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见他们几个都安好无恙,心底也放下心来,扶着他们一一起来后,便沉声道:“此事回去后不要再提,其他事情再听我指令。【全文字阅读.】”
罗荣等人都点头应声,罗荣正想禀报云鸿那晚来见他一事,但看了看周围,还是在林锡的监视范围内,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等到安全的地方再与将军说吧……
“都督!发现萧将军的踪迹了,他们现在并不在林府内,而是在文州城的怀远县……”一名将士走进云鸿的房里轻声禀报道。
云鸿闻言立马站了起来,在怀远县?可是罗荣那天晚上告诉自己言已经在林锡手上了啊……怎么会又出现在怀远县呢?
云鸿目光变得幽深起来,到底发生了何事,还是要找到言才能知道……
“走……去怀远县!”云鸿语调沉缓,对着身旁那人说道。
明明已经是酷暑,但在晋王府内的顾南城却还是穿的严严实实,站立在窗前,他双手缚于后,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寒看着唇色发白的顾南城,眼里的忧虑更是挡也挡不住,王爷忧思过重,身体也是大不如前,都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可是王爷根本不知是患了何病,又有何药石来医呢……
“即使我收手了,可是事情还是在沿着既定的轨道在走,顾寒,你说,我当初所做的那些,到底是对是错?”顾南城的声音有些缥缈,听起来很是无力,但无力里又有着深深的无奈。
“王爷,你没有错,他们欠了你那么多,你有何错?属下觉得,王爷唯一做错的,便是将自己看的太不重要了,把自己的身子弄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你唯一对不起的,便是你自己了……”顾寒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痛惜。
顾南城闻言轻笑了一笑,他并不觉得有何对不起自己的,只是现在他退一步,报不了他父王母妃的仇,进一步的话,又让阿洵为难,但是他已经要放手的时候,父王母妃又频频出现在他的梦里面,让他日夜无法安睡……
“顾寒,若是可以,我真的希望自己可以不是这皇家之人,若是可以,我真希望自己从来没有遇见过阿洵,若是可以,我真想一辈子就如同平民百姓那般稳稳妥妥的度过。”顾南城声音里难掩落寞和痛苦。
顾寒听得此话,险些落下泪来,他从小陪着王爷一起长大,他吃过的那些苦,就算是平常人见了,也就觉得心疼不已,若是可以的话,他也多希望王爷能像个平常百姓一般,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
外边似乎起风了,树叶沙沙的飘落而过,有些只落在了树根旁边,有些却是落到了很远的地方……
“顾寒,派些人去一趟文州,把林锡看紧了,他做这个皇帝梦做得太久,到时候怕是会拉不住他。”顾南城感受着从窗边飘进来的风,闭着眼轻轻说道。
顾寒闻言点了点头,退下去着手去办了,王爷这是准备又插手了?
等顾寒退下去后,顾南城独自一人站了片刻后,又走到了桌前,拿出了一个匣子来,打开匣子后,拿出那张萧洵给自己所画的那张画来,轻轻抚摸着,眼里是满满的就要溢出来的柔情。
阿洵,天底下没有那么多的若是,所以我走到了如今这一步,当初我自己有多懦弱胆小,现在我就有多懊恼悔恨……可是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头了,阿洵的心里也已经装了其他人……
顾南城用手指描绘着画上很是稚嫩幼稚的线条,双眸里的情感很复杂……
阿洵,我愿意以身死向父王母后请罪,所以,在我尚且还留存这一口气的时候,我想以我的全部守护着你,只要你过得开心幸福,即使我死后要身处炼狱,也无所谓了。
御书房内,拓跋韶现在根本无心看得这满满当当的书,一双眸子静静盯着案上的那份已经十分破旧的藏宝图,这就是成王送过来的那份藏宝图了,图纸的边缘处已经磨得有些褶皱了,图纸上也有很多的折痕,一看便知定是有些历史了。
虽然图纸破的很,但是丝毫不影响它所画的那条线路,图纸上画的很清晰,那一条墨色的线直指大周的西北边,与北国的交界之处……乌云山。
