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里多少有些废旧的院子,也不知道都是被什么人给租了下来,向来也不修缮,附近的住户也只是偶尔见有人影进出,似乎是有商贩将这些废旧的院子当做是仓库。兰陵侯世子府的马车停在了废旧院子的门口,薛瑶从上面走了下来,张彦虚还小心翼翼地在马车一旁扶着,生怕薛瑶一个不注意摔着,那手中的罐子应声而碎,里面的东西跑出来可就遭了。
薛瑶走在张彦虚的前面,身后的那些下人没有经得张彦虚的允许,于是只得站在门外守着。推开门,一股陈旧的腐木的气息便朝着张彦虚扑面而来,张彦虚赶忙捂着口鼻,倒是一旁的薛瑶像是没有闻见,或是闻见了也见怪不怪,顺手便将大门关上。
“这个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难闻?”张彦虚皱着眉头,刚才在门口的时候还没有闻见,只觉得是一股腐木的味道,可是越是往里面走,那股气息也便越浓烈,隐隐间似乎还能听见什么动静。
“你一果大男人,不要一天天内就是这咋果胆小吗!”薛瑶没好气地一推张彦虚的后背,张彦虚一时间没站稳,直接朝着里面的房门扑了上去,径直摔在地上。
房间里什么也没看见,就是一些陈旧的家具,可是那种气味却十分的浓烈,闻着让人还有些犯恶心,张彦虚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眼神疑惑地望着薛瑶。只见薛瑶走到一个柜子旁边,扭动着一旁的开关,柜子伴随着沉重的声音打开一个缺口,浓烈的气息再一次扑面迎来,张彦虚再也忍受不了,跑到院子里吐了起来。
“你则果样子,能做成啥子事情吗?”薛瑶走到张彦虚的背后,先是帮着张彦虚拍了拍后背,接着毫不留情面地从后面拽着张彦虚的衣领,朝着房间地上多出来的密道走去。
密道弯弯曲曲的,张彦虚也不知道薛瑶是什么时候挖出来的,看纵深也是要花上至少大半个月的。里面的光线很昏暗,薛瑶拿出火折子点燃了一个火把,张彦虚小心地跟在薛瑶的背后,生怕半路突然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好在刚才进来时薛瑶将罐子放在了门口,否则张彦虚也不敢紧紧地挨着薛瑶。
“这地方你什么时候弄得?”张彦虚的目光四下扫了扫,密室里的墙壁湿漉漉的,像是沾染上去的黏液,看着就让人起鸡皮疙瘩“你到底在这里藏了什么东西,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等一哈儿你就晓得喽”薛瑶拽着张彦虚继续朝着密道里面走,一直走到一个石门前停了下来,薛瑶按住旁边的机关,石门缓缓地被某种机械抬了起来。
张彦虚已经听够听见石门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吼叫,听声音似乎有些像人,可是与人又有不同,况且薛瑶无端在这里藏这么多人做什么?石门渐渐高过了张彦虚的眉眼,他望着石门的那一头,里面是一个个怪物,虽然看着依稀还有人形,可是皮肤像是被什么东西坑的已经不成样子了,疮口出不时就有脓水流出来。
“啊!这是什么东西”张彦虚大叫一声,赶忙将薛瑶抱的更紧。
“慌个锤子哎!则果就是我跟你说内退路,你看你都见了害怕,别个肯定也怕,则些家伙已经不知道痛喽,也已经失去喽一个人应有的思考,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是最凶猛最不畏死的战士,足以护送咱们出皇城回藩地”薛瑶将缠抱在自己身上的张彦虚拉开,然后朝着里面指了指“都用链子锁上喽,你怕个锤子”。
听见张彦虚这边的动静,石门背后的活死人纷纷朝着这边吼叫着,可是在他们的手腕和脚腕处都被铁链子固定住,所以无论他们怎么挣扎,都是没办法随意逃出来的。薛瑶嫌这些怪物的声音太吵闹,于是便从腰间拿出一块埙吹了起来,那些怪物听见从埙里传出来的声音,一时间纷纷安静了下来。
“这……这些人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张彦虚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两腿也有些站不稳。
“我看见皇城外有好多的难民,看他们吃又没得吃,喝又没得喝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怜喽,于是就把他们养了起来”薛瑶说的时候嘴角还微微上扬,一副十分得意的样子看的张彦虚背后直冒冷汗。
“这些都是城外的难民,你是拿活人炼的?”张彦虚瞪大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样子望着薛瑶“你怎么能用活人呢,这岂非太有违天道了?”。
“我倒今天才看出来哈,好你果张彦虚,你现在是要和我讲仁义道德喽是吧?现在嫌弃我内手段肮脏是不是?你要是不乐意,我现在就走,有本事你自己想办法回藩地,你要是死在皇城里头,我薛瑶大不了再找个男人就是!”薛瑶说着便准备朝着外面走,气的小嘴鼓鼓的,两只手插着腰,也不看身后此时已经被吓的走不动路的张彦虚。
看见薛瑶生气,张彦虚哪里还敢向刚才那样理直气壮,于是赶忙迈着步子追了上去,只是兴许是被吓得站不稳的缘故,张彦虚一个不注意竟然直直地跪在了薛瑶的面前,这下子倒是弄得薛瑶有些不好意思,虽说在南疆要是女孩子生气了,男孩子都是会先低头认错的,可是像张彦虚这样磕头认错的委实不多。
薛瑶红着脸赶忙搀扶着张彦虚站了起来,还十分细心地替张彦虚擦了擦膝盖上的泥土,虽然密室的走道里光线十分的昏暗,可是张彦虚仍旧能够看见薛瑶此时的脸便的通红。张彦虚又相当刚才自己直接跪倒在地上的情景,一时间也是有些羞愤,他虽然想要向薛瑶认错,可是真的没想用这样的方式,可是事情既然已经误打误撞成了这样,张彦虚也不打算再改变什么,毕竟委屈都受了,不能不得些好处不是。
“想不到,你则果人还是有一些可取之处来,疼媳妇是我们南疆优秀内传统,没想到在你内身上我已经看到了我们南疆男娃娃内身影”薛瑶转过身子背对着张彦虚,两只手紧紧地互相攥住,低着头说法的声音很轻,大概也只有薛瑶有本事在这样的环境下谈情说爱吧!
“薛姑娘放心,等我们回来藩地,我就和姑娘完婚,日后我一定听你的话,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你让我打狗我绝对不骂鸡!”张彦虚从背后颤颤巍巍地抱着薛瑶,在薛瑶的耳边说道“娘子,咱们还是先出去吧,为夫待在这里,真的有些怕!”。
“好吗,走喽走喽!”薛瑶转过身子拉着张彦虚朝外走,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咱们俩内婚事还没办,你莫要乱叫晓不晓得?”。
出了密室,张彦虚站在院子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刚才密室里的气味差点将他熏得晕了过去,这座院子和旁边的几座院子都被薛瑶租了下来,这底下的怪物据薛瑶说有七八百个,幸好薛瑶是拿皇城外的难民下的手,否则若是皇城内突然失踪了这么多人,南北都抚衙门的人一定会洗洗盘查。
“好点没得?咱们回客”薛瑶一只手抱着坛子,另一只手挽着张彦虚,朝着院子门外走。
“有你在身边,我就放心了,七八百个应该是够用了,就别再多炼这些怪物了”走到院子门口张彦虚叮嘱一声,接着便打开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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