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氏父子怕是靠不住的,刘堃能顺着他们找到自己,想来那吴家也会。
刘堃深吸一口气,挣扎着站起来看着元娘:“这么多人马怕是来者不善,你快去山上先躲一躲。”
元娘点点头,转身就走。
刚迈步,手突然被刘堃紧紧的抓住。
“你别走远,别让我再找不到了。”刘堃话一出口,元娘就心跳如鼓,可马蹄声越来越近,敲碎了两人的柔情,元娘脸色绯红的甩开了他的手,招呼燕娘向山上跑去。
刚藏好身,一群骑着快马的差役就赶到了。
前面领头一人显然认识刘堃,下了马给刘堃行礼。
刘堃呆站着,回味着手心里元娘的温度,想着刚才片刻的相见,心里说不出的欢喜。
那衙差请安他居然没听到耳里。
墨林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上前说道:“你们有事就办事去,王爷正在赏景,别败了王爷的兴致。”
那衙差自是不敢言语,连声告退上了马,去的果然是陈家庄的方向。
待那些人没了踪影,元娘从山林里走出来。
“我们快些走吧,他们怕是一会就转回来了。”刘堃走到元娘身边,嬉皮笑脸的说道。
元娘点点头,这离官道已经很近了,人多眼杂,还是早走为妙。
可刘堃的马伤了蹄子,他们四个人,只有一匹马。
“要不你和王爷先走,我和燕娘慢慢走。”墨林有些赔笑着对元娘说。
刘堃心里一喜,这个墨林终于开窍了。
“我的海捕文书已经贴到城门口了,我和王爷共乘一骑,你觉得合适么?”元娘看着墨林,笑吟吟的说道。
“那怎么办?”墨林挠了挠头,这两人共乘一骑的确扎眼了些。
“好了,我去找个马车。”刘堃瞪了一眼墨林,骑上马就向官道跑去。
两刻钟的时间,刘堃就赶着一个马车过来了。
元娘没多言语上了车,刘堃犹豫了一下,准备自己骑马。
墨林忙一把拦住:“王爷,你不能让我去坐马车吧,再说了,你刚受过伤,手能拉住马缰么?”
墨林话说完,就可怜巴巴的望着元娘。
“你刚受了伤,上来坐吧。”元娘看刘堃胳膊上还有些血迹渗出,心里也有些不忍。
刘堃心里一喜,飞快的上了车,坐在元娘的对面。
燕娘在前面赶车,墨林骑着马护在一旁。
元娘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怪异,这情景像极了出游的小夫妻,看刘堃还在直直的望着自己,不由得放下帘子瞪了他一眼。
“我们去哪里?”元娘没好气的问刘堃。
“我在城外有个庄子,离这里不远,我们先去哪里养伤再说。”刘堃一边说一边拉开袖子,左边的肘部刚才落马时碰到地上,巴掌大的一块都是红的。
元娘知道他伤的的确不轻,也不好让他赶路,就点了点头,让墨林在前方引路。
看刘堃笨拙的用手绢擦着胳膊上的血迹,元娘忍着心里想帮忙的冲动,把头扭向一旁。
这个刘堃,名声不堪,若是交易,嫁给他也倒罢了,可几次相处下来,她已有些心动,若是他真的如传言般不堪,自己嫁给了他,如到时如何能坦然面对那一屋子姬妾。
所以她才想若这次能脱身,嫁于陈诚也无妨,毕竟那种人对她来说不过是摆脱吴家的工具,更何况能用嫁妆于吴家折腾一番,想想就觉得畅快。
可刘堃,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刘堃看元娘脸色凝重,便收起手绢从怀里掏出一个玉色荷包递了过来。
元娘解开绳子,一股熟悉的肉脯香味就散了出来。
元娘正饥肠辘辘,见着肉脯,就忍不住拿了一块放在口里,然后就掀开帘子,把剩下的递给了驾车的燕娘。
燕娘这几日流了不少血,更应该多吃点。
刘堃愣了一下,又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来。
元娘伸手去拿,刘堃却没立刻放手。
“这是我亲手做的,只给你吃。”刘堃盯着元娘的眼睛慢慢说道。
元娘如烫手般的松开荷包,转头不语。
本以为这些吃食都是他府上厨子做的,可现如今他说的如此直白,让她如何能坦然接受。
刘堃从袖子里掏出一方白色帕子,把荷包里的东西倒在帕子上递到元娘面前。
一堆如玛瑙般的樱桃果脯,透着丝丝香甜,躺在刘堃的手中。
元娘只看了一眼,口水就忍不住流了满口。
“为做这些果脯,我亲自挑了两筐的樱桃,只有最饱满,最甜的才可以,你尝尝看。”刘堃托着手帕又向前递了递。
元娘还是不语。
“你不吃我就扔了。”刘堃笑嘻嘻掀开帘子,手就伸了出去。
元娘自是舍不得的,恨得牙根痒痒的伸出手,没好气的说道:“给我。”
刘堃忙把手帕放在元娘手上,讨好的说道:“这樱桃果脯我今年就得了两罐,你喜欢都留给你。”
元娘白了他一眼,捻了一颗果脯放在口中,刘堃做的果脯甜里面透着一丝丝酸,还有一些些咸,果然比外面买的好吃上许多。
都说吃人家的嘴短,元娘吃完果脯,自然是不好再给他脸色看。
“你刚才怎么那么快就搞来了马车?”元娘抬眼问道。
“我出去刚好遇到有个富家小姐踏青,看我受了伤就把马车借给我了。”刘堃说的轻描淡写,实际上却是用了苦肉计,又从马上摔下来了一回,这才成功的吸引了那富家千金的目光。
尽管马速不快,可毕竟他已经受过一次伤了,此时身上像散了架一样。
其实刘堃一上马车,元娘就注意到了他身上衣服新添的痕迹,也不好说破,便笑了笑,从荷包里拿出一盒药膏:“这个药能活血化瘀,你先用着。”
刘堃喜滋滋的接了过去,小心的收到怀里。
“昨日吴府后来怎么处理的?”元娘想着那城门的海捕文书,心里不由得有些沉重。
刘堃就一五一十的把昨日昨日的事细细说了出来。
听到又死了一个仆妇,元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吴尚的死她还没洗清,这又背上了一条命,那后面的人为免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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