藏宝图到拓跋韶手上已经有一天了,但拓跋韶却是迟迟没有行动,不因其他,只因为宝藏的位置很是尴尬,乌云山虽说的确是大周的国土,但北国也同样认为那是他们的地方,从父皇在位时,北国便一直想把乌云山抢过去,甚至为了乌云山想跟大周开战。
后来因为大周的兵力一直很强盛,西北那边又有萧老将军撑着,所以便不了了之了,而现在北国换了一个统领者。作为北国的三皇子能够踩着他两个王兄上位,想来此人的手段也是不简单。拓跋韶虽至今没有这位传说中心狠手辣果敢狠绝的三皇子正面交锋过,但是乌云山却一直是两国争锋的焦点。此番的藏宝图掌握在拓跋韶手里断然要谨慎行之。且不说这乌云山牵扯的领土之争,若是让这三皇子知道了乌云山藏有宝物,依他的行事风格也不会让拓跋韶一人坐享其成,即使不能据为己有也是要来分一杯羹的。
拓跋韶想到此,更觉寻宝一事不能贸然行之。但是眼下的情况却也不能给他更多的时间去想一个万全之策。林锡意图谋反,现在国库空虚万一真的打起来,定会置大周于不利的境地。
如若乌云山的宝物真的存在的话,定是可以暂解大周的燃眉之急的。等到林锡谋反的事情解决之后,到时利用林锡手里的兵马也好威慑一下北国,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如若宝藏一事只是空穴来风,到时也只能另想办法。
“福全,把程冰给朕召过来……”拓跋韶抿了抿唇,沉声看着外面说道。
张福全在外面应了一声后便立马下去传召了。
片刻之后,程冰便从殿门口走了进来,行了一礼后看着拓跋韶。
拓跋韶将桌上的图纸递到程冰面前,毫不拐弯,直言道:“这是藏宝图,但宝藏藏于乌云山之地,乌云山在何地,你也知道,朕现在有些拿不定主意,也不敢轻举妄动,便想先派些人去探探虚实……”
程冰闻言怔了一怔,看着手上的图纸有些愕然,藏宝图?皇上是要得到这藏宝图中的宝藏吗?这藏宝图又是从何而来……又是真是假?
拓跋韶知道程冰许是有些一时接受不了,便想先等他自己想片刻。
程冰盯着手中的图纸看了片刻,终于明白了拓跋韶是何意思……
“皇上,这藏宝图的宝藏之处竟是在乌云山那般尴尬的地带,现在北国,三皇子正好上位,依臣之见,最好是从长计议一番,三皇子是个好胜之人,他继位之后,北国定是不会像现在这般龟缩在一方,有太多未可知的东西了,皇上,现在这个乌云山动不得啊……”程冰其实想的不错,但是他不知道拓跋韶现在有多需要这笔宝藏。
拓跋韶听得程冰的话后,沉默了片刻后,双眼紧紧的盯着程冰道:“国库现如今是个什么状况,朕就不多说了,文州那边,已经等不得了,这宝藏先不说是真是假,若是真的,朕一刻也不想再等下去了……”
先不说大周现在的国情如何,北国的那个三皇子继位后,定不是个好相与之人,乌云山一直是个两国争论之地,这个三皇子继位之后怕是想会想将此地据为己有……
“臣明白了,这就下去准备……”程冰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看着拓跋韶的双眼点了点头。
程冰说完便退下了。拓跋韶双手交叉环于背后看向程冰离开的方向,神色凝重双眼凛然……
此时的怀远县,天公没有任何留情。太阳炙烤着大地,街上的百姓无精打采,整个县城笼罩在一种了无生气的环境之中,令人看了莫名的烦躁。
自萧言答应了林锡的条件之后,林锡确是没再为难萧言,但像林锡这样的阴险狡诈之徒,虽有萧洵作为威胁也仍然不会对萧言掉以轻心,表面上对萧言以礼相待,暗地里安插了人手监视萧言一行人的一举一动。
萧言此刻正从怀远县往林府赶去,而此时他的身边除了罗荣那三人外,又多出了一人,那人面相普通,尤其是站在萧言身边,更是显得不起眼,但他微微抬起头来时,你却能看到他那双泛着死灰色的眼珠,很是有些可怖。
此人名叫林旬子,是林锡安排在萧言身边的人,不起眼的他一直低着头,步步紧跟在萧言的身后。
“有人……”一直低着头,连气息都很微弱的林旬子突然抬头语气森然的说了这句话。
萧言等人闻言都挺住了步伐,罗荣三人都不解又不满的望向这个林荀子,只有萧言皱了皱眉头,双眼凛然的看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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