,不知道那些外出的其他成员,啥时候能赶回来,这样就能分出人手,来带带新来的人。
一安起身,不由分说地打开了房门,回复道:“走吧,我和你一起看看。”
果然昨夜休息一晚是一个不错的决定,现在的一安浑身充满了精气神,一脸神清气爽地走出来房间。
早就在院子里等着楼主出来主持公道的这些新人们,竟然看到一安和亭甫一同从房间里出来了。
齐闻拿手肘捅了捅仰修为,低着头掩面说道:“刚刚你去敲门的时候,没有察觉什么吗?”
仰修为后知后觉地才意识到,刚刚亭甫小心翼翼的原因,原来那个时候燕楼主竟然也在房间里。
那个样子,似乎是没有起床,仰修为不敢继续往下想。
齐闻勾了勾嘴角,低头说道:“兄弟,你完了。”
仰修为不知所措地搓动着衣角,看着亭甫公子走在燕楼主身后,忐忑不安的目光,正好和亭甫看过来的眼神碰撞到了一起。
仰修为立马低头回避了这目光,耳光就穿了齐闻幸灾乐祸的声音。
早知道他们怎么说,都不去敲亭甫公子的门了,谁知道里面住着的是谁啊。
后来,这就成了玉簟楼不成文的规矩。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特别是清晨早起的时候,都是用灵识通道汇报,再也没有人敢起敲响两位楼主的房门。
这件事情,一安倒是乐得自在,不过也是后话了。
此时的亭甫倒是没有这么好的心情,看着仰修为的时候,眼里满是警告,走过来冷声说道。
“人呢?你们都杵在这里,把人看哪里去了?”亭甫知道这些新人需要一时间的磨合,可是早上被人打搅的感觉很是不爽,特别是和一安在一起的时候,又外人出现。
不要说玉簟楼成员之间,还分什么彼此,所有人都知道,燕楼主对于亭甫公子来说,是最特别存在,任何人都无法代替。
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儿。
“我们把他押解在柴房里,那人不知道昨晚是什么上山的,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项北见无人回应,只好出这个头,交代道。
“无妨,把人带出来我问问。”一安休息了一夜,心情倒是不错,摆摆手并没有给这几个人使脸色,倒是先把这人的事情处理好。
毕竟,她房间里还关押着两只鬼狐呢。
即便是那鬼狐和当年遇见的那只鬼狐不是同一只,可是既然在这个时机出现了,倒是没有逃走的机会了。
“昨夜楼里面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各位还没有其他异常的发现没有?”一安来到柴房,踢了踢匍匐在地上,没有意识的家伙,回头问道。
乜新巧欲言又止,不知道这个时候应不应该提问。
一安看了看阿巧姑娘的神色,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
乜新巧犹豫了片刻,倒也没有阻拦,一脸担忧的说道:“我们起来集合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王贞姑娘的身影,昨夜赖雨薇师姐受伤,我害怕王贞姑娘是不是也出了什么事情?”
经过阿巧姑娘这么一说,大家才发现,王贞姑娘才一大早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是啊,我也没有看见她,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早已经起来了。”
齐闻倒是没有在意这个问题,只是看着乜新巧,好奇地问一句:“赖雨薇师姐昨夜受伤了?”
一安点点头,早已经想好了说辞,“这样的,昨夜赖雨薇师姐上山的时候,被妖兽袭击,不过大家放心,目前那妖兽已经被我们抓到,只是赖雨薇师姐的伤还需要养一段时间。”
“既然你们对玉簟楼现在的情况不是什么了解,这几日就不要到处跑了,在楼里面帮帮忙,方便的情况下,照顾照顾赖雨薇。”
“对了,阿巧姑娘放心,王贞姑娘没有事情,只是昨夜我给她派了其他的任务,具体内容大家就不必操心了。”至于王贞还会不会回来,愿不愿意为玉簟楼所用,这就要看她自己的意图了。
一安并没有说王贞什么时候回来,即便她不回来,玉簟楼对外宣称的名单里,依然有王贞的名字。
“好了,既然所有事情我已经了解了,大家散了吧,这个人我和亭甫处理。”
一安摆摆手,这个狭小的柴房里,原本就站不了那么多的人,人一多拥挤了起来,她就觉得憋闷得很。
快速将所有事情安排好了之后,柴房里终于这剩下了一安和亭甫,还有这个“樵夫”三人。
众人虽然知道这件事情谜底重重,当他们听到赖雨薇师姐,竟然是被妖兽所伤的时候,每个人心里都有各自的想法。
齐闻上下打量这乜新巧,知道从这个姑娘嘴里,定然能套到昨日发生的事情,可看着乜新巧犹豫了片刻,还是放弃利用她这个想法。
仰修为知道自己早上做了一件冒犯的事情之后,一直情绪不高,低着头自己跟自己生气。
“仰修为,既然左右没有其他事情,我们的身份又不方便去探望赖雨薇师姐,不如陪我去藏书阁看看吧,或许在那里能快速地连接楼里面的情况。”
齐闻一把揽住了仰修为的肩膀,说道。
仰修为也急需要做些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想也不想地点头答应了。
有的人去练武,有的人和小厮聊天打听玉簟楼的情况,有的人通过记录的资料,新来到玉簟楼的人,都希望能尽快了解自己身处的环境。
乜新巧倒是没有这个兴趣,她作为目前玉簟楼里面,唯一一个姑娘,倒是没有什么能说得上话的人。
她上楼打算回到自己房间里,可经过王贞房间的时候,还是忍不进去看了看。
乜新巧摸了摸桌子,房间里的摆设和自己的倒是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王贞姑娘倒是没有带多少行李回来。
床铺被褥大多是玉簟楼已经安排好的,乜新巧没有想到昨日王贞姑娘说了那一番话之后,今日就独自去执行任务了。
她在房间里看了一圈,倒是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想着昨日和王贞姑娘颇有些针锋相对的对话,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乜新巧知道王贞来到玉簟楼,自然是有自己的秘密,可来到这里的人,哪些人不带有自己的私心?她可以理解,但是王贞当时拿出匕首,做出来选择,实在是太过极端。
也是因为这样,乜新巧还是忍不住和她说了几句,没想到那几句竟然是最后的焦急。
她如是想着,抬腿打算离开房间的时候,余光不小心看到了门口放置的一盆植株,背对着阳光,倒是长势喜人。
乜新巧低头留意了片刻,发现了一点儿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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