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公园,在明亮的路灯下,卫风才看见,眼前的小丫头,并不像她语气里表现的那样坚强镇静,她脸色苍白到极致,左脸颊上,五根清晰的红肿指印。
她很弱,很孱弱!
烦躁,说不出的烦躁。
“上来!”他说。
姚木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可是她不想听,哪怕只能跌跌撞撞的行走,告诉自己也告诉卫风,她能行。
卫风骑着摩托车,压抑着某种情绪,没有表情的人心里有些暴躁。
不远不近地在后面跟着,就像一团冷凝的空气追着她,又像她的保镖,保持着五米远的距离。
路不长,俩人就这样一个慢慢走,一个慢慢跟,走到了七中家属院的小弄堂。
姚木李住了脚,把那张纸条掏出来,给他看:“这是你写的么?”
卫风摇头。
虽然不知道纸条上写的什么,但他没写过。
姚木李忽然低低地笑了一下:“呵,手笔还真是大。”
卫风伸手:“给我。”
姚木李摇头:“不是你写的,那今天晚上的事和你无关,你走吧。”
没来由地一股说不清楚的怒气升腾,他眸色淬冰,抿着冷唇,脊背僵直,看着倔强的小丫头,卫风幽深的眸子里翻滚着极致的阴鸷。
半晌,面色才又平静下来:“给我!我去查是谁写的。”
姚木李扭头看他,在一片昏黄的灯影里,逆着光的他,背影挺直刚毅,显得特别倔强霸道,还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孤独感。
她妥协了,把纸条递给了他。
“你怎么想到去那里救我?”
纸条不是他写的,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约定,他怎么那么巧出现在公园帮助她?
“一个电话。”卫风的话总是很简练,但是姚木李听得懂。
他不知道她会晚回家,不知道她会被劫持,但是有人打电话告诉他,马上去东门小公园,不然会后悔。
“是谁?为什么?”姚木李想不通。
卫风没有回答她的话,目光落在她白如纸片的小脸儿上,额际几缕头发散乱地掩映着,像是狂风暴雨摧折的杂乱枝叶。
与白天那个欢欢喜喜亲吻邮票的女孩判若两人。
他心里没来由地烦躁,暴躁,拳头攥了攥,语气依旧毫无感情的冷冽:“我会查!——好好休息。”
发动摩托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姚妈妈已经去上夜班了,姚木李放了一大浴缸热水,浸泡在热水里,她闭着眼任由热水包裹着自己,默默地梳理今天的事。
纸条、宽哥、电话,都是算计,一切都不是巧合!
为什么这个人就笃定卫风会来救她?
想害她还是害卫风?抑或是一箭双雕?
“想那么多干什么!”
傲娇货上线,平时这家伙上线总是一片晶蓝,今天好似报警似的一片红光,大屏幕上红色的数据不断地跳动。
mis声音有一点点的缥缈:“别担心,那个流氓死不了,你不会有事的!”
姚木李恼怒地说:“他死了才好。”
咿,他死了就麻烦了,就算是正当防卫,可是人言可畏啊!
在强奸这个事上,不管是遂还是未遂,千百年来,吃亏的始终是女子。明明是受害者,却被人们认为“从此不干净了”,背负指责和歧视。
更重要的,姚木李的名声要是坏了,那负能量可就一泻千里了!
它和姚木李想翻身那可太难了!
姚木李懂!
“mis,你现在还有拍摄功能吗?”她问。
今天这样的意外,不知道还会不会发生。
碎像拼图,mis是一击必杀的夺命武器!
mis闪闪烁烁:“当然!——但是,拍人要消费影响力的,最高规格的消费!”
就是说影响力能抵消杀人带来的负面值,只是消耗特别大。
她带了一点情绪,说:“你既然有拍摄功能,今天为什么不拍他?害我被狗舔!”
mis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心虚又傲娇:“最后,我不是拍他了嘛!”
拍他了?那他怎么还活得好好的?
就在这时,整个大屏幕红光慢慢减弱,mis的声音越来越弱:“他已是天阉......我要休眠一段......”
天阉?什么意思?
脑海里屏幕彻底消失,恢复寂静,mis休眠了!
......
一晚上,她睡得并不安稳,但第二天,她依旧若无其事地回到学校。
其他人神色如常,只有陆晶晶小脸上的表情都可以开个调色盘了,诧异、吃惊、惊慌、愤恨......
蒋一辰则探究地上下使劲打量她。
第一节课没有上完,于老师来到教室,低声对姚木李说:“姚木李,你来会议室一下。”
姚木李乖乖地跟着她去了会议室,那里有两个警察,看她过来,问:“你是姚木李同学?”
姚木李点点头。
警察把自己的警察/证拿出来给她看:“我是玄武区东门支局的张警官,有一件事向你核实,请你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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