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老七和十六也都在这里处理事情。
见云桑和殷望銮过来,他们纷纷起身请安,“属下见过王爷王妃。”
殷望銮道:“起来吧,尚奕䜣在朝中的势力名单在哪里?”
老七道:“属下这就拿过来。”
云桑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尚奕䜣之前已经损失了刑部尚书,现在他手下最得力的人是谁?”
老七一边翻找记录册,一边说:“是工部尚书,只是这工部尚书为人十分懦弱,并不能给尚奕䜣什么助力,所以尚奕䜣只能靠着他手下礼部的人对王爷进行压制。”
云桑点点头,“礼部的老头儿实在是没什么好对付的,他们就是见人说人话,等望銮登基,他们就没话说了。”
殷望銮颇为意外的看着云桑,半晌道:“你想让我登基?”
云桑认真道:“今天尚奕䜣话里话外的说你不是正统,我就气不过,殷景焕也不过是你的侄子罢了,真要比正统,谁能比得过你?”
云桑话里的自信取悦了殷望銮,殷望銮道:“我本无心登基,只是为了社稷,不过既然云桑想让我做皇帝,那我就做吧。”
云桑白了殷望銮一眼,她道:“夸你你还喘,你真不想当皇帝?”
殷望銮笑了,其意尽在不言中。
不一会儿,老七将记录着尚奕䜣手下朝臣的名册翻出来交给了云桑。
云桑看着上面一堆她不认识的人名,不禁觉得想要瓦解尚奕䜣,还是一件任重道远的事情啊。
当晚,云桑就连做梦都在一个一个的认人名。
在殷望銮的帮助下,云桑总算是认全了尚奕䜣阵营下所有的朝臣。
她发现,尚奕䜣的势力其实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大。除了朝中六部的大臣,全国三十六郡中也有不少尚奕䜣的人。
云桑决定,还是要从外省的势力开始做起。
首当其冲的,便是苏州的知府,亓官依晴的父亲,亓官严。
云桑初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道:“哪有人叫气管炎的?这个亓官大人是不是很怕老婆?”
殷望銮不懂云桑的笑点,认真道:“此人的确颇为惧内,只是却也十分花心。那亓官依晴就是他养在外室的一个女子所生的,因此他才能放心的送入宫中。”
看来这个亓官大人跟尚奕䜣差不多,也是个花花肠子很多的人。他知道尚奕䜣让他把女儿送进宫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他舍不得自己养在身边的女儿,就送了一个养在外室的过去。
将来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他也不会太伤心难过。毕竟是外室所出,他又不止一个外室。
云桑觉得,亓官大人养外室的事情,他的夫人一定不会不知道,而之所以至今他的后院还没有起火,大概是那个正牌夫人觉得那些外室还没有威胁到她。
云桑沉吟片刻,一个有点损的主意从心底浮现。
亓官大人之所以会送女儿进宫,第一,是尚奕䜣要求的。第二,大概也是因为有心想攀龙附凤。
如果这个亓官依晴在宫中得宠,那他的脸上也会跟着有光。
云桑的想法是,让亓官依晴在宫里出上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让殷景焕对亓官依晴生气。
随后她再找人散播皇上要再召亓官家的一个女儿入宫,上次送去的外室,皇上很不高兴,这次要送一个嫡出的女儿过去。
为了自己的孩子,想必这个正牌夫人一定会把怒火牵引到亓官大人的外室上。
如此一来,亓官严家宅不宁,自然心神不定。
到时候云桑再找人在他的地界上闹出一些可大可小的事情,但凡有一件事亓官严处理的不好,云桑就可以以此为机会,让尚奕䜣手下想往上爬的一个人来弹劾亓官严。
尚奕䜣知道是自己的手下弹劾亓官严,他也不会想到是有外人下手,只会认为是内部斗争。
那个上书弹劾的人,会被尚奕䜣疏远。
而亓官严本人,到时候只要让殷望銮介入此事,她相信那个人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云桑把这个计划跟殷望銮说了一遍以后,殷望銮眼前一亮,他以前只觉得云桑聪明过人,如今看来,云桑的谋略也十分不错。
这个计划尽管还有一些漏洞,但是只要稍加完善就可以顺利施行。
就比如找人散播消息和闹事,一旦尚奕䜣反应过来,顺藤摸瓜,就会很容易查出是云桑所为。
所以他必须得想办法,把闹事这件事,转移到许逐风手下去。
到时候尚奕䜣就算要查,也只能查到许逐风身上。如以此来,他们就可以完全把自己摘干净了。
而且苏州地处江南,十分富庶。如果尚奕䜣失去了亓官严这么个钱袋子,想必他也不会那么嚣张了。
云桑又道:“等亓官严被下,我们可以安排一个靠谱的人顶替他的位置进入尚奕䜣的阵营,这样尚奕䜣有什么异动,我们也可以提前获知。”
殷望銮道:“此事你就放心的交给我吧,在处理这些事上,我还是很好用的。”
云桑挑眉:“你的意思是让我利用你?”
