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被沈肆年赶了出去。
直到一个星期之后,牧慈才悠悠转醒。
感觉自己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觉,虽然不怎么舒坦,但却是浑身都重新充满了力量。
牧慈睁开眼睛,就是沈肆年的那稍带憔悴神色的脸,牧慈心里不禁一抽,他的唇上已经有了新的胡茬,摸着还根根分明,有点扎人。
沈肆年是练武之人,本应该对周围都十分警惕,被牧慈这么摸了一通都还没有醒过来,看来是累坏了。
牧慈也没有去打扰沈肆年,而是乖乖在他怀中躺了回去,看着棕红色的床榻,莫名其妙就有了睡意。
不知又睡了多久,牧慈感觉有人在自己唇上轻轻落下一吻,甚至还有些不舍得离开,又在她唇上磨蹭两下,干脆就直接不动了。
牧慈睡饱了,被他这么个动作也弄得睡意全无,牧慈心里暗戳戳地想,好啊沈肆年,平时就装矜持,自己睡了那么多天,恐怕全都被他亲了个遍吧。
她干脆直接睁开眼睛回吻了过去,两人也有亲吻过,只不过一般都是沈肆年占据主动权,牧慈脸皮子薄,也不愿意太主动,所以动作十分生涩。
这回应却在沈肆年心中激起了一阵波澜,他的视线和牧慈的对上,沈肆年心中一喜,闭上眼睛缓缓加重了这个吻。
牧慈心中心疼,伸出白嫩的双手抱住了他的腰。
牧慈被吻的差点儿丧失了理智,好在沈肆年及时停下,牧慈的身体虚弱,还承受不住他的攻势。
沈肆年紧紧地揽她入怀,“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怎么都不叫我?”
牧慈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捏住他的鼻子,“今天早上就醒了,见你还在睡,就陪着你睡了会儿。”
“醒了就好。”
牧慈醒过来的消息立即就被江淮知晓了,背着个篮筐直接来了闰王府,满筐子的都是草药。
他最近在城里行医,给百姓们免费治病,草药不够了,所以去山上摘了些,回来就撞见了那酒楼给王府送饭的小厮,整整六筐子菜,江淮当时就热泪盈眶了。
师父醒过来了!
整个王府,能吃这么多的,恐怕也就只有牧慈一人了。
听他绘声绘色的讲述自己的经历,牧慈看了眼沈肆年,二人此时此刻的想法应该一模一样。
江淮这是在明面上说她吃得多吗!
牧慈呲牙,又想到刚才二人躺在床上,沈肆年给她讲这几日所有人担心她的样子,讲到顾行之和江淮时,听说他们为了她痛哭了一场,牧慈也就大方地不再追究这件事情了。
江淮上前抱住她的手臂,“师父~您以后必定要照顾好自己,大家都担心你呢,你看王爷都被折磨成了这么个憔悴样子,整日守在你身边,都快成望妻石了。”
牧慈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顾行之一群人也陆陆续续地来看了牧慈,无不是让牧慈好好照顾自己,又给牧慈送了一堆的东西。
沈肆年更是对牧慈寸步不离,除了上茅房,沈肆年几乎都在牧慈的身边,半步都没有离开过。
二人的婚礼也逐渐提上了日程。
或许是众人的心意起了作用,牧慈的身体明显好转,沈肆年也在所有人的催促之下开始布置婚礼的事宜。
顾行之和江淮二人拍拍胸脯,说让他把大小事宜都交给自己,沈肆年虽然点头同意了,但是平时的大小事务全部都是亲自过问。
王府开始张灯结彩,这个喜讯传遍了整个京城,就连之前日光城的人,都拖了送了礼过来。
“听闻王爷和神医好事将近,小人确实事务繁忙脱不开身,只能礼到心意到,祝神医和王爷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整个王府特意空了间房,用了放置众人给的礼物,江淮直接送了牧慈一柜子的医书,顾行之给了几担子银两,还让人抬了整整一只整的烤羊肉。
牧慈大快朵颐,还是顾行之懂自己。
而沈肆年也在偷偷谋划给牧慈的惊喜。
长公主将牧慈接到了自己府上,银子和长公主几人都在给牧慈挑选婚服,长公主让皇宫里的御衣坊给坐了几件婚服的样式,拿来给牧慈试试看。
“阿慈可喜欢红色?婚礼还是要热热闹闹的才行,红色喜庆,生活也像日子一样红红火火。”长公主把那件红色的婚服挂在牧慈的面前。
那布料都是上好的绸缎,那刺绣的图案更是栩栩如生,好不精致,牧慈也同意长公主的眼光,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喜欢这件。”
长公主笑着点了她的额头,“都快要结婚的人了,到时候就成了闰王妃了,若是让那沈肆年欺负了,尽管告诉干娘,干娘替你削他。”
这众人对皇宫里的女子都是一个印象:唯唯诺诺,说话举止都端庄优雅,谁能料想这皇宫还有长公主这么个性情中人。
所以这才能让牧慈迅速喜欢上她。
长公主拉着牧慈坐下,这人年纪大了,就喜欢对着小孩念念叨叨,“你啊,把这皇宫想的太简单了,若是他日沈肆年要纳妾,你可会同意?”
这个问题,牧慈从来都没有想过,忽然被长公主这么一提,牧慈也坚定地摇了摇头,“我自然是相信沈肆年,他不会这么做的。”
果然还是心性太单纯了。
长公主正了正神色,“我明白你和闰王爷情感深厚,但闰王他日是要君临天下的人,若是不充实后宫,恐怕不能坐稳这皇帝的位置,男人都容易变心,可别说干娘的不好,干娘只是让你别太单纯,这世界很复杂的。”
牧慈也明白。
她之前生活的地方,全都是一些动物,这么久以来她只见过它们为争夺领地你争我赶,或者是为追求雌性厮杀起来,来到人世之后,牧慈也深感,最复杂的还是人。
“放心吧,干娘,我相信沈肆年,我也相信我自己。”牧慈握住了她的手。
长公主叹气,心里更多的还是欣慰,这乱世之下,还有人真心相爱已经是不容易。
沈肆年早上外出去置办了些事,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离开牧慈,谁知道事情有些棘手,直到傍晚的时候这才回府,自己也安排了身边的侍卫伺候着牧慈。
一回到府上,沈肆年就被顾行之,江淮,司沁几人拦住去路,顾行之洋洋得意地挑衅他,“现在小仙女不在,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了,得先让你过了我这关再说。”
江淮不敢惹沈肆年,但是敢看顾行之不怕死地挑衅沈肆年,在一旁附和,“对的对的。”
沈肆年倒不把几人的考验放在心上,而是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阿慈去哪儿了?”
顾行之哎呀了一下,“长公主下午把小仙女接到府里去了,这是规矩,大婚之前新郎新娘不能见面,这样才能长长久久。”
沈肆年早就不信这套,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司沁抓住了衣摆。
“虽说这习俗确实离谱了些,但是好歹也是祖宗留下来的,牧慈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婚礼,你就让她享受一边,迷信一下吧。”
被这么一番劝说,沈肆年这才停下了步子。
夜幕降临,沈肆年应付完那三个人之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弯圆月挂在树梢,月光淡淡地洒进屋中。
沈肆年抬了抬手,月光洒落在他的手心上。
新婚快乐,我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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