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纪之初的那个红色情人节,陈骁明知股盘会大涨特涨的情况下,也免不了紧张、激动、亢奋和一丝丝担忧。因为这是陈骁第一次超常规操作股票。
后来与杰成建材股战,少了一些亢奋和担忧,但仍然是处于一个高度紧张的状态。因为胜与败,会关系到一大笔资金的得与失,如果是输了,对集团的运作将会产生比较严重的负面影响。
这一次,动静闹得更大,所带来的后果更是直接关系到中源建材这么一家上市公司的控制权,但是陈骁反而变现得深沉而淡然。
没有必胜的把握,因为他连对手是谁,在哪儿,有多少底牌都不清楚,而对手显然对他了如指掌。
这是一场实力不明朗,信息不对等的战役,但是陈骁不紧张,不担忧,更没有激动和亢奋的感觉,纯粹是因为他的成长。
重生给他带来的是机遇,而非能力的提升。
他把握着这些机遇一步一步的排除各种艰难险阻,经验、见识甚至智慧都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了磨炼。
可以这么说,就算格局发生改变,使得他失去先知的优势,也能继续带领世纪中源集团走下去。
这才是真正的成长。
把金手指这个外因,转化为自己内在的能力。
相比陈骁来说,曾宇就有些沉不住气了,陈红洁也有些忐忑。
陈红洁建议道:“要不请豪运投资公司的张传墨回来操盘?”
陈骁笑道:“不用,我对你们有信心。你们对自己也应该多一些信心。”
陈红洁笑道:“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陈骁道:“你知道开玩笑就对了,明天就要复盘了,先放松自己的心情。”
就在这个时候,曾宇接到一个电话,并在电话中对对方说道:“你的事晚些时候再说,没见陈总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吗?”
陈骁问:“怎么回事?”
曾宇道:“小事情,等中源建材的事情处理完了才来处理也不迟。”
陈骁道:“不会是赵蕾的事吧?这样吧,你稍后可以告诉颜荞,让她去处理。”
曾宇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
明日的资金部署初步拟定完成之后,曾宇果真去找了颜荞。
不过陈骁从颜荞的口中得知,并非赵蕾有什么人事上的问题,出现问题的是汤海。
汤海因违反中源建材的相关条例,被行政部处予劝退的处份。
众所周知,汤海摆明了是陈骁的人,什么人敢动他?这是其一。
其二,在中源建材出现危机的时候,有人要清除汤海,也就是要清除陈骁的嫡系部队,这件事情就不是汤海被劝退这么简单了。
所以,尽管陈骁的重心在中源建材的股市上,颜荞依然认为这件事情严重到必须通知陈骁的地步。
陈骁道:“看来这次是一场内外勾结的战役,我们被动得很呐。”
颜荞问:“会不会是彭宁威搞鬼?是他主动提出去中源建材的,也是他刚刚到任不久,就用三把火将中源建材掀了个底朝天。”
陈骁道:“陈红洁和曾宇因为这次大牛市的行情对中源建材的成交量产生了误判,也就是说,对方真正动手的时间,要早于我们发现他们的时间。这么算下来,确实是在彭宁威上任不久,中源建材就开始出现危机的。不过我跟彭光全一向交好,跟彭宁威更是没什么仇怨,他的动机是什么?”
颜荞道:“警察办案才讲动机和证据。现在关系到中源建材的控制权,我们不必在这些细节上浪费时间。不如来一招打草惊蛇,看看彭宁威是否会露出马脚。”
就在陈骁和颜荞商议如何处理彭宁威这件事情的时候,彭宁威竟是主动找上了门来。
这倒是让陈骁和颜荞都感到有些意外。
“陈总,冒昧打扰,还望不要见怪。”彭宁威站在陈骁的家门口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还不快进来坐。”陈骁笑呵呵的把彭宁威迎了进来。
颜荞也满脸笑容的跟彭宁威打过一个招呼后,说:“你们先聊,我去准备些点心。”
“有劳嫂子了。”彭宁威颔首道。
“你倒是嘴甜。”陈骁稍微收拾了一下沙发,请彭宁威坐下。
彭宁威象征性的喝了一口颜荞递上来的水,然后开门见山的对陈骁说道:“汤海的事情您应该知道了吧?”
陈骁道:“间接听说了,汤海本人没有来找我。”
彭宁威道:“事情的经过是……”
陈骁道:“你现在是中源建材的董事长,人事权在你的手上。像汤海这种级别的员工,你怎么处理用不着知会我。”
彭宁威笑道:“陈总这么相信我?”
陈骁道:“中源建材是彭老一生的心血,他的青春和信仰都在这儿。他希望把环保的建筑材料运用到建筑的各个领域,让业主,让市民都能够享受到最健康的环境。这是一个非常具有责任感的使命,你作为他的儿子,比任何人都更适合这个职位。我无条件的认为,你不会让他失望的。”
彭宁威沉吟片刻,又道:“惭愧,我也想努力把父亲的遗愿发扬光大,但毕竟是年轻识浅,心有余而力不足啊。陈总,我实话告诉你,汤海的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
陈骁问:“噢?怎么个复杂法?”
彭宁威道:“汤海参与一次市内大型工程的投标活动,在产品性能上,有几个细节他希望能够做得更好。所以,他特意与产品研发部门进行了沟通,得到的答复是:‘可行’。但是到了产品上市的时候,所有的人,从质量检测部门到产品经理到客户都发现产品根本不具备汤海所说的那些功能,以致于汤海对外界的承诺,给中源建材带来了很大的名誉损失。”
陈骁道:“研发部门只是在沟通中口头答应能够满足汤海的要求,这不具备法律效力,也没有形成承诺书的性质。倒是汤海的操作确实是违背了市场规则,这是板上定钉的,谁也没有冤枉他。”
彭宁威道:“表面上看确实是这么回事。”
陈骁皱了皱眉头:“实际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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