“来利用我吧。”
等你习惯了,就永远也离不开我了。
一旬过后,终于到了中秋宫宴的这一天。
云桑身着一身红黑相间的鸾凤吉服,头戴殷望銮送的蓝宝石鸾凤簪子,颈子上挂了一串红珊瑚璎珞,腰间挂着一条羊脂玉佩,可谓是将奢华进行到底。
从房间出来,云桑看见了站在院子里的身穿黑色暗纹应龙吉服的殷望銮。
与他对视一眼,而言皆是一声轻笑。
今日他们两个完全忽视了只有天子和皇后才能以龙凤加身的规定,将野心毫不掩饰地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
云桑是为了救窦嫣然,而殷望銮则是为了告诉那些人,他才是正统。
虽然殊途,却是同归。
马车一路平稳行驶,直到皇宫门前方才停下。
沈泽从车上搬下凳子来,随后掀开门帘恭候里面的两个人出来。
在皇宫正门驻守的侍卫一见是殷望銮的马车,早已经纷纷跪下请安。有来得晚的大臣,也都纷纷让到一边。
在众目睽睽之下,殷望銮搀扶着云桑从车上缓缓走下,而后直奔宫宴举办的大殿。
大殿之上,众人看见殷王夫妻这一身的衣服,当即立刻倒抽一口冷气。
这殷王夫妇,实在太过大胆。
正前方,坐在龙椅上的殷景焕,以及他旁边的尚云星也都变了脸色。
殷景焕沉声道:“王叔这是何意啊?”
殷望銮带着云桑在席位上落座,随意道:“父皇在世时,特意给本王提前定做的吉服,如今穿着正好合身。今日中秋,本王想起父皇来了,所以就穿了这一身父皇给的衣服。怎么,皇帝有意见?”
殷景焕压制下心头的怒火,殷望銮把他夜夜都搬出来了,他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笑着道:“皇爷爷宠爱王叔,这龙袍都提前做了。”
殷望銮道:“应龙而已,皇帝莫要过于紧张了。”
殷望銮的语气极为淡薄,就好像在说今天虽然下雨了,但是一点也不冷这样的小事一样。
殷景焕再多说一句,就会显得他对于自己真龙天子的身份毫不自信,反倒落得下风。
尚云星满脸阴郁的看着云桑,殷望銮身穿应龙是因为祖宗给的。她云桑呢?
一个王妃罢了,平日里戴凤簪也就罢了,今日这样的场合,她竟然身穿凤袍。
云桑虽然坐在下方,可在气场上,竟然比她这个正宫皇后还像皇后。
云桑没有忽略尚云星眼里的嫉恨你,开口道:“侄媳妇是得了眼疾?怎么不请太医好好看看呢?这大殿之上,若非知道你是皇后,肯定人人都要说一声有碍观瞻。”
人人低着头:我不是,我没有,别带我。
尚云星笑道:“只是见大姐姐这衣服样式好看,没忍住多看了亮眼,想来针工局的人也该用点心了,给我也做几身姐姐这样的凤袍。”
众人纷纷感叹,还是皇后娘娘为人大气啊,看到有人以下犯上也能这样轻描淡写。
云桑嗤笑一声,“鸾凤而已,比不得凤凰好看。”
说到这里,云桑顿了顿,又道:“侄媳妇这礼法不知是哪个嬷嬷教的,身为皇后却不知道公然违背礼法,这事要是被哪个闲来无事的言官看到了,可要弹劾你啊。”
尚云星一愣,随后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她知道云桑这是在提醒她,云桑如今是她的王婶,不是她的姐姐。
底下众人见状再次纷纷感慨:王妃虽然只是王妃,但是气势上的确更胜皇后一筹啊。而且这宫宴上,皇后叫自己的婶婶为姐姐,说到底也忒小家子气。
【恭喜宿主,打脸尚云星,获得打脸值100。】
云桑:牛批,就是这样。今天她要一路高歌猛进,嚣张到底。
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刻,太后在许希儿的搀扶下进场。
云桑看着一身青色素袍的许希儿,颇为意外,她偏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殷望銮:“这个许希儿还活着呢?”
殷望銮:“活着呢,现在不是贵妃是许妃了。”
许希儿抬眼看着云桑,她好想告诉云桑,她听得见,但是碍于身边有太后,她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太后也看见了殷望銮和云桑身上不符合礼制的衣服,沉声道:“殷王,殷王妃,哀家眼神不好,下次莫要再穿这晃眼睛的衣服了。”
云桑点点头,“是嫂嫂。”随后转头对殷景焕和尚云星道,“侄子,侄媳妇,你们听到没,下次不要穿晃眼睛的衣服,也不要在这个晃眼睛的地方举办什么宫宴。”
殷景焕:太后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太后落座以后,宴会正式开始,一群歌姬舞姬从众人座位后方登场,伴随着丝竹礼乐的声音,一路舞着到了大殿正中央。
云散百无聊赖的看着下方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歌舞,殷望銮见她无聊,便为她倒了一杯葡萄酒,“这宴会无聊的紧,不过这葡萄酒着实不错,你尝尝?”
众人:无聊你们就别来啊?
