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跟您一起狩猎回来的,我不知道啊,要问,要问就问他。”其中一人指着另外一个人道,就这样,几个人相互推脱起来,单于的脸色有些怒,外面已经是漆黑的一片,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外面有没有遇到危险,想到这里,单于皱起了眉头,转身向帐篷的门帘处走去,双手背在身后,眼睛直视着前方道:“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身后传来几个人哭号和求饶的声音,出了帐篷时便听到一声声惨叫,单于心中暗暗想:让我如何对人真诚啊。
树上拴着的那匹白马还在来回的踱步,似乎能感知单于的心思一般。单于走到马儿的身边,大手轻轻的抚摸一下马儿的鬃毛,轻声叹息一下,纵身上了马背。
“传令下去,取消狩猎,上马出林。”单于命令道。稍过片刻,部下们已经收拾好所有的东西上了马,仍旧按照官职前后排列,只是去多回少,如同上了战场一般的有些哀伤。单于回头看了一眼阿尔提的尸体心里一阵酸痛,转过头看着紧贴着自己身边的两个侍卫道:“厚葬军师。”有些伤神的仰起头微微闭上了眼睛,虽然军师这一步走错了,但还是不想看到他暴尸荒野任由野兽来食。
因为是夜行,单于只能纵一下缰绳让马儿慢慢的走着。虽是冬季,但林子里依旧有各种鸟儿的叫声,时而还夹杂着几声令人发指的狼叫声,狼叫声越来越响,单于的心里也就越来越紧。一行人跟着单于走了一个时辰多出了林子,原以为出了林子便不会有恐怖的狼叫声,却不曾想叫声越来越响,众人的心也都提了起来。
继续往前走,两叫声越来越近了,但这是回去的必经之路。再次纵缰绳,马儿因为惊恐而迟迟不肯迈步,或是来回的踱步,就是不肯往前走。一股阴寒之气传来,那抹幽绿而让人恐惧的狼眼在暗夜里异常恐怖。那几头狼聚在一起不知围着什么东西在团团转,只要一靠前那东西便会发出光亮,狼是最怕光的动物,因此而不敢靠前,只是围着转圈。
单于好奇的看着这一幕飞身下马,身后的部下也纷纷下马。
“点火把。”单于命令道。火把点起,单于接过一只壮着胆子一步一步的向狼群靠近。众人也牵着马跟在身后, 通明的照着狼的眼睛,只听几头狼长吼一声掉头跑开了。单于继续探究的看着被狼群围住的东西,待火把慢慢靠近时单于是又惊又喜。
“子夫,子夫,快点睁开眼睛,子夫。”单于叫着拍拍子夫柔嫩却冰凉的小脸,但无论怎么叫子夫都没有反应。单于探了一下她的鼻息,气息微弱而且不均匀。倒吸口凉气后从怀里掏出一只黑色药丸放进子夫的嘴里,大手扶起子夫的身体,然后轻轻捋几下她的后背,药丸顺着喉咙咽了下去。
少顷,子夫重重的咳了两声,微微睁开眼睛,火把的光亮刺痛了子夫的眼睛,子夫转过头去,眉头皱起,似是还不怎么清醒。单于将火把拿的远一些,又轻声唤了几下子夫方才清醒了许多,回过头朦胧的看着一个身影在对着自己,子夫呆呆的笑了两声道:“陛下,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目光慢慢的清晰起来,眼前那个英俊而柔情的脸庞慢慢的变了,待子夫真真切切的看清楚时慌忙拿掉了摸在军臣单于脸上的小手。单于的大手瞬间抓住了子夫的手再次贴在自己的脸上,那冰凉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单于的眼神灼热的紧盯着子夫,坚定而热切。
“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为了你我已经下令取消狩猎退出山林。”单于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聚集在子夫的脸上。子夫无语,只能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大自己十多岁的男人,一脸的络腮胡子却遮不住来自心底的真诚。
片刻,单于的大手将子夫轻轻扶起,温柔的道:“能走吗?”子夫的身体颤了一下,腿脚还是有些软,但她还是不想麻烦这个动了真心的男人。
“能走。”说着,子夫被单于扶着来到白马前,单于搀着子夫上了马,自己飞身上去,双手持缰绳将子夫围在中间。
“你是来自人间的吗?”单于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在他心中却很是不解,为什么狼群靠近时会发出光亮自卫。
子夫从怀里掏出那个带龙玉坠扭过身子对单于道:“呶,就是这个,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发光,好像它并不只是个玉坠,它就好像有生命一般可以感觉危险和自我保护。”子夫几乎将它说的神乎其神,但单于看着她的表情也不像是开玩笑,况且自己也是亲眼看到的。
单于没有再问,揣着满腹的疑问带着子夫在草原上走,身后的部下也紧跟着,手里举着火把照着路,黑夜的草原传来各种叫声,使其显得更加空旷了。
行了一夜的路还没有白天的一半,一丝阳光透过云彩照亮了整个草原,单于策马扬鞭直奔龙城,他的表情凝重的就像寒霜,紧皱的眉头轻轻诉说着心事。
终于到了龙城,没想到只隔一天自己就又回来了。部下们跟着单于一同下马,令子夫想不到的是所有人下马后都跪在了单于的身后,只有单于一人走到祭台前,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径路刀放在手腕上,子夫忙捂住眼睛,待再睁开时他的手腕上已经有血慢慢流出,
祭台上还放着上次来时留下的碗,单于的血一滴一滴的滴进这些碗中,待所有的碗都底商血后,身后的部下这才起身,其中一个抱着酒坛将碗里倒满酒,众人围着祭台端起碗仰头喝下去,死去的那些人碗里的酒被单于端起慢慢洒在地上,祭天结束后,单于来到子夫身边,手腕上还在流着血,子夫忙抬起他的手腕没有紧皱的道:“你的手还在流血。”
“不碍事的。”单于将手抽回,藏到身后。
“你的血会流干的。”子夫关心的道。
“你是在心疼我吗?如果是我就包扎它,如果不是,那就任由它流干。”单于说完后边去牵马,手腕上的血顺着手心流到手指,最后一滴一滴的洒在草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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