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木倾歌端坐在座位上,双腿不由自主打着哆嗦。
天哪!
她刚才一定是疯了!
竟然敢和自己的公爹那样说话,简直是在找死。
脑子里骤然出现容瑾修冷炙阴沉的脸,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呜呜呜,好可怕!
等厂公回来,会不会一掌拍死她啊!
而木倾宇则怔怔地看着木倾歌,回味着她刚才狂怼容公公的场景,心中为她竖起了数次大拇指,情不自禁地夸赞道,“歌儿,你刚才真的是……霸气侧漏!”
想到她说的那句话,‘我会觉得有这么一个个哥哥是件极其自豪的事情’
木倾宇唇角上扬,勾起一抹自豪的笑容。
原来,他在歌儿心目中的位置这么伟大啊!
抬眸看向木倾歌,郑重其事道,“哥哥也为有你这个妹妹而感到自豪。”
木倾歌:“……”
这突如其来的感动是什么鬼?她现在都要怕死了好吧。
瘪了瘪嘴, 神色恹恹道,“哥,你说?厂公会不会因为这个给我甩脸子?”
话音一落,立即重重点头,一脸死相,“容公公是厂公的 干爹,他一定会因为这个给我甩脸子的。”
懊恼地皱眉,“你刚才为什么不忍忍 啊!”
如果他能忍住脾气,就不会惹怒容公公了;不会惹怒容公公,自己也就不会对容公公发怒了。
总而言之,都怪木倾宇。
果然,他就是一只哈士奇。
温顺的时候特别温顺,发疯的时候也疯狂的要命。
听着木倾歌的喃喃自语,木倾宇略略挑眉,“刚才我看你挺无所畏惧的,怎么?现在后悔了?”
“也不是后悔了,”摇了摇头,木倾歌将脑袋磕在马车上,有气无力道,“若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么做的,毕竟你待我极好,我怎么能让别人侮辱你。”
木倾宇一阵感动,就差痛哭流涕了,“果然是我的好妹妹。”
怕她担忧回提督府会被惩罚,木倾宇一脸正气道,“歌儿你放心,只要有哥哥在,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而且,你不是说再也不回提督府了吗?”
“反正这些日子厂公也不在,那你就留在木府好好修养身体。”
“等厂公回来,哥哥自会向厂公负荆请罪。”
这才想起自己那番豪言壮志的木倾歌:“……”
天呐!
她当时脑子是被驴踢了么?
怎么就说了那些话呢?
本来还想在厂公回来的当日,让春蝉准备一大桌子美味佳肴主动承认错误呢。
可是现在……
她自己灰溜溜的回提督府,岂不是太打脸了?
接下来一路木倾歌都没再说话,不断懊恼自己的冲动。
好死不死,说什么不好,偏偏说那句,‘那个家,我再也不去了’
她是真的再也不回去了吗?
不能啊!
这场婚事乃是皇上赐婚,她再也不回去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呜呜呜……
都怪木倾宇,她怎么有这么个没头没脑的哥哥,竟知道挑事儿。
一路上,两人都静默不语。
一个沉浸在 被妹妹袒护的甜蜜中,一个在不断的懊悔之中。
直至马车停下,两人如行尸走肉般下马,穿过院内径直走入客厅。
看着两人没精打采的样,木夫人瞠目结舌,“你们怎么了这是?怎么一个个这种表情?”
像是谁家死人了一般。
想到林逸轩,木夫人猛地起身,难以置信道,“难道是逸轩……?”
逸轩两个字将两人的思绪都拉了回来,倏然抬头,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有些茫然无措。
天哪!
他们竟然将林逸轩给忘了……
懵怔了一瞬,木倾歌率先反应过来,恹恹地瘪了瘪嘴,走到木夫人面前一把抱住她的胳膊率先承认错误,“娘,我做错事儿了。”
这变脸来的猝不及防,木夫人不明所以,“不是去看逸轩了么?出什么事儿了?”
木倾歌吞咽了下喉咙,将事情原原本本和木夫人说了一遍。
直至此时,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一两日不回提督府可以,可若是长时间不回……咳咳……厂公也不来接她,那她可就歇菜了啊!
但若是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也太打脸了吧!
听到木倾歌说完,木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怒瞪了木倾宇一眼,“宇儿,你这冲动的性格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
木倾宇委屈地垂下了眼睑,“娘,这件事儿是我考虑不周。”
“可听容公公说那话的语气,谁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真心话,只是趁着皇上的意思给说了出来而已。”
“一听有人那么说妹妹,我整个脑袋都要炸了,什么后果都给忘了。”
这个木夫人倒是理解,若是有人那么说歌儿被她撞见了,她也会生气发怒 的。
不再教训 木倾宇,木夫人拍了拍木倾歌的手背安慰道,“没事儿的,一切有爹娘在,厂公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这些日子你就在木府安心住下吧,好好调养身体,一切等厂公回来再说。”
“虽然厂公冷酷无情,但好歹是皇上赐婚,即便他心中不满,也不敢动你分毫。”
毕竟,老爷和皇上是有约定的。
若是厂公敢对歌儿动粗,就会直接宣布和离。
“好,”点了点头,木倾歌乌黑的眼睛滴溜溜的打转,暗自捉摸着应该如何逆风翻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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