云桑接过酒杯,小小的喝了一口。
在现代,她多少也是喝过一些名贵的葡萄酒的,因此对于品酒,她也算有一些经验。
本以为这个世界的葡萄酒不会好喝,然而她才喝了一口就被醇香的口感所征服。
她弯了弯眼睛,脸颊当即就染上了红霞。
殷望銮赶紧把云桑手里的酒杯拿过来,生怕她喝多了。这葡萄酒虽然口感好,但是酒劲却不必高粱酒小。
云桑当然没有醉,她在现代也是人称千杯不倒的好吧?
她只是非常容易上脸罢了。
不过眼下正好她脸红,看着像醉了,她正好可以把早就准备大戏搬上台来。
云桑蹙眉看着台下的歌舞,随后转头对太后说道:“这实在无聊的紧,既然是中秋,就应当尽欢,不知太后娘娘可否允许本妃点上一个节目啊?”
太后一见云桑醉酒的样子,心里实在烦的紧,便道:“你点吧。”
云桑指着窦嫣然道:“你,去给我跳一个舞。”
窦嫣然瞪着眼睛看着云桑,震惊道:“我?”
沈泽,老七和十六也都在这里处理事情。
见云桑和殷望銮过来,他们纷纷起身请安,“属下见过王爷王妃。”
殷望銮道:“起来吧,尚奕䜣在朝中的势力名单在哪里?”
老七道:“属下这就拿过来。”
云桑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尚奕䜣之前已经损失了刑部尚书,现在他手下最得力的人是谁?”
老七一边翻找记录册,一边说:“是工部尚书,只是这工部尚书为人十分懦弱,并不能给尚奕䜣什么助力,所以尚奕䜣只能靠着他手下礼部的人对王爷进行压制。”
云桑点点头,“礼部的老头儿实在是没什么好对付的,他们就是见人说人话,等望銮登基,他们就没话说了。”
殷望銮颇为意外的看着云桑,半晌道:“你想让我登基?”
云桑认真道:“今天尚奕䜣话里话外的说你不是正统,我就气不过,殷景焕也不过是你的侄子罢了,真要比正统,谁能比得过你?”
云桑话里的自信取悦了殷望銮,殷望銮道:“我本无心登基,只是为了社稷,不过既然云桑想让我做皇帝,那我就做吧。”
云桑白了殷望銮一眼,她道:“夸你你还喘,你真不想当皇帝?”
殷望銮笑了,其意尽在不言中。
不一会儿,老七将记录着尚奕䜣手下朝臣的名册翻出来交给了云桑。
云桑看着上面一堆她不认识的人名,不禁觉得想要瓦解尚奕䜣,还是一件任重道远的事情啊。
当晚,云桑就连做梦都在一个一个的认人名。
在殷望銮的帮助下,云桑总算是认全了尚奕䜣阵营下所有的朝臣。
她发现,尚奕䜣的势力其实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大。除了朝中六部的大臣,全国三十六郡中也有不少尚奕䜣的人。
云桑决定,还是要从外省的势力开始做起。
首当其冲的,便是苏州的知府,亓官依晴的父亲,亓官严。
云桑初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道:“哪有人叫气管炎的?这个亓官大人是不是很怕老婆?”
殷望銮不懂云桑的笑点,认真道:“此人的确颇为惧内,只是却也十分花心。那亓官依晴就是他养在外室的一个女子所生的,因此他才能放心的送入宫中。”
看来这个亓官大人跟尚奕䜣差不多,也是个花花肠子很多的人。他知道尚奕䜣让他把女儿送进宫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他舍不得自己养在身边的女儿,就送了一个养在外室的过去。
将来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他也不会太伤心难过。毕竟是外室所出,他又不止一个外室。
云桑觉得,亓官大人养外室的事情,他的夫人一定不会不知道,而之所以至今他的后院还没有起火,大概是那个正牌夫人觉得那些外室还没有威胁到她。
云桑沉吟片刻,一个有点损的主意从心底浮现。
亓官大人之所以会送女儿进宫,第一,是尚奕䜣要求的。第二,大概也是因为有心想攀龙附凤。
如果这个亓官依晴在宫中得宠,那他的脸上也会跟着有光。
云桑的想法是,让亓官依晴在宫里出上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让殷景焕对亓官依晴生气。
随后她再找人散播皇上要再召亓官家的一个女儿入宫,上次送去的外室,皇上很不高兴,这次要送一个嫡出的女儿过去。
为了自己的孩子,想必这个正牌夫人一定会把怒火牵引到亓官大人的外室上。
如此一来,亓官严家宅不宁,自然心神不定。
到时候云桑再找人在他的地界上闹出一些可大可小的事情,但凡有一件事亓官严处理的不好,云桑就可以以此为机会,让尚奕䜣手下想往上爬的一个人来弹劾亓官严。
尚奕䜣知道是自己的手下弹劾亓官严,他也不会想到是有外人下手,只会认为是内部斗争。
那个上书弹劾的人,会被尚奕䜣疏远。
而亓官严本人,到时候只要让殷望銮介入此事,她相信那个人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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