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佐因着没搞清楚状况,一时半会没弄明白楚南湘的话中何以,只是上岸后满脸厌恶的把刘玲儿朝岸上一扔,等他想伸出手把楚南湘推上岸时,她自己已经一条腿骑到岸边爬了上去。
就在人群议论纷纷时,一道黑影宛若乌云压顶般飞掠而来,一把将刘玲儿抱在怀里,是萧恒。
“王爷...玲儿肚子痛...”被圈在怀里,刘玲儿又恢复曾以往的软妹子作态。
此时的她浑身湿透,面色惨白,萧恒低下头看向她的肚子时,见到刘玲儿的裙角已经渐渐被染红,就连鼻子也溢出了鲜血。
萧恒心里“咯噔”一声,朝人群声嘶力竭的喊道:“快!来人!把御医请来!”
他的目光扫过此时同样目光冰冷的朝着他和刘玲儿这边看来的楚南湘,他到底是看错了楚南湘,没想到她竟然这般歹毒。
因着愤怒至极,萧恒不假以思索抬起手掌运足内力,朝正冷眼看刘玲儿演戏的楚南湘胸口打去。
楚南湘整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萧恒的速度太快,就宛如化成一道黑影,胸口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掌,她整个人倒飞出去,腥甜的血从她的口里喷涌而出。
就在要再次落入湖里时,萧佐再次腾空而起,一把将楚南湘接住,随即足尖在湖水上轻点几下,再次落回到岸上。
“我说过...麻烦来了吧...”楚南湘面色惨白,嘴里鼻子里全是血,整个人无力的躺在萧佐怀里。
“皇婶,别说话!”因着楚南湘受伤的位置是胸口,很有可能伤到的肺,萧佐心急如焚,插嘴打断了楚南湘的话。
可他的话音刚落下,楚南湘两眼一闭,晕厥在他的怀里。
“怎么回事?”这时皇后也赶来了,见到这幅情景,她整个人不由得暗地吃惊,脸上略带着温怒问道。
春香第一个跪在皇后面前,哭诉道:“回禀皇后娘娘,我家侧妃娘娘原本是一片好心,想劝和王妃娘娘和王爷,使得他二人重归于好,哪知...哪知王妃娘娘竟然心生歹意,打伤了我家侧妃娘娘,还把她推进了池塘里!求求皇后娘娘为我家侧妃娘娘做主!”
边说着话,春香的头磕得“嘭嘭”作响,就仿佛她家主子真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
皇后对这种事见惯不惯,自是不可能相信春香的一面之词,转而她又把目光看向楚南湘的贴身丫鬟采儿。
采儿连忙跪到皇后身前,“皇后娘娘,莫要听她一面之辞!是侧妃娘娘突然发疯,把我家娘娘拽入水中!至于侧妃娘娘流血,非我家娘娘的过错,我家娘娘什么都没干!”
于是采儿便把刚才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皇后听,只不过正讲到楚南湘伸手拽着柳树枝,要把刘玲儿也拉回到岸上时,一旁春香的眼睛滴溜溜的转,随即耍起无赖,道:
“你胡说!明明就是王妃娘娘把我家侧妃娘娘推进湖里的!分明就是王妃娘娘见不得王爷宠爱侧妃娘娘怀恨在心!”
围观的人听春娇这么一说,顿时嘈杂了起来。
“呦...没想到雁王府是这等善妒之人,被打得半死也是活该!”
“哼,就算这次不死,那也该沉塘,这等善妒之人不能留!”
“就是,王爷,你留着这恶毒妇人,以后岂不是成了雁王府的祸患?”
皇后的眉头越拧越紧,蓦然开口骂道:“放肆!本宫问你了么?”这话她自然是对春香说的。
春香被皇后盛气凌人的气势吓得低头不敢说话,整个人抖若筛糠,“皇后娘娘息怒,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母后,那个婢子撒谎。”萧嘉木蓦然开口了,他看向皇后,指着春香稚声稚气的说道:
“方才儿臣的确也看到是那个女的要把皇婶婶拽进河里,后来皇婶婶抓住柳树枝时,那个婢子用尖尖的东西扎皇婶婶的手,母后你看!那皇婶婶的手还流着血呢。”
小孩子总是能注意到大人难以察觉的细节,萧恒也顺着萧嘉木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楚南湘手背上的那抹红,刺痛了他的眼。
“恩,木儿说得不错。”萧佐目光清冷的瞥了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刘玲儿,道:
“皇姨母,刚刚发生的一切皇侄都看见了,是刘侧妃在故意把皇婶往河里拽,期间皇婶并未做伤害刘侧妃之事。”
有萧嘉木和萧佐这么一帮腔,众人的矛头又指向刘玲儿,就连跪在那里的春香也如坐针毡,她刚要开口解释什么,目光便迎上了皇后那双写满警告的眸子。
那便是皇后,母仪天下的威仪足以压得人连喘气都要小心翼翼。
萧恒的眸光在不经意间闪过一抹迟疑,莫非他错怪了楚南湘?
因着刚刚头脑一热,一掌便打了过去,他这时再次把目光看向楚南湘那边,见她昏倒在萧佐的怀里,血从她的口鼻溢出,气息薄弱。
他都干了什么...萧恒心里梗塞“噗嗤”一口粘稠乌黑的血从他的嘴里涌出,在场的人见到这幅情景都吓坏了,尤其是那些皇亲贵妇,吓得当场尖叫。
“王爷!”
“雁王!”
因着方才运足内力,暂时压制在他体内的毒随着逆流的气血再次爆发,很快他也眼前一黑晕倒了。
刘玲儿中毒,楚南湘受内伤,一时间皇宫御医们再次手忙脚乱起来。
因着事情很蹊跷,皇后干脆就把楚南湘主仆和刘玲儿主仆留在皇宫调养,随后把此事想宣明帝禀明,后者派人着手调查。
三日后。
楚南湘醒了,只不过她睁开眼后第一个看见的是采儿和来看望她的萧佐。
刘玲儿醒来后还在宫中调养,萧恒仍在昏迷中。从萧恒的嘴里得知这些消息,楚南湘根本就躺不住了,胳膊用力撑着床板做起来,却被萧恒一把拦住:“皇婶莫要动,你的内伤还未痊愈。”
其实萧佐一点也不想叫楚南湘为皇婶,心里更是埋怨萧恒这个皇叔下手太狠了。
楚南湘摇了摇头,执拗的用手拨开萧佐的胳膊,道:“不行,我要去见皇后,即便我不想跟刘玲儿争什么抢什么,但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刘玲儿下三滥的计策得逞,我要把事情原委如数告知给皇后。”
萧佐不再阻拦楚南湘,反而吩咐几个身体强壮的宫女用小花轿一路把楚南湘抬到皇后的寝宫,而他本人一直陪伴左右。
见到皇后,楚南湘便把事情的原委如实讲明,道:“皇婶,那日我被刘玲儿拖下水时,无意中摸到了她的脉象,当时她是中着毒的,是红花和离花,这两位药一同食用毒并不会对身体影响什么,只是会造成经血过多,甚至若过多食用,气血会逆流而上从口鼻溢出。”
“什么?”皇后闻言大惊,她虽知道雁王府的后院很不太平,却没想到水会这么深,只是她心中尚有疑惑,随即问道:
“弟妹,你真的确定刘玲儿是因着吃这两味药而经血过多?”
其实皇后也不愿意相信楚南湘是个善妒之女,相处了这么久,虽然这丫头鬼精鬼精的,心眼却没那么坏。
“皇嫂,南湘敢肯定。”楚南湘应的很坚定,少量的红花和离花,确实有调养姨妈延迟的功效,她在县城里常常给妇人开这两味药。
“嗯...”皇后略微思索片刻,因着三日前没什么线索,所以在雁王府也就没搜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不过这回皇后倒是有了主意,她先是派宫里最好的御医去给刘玲儿诊脉,随即又把事情转述给宣明帝,后者干脆派出了飞龙卫,去雁王府搜查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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