耄耋之城

    
    “什么？你昨天发现了可疑人物？不愧是莫瑞警长，F90市神探，出手就是不一样！”西维一早碰到莫瑞，就从莫瑞口中听到了这个惊人的消息，“快来跟我说说，这个可疑人是谁？这么神通广大。我们的监控都没有抓到他一点影子。警长？”
    莫瑞还在回想昨天酒吧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丝的恍神，不过马上便回过神来回答道：“哦，是这样的，昨天我让酒店的智能管家帮忙查了一下近两个月内的入住情况，前后共有大概60多个人入住过这家酒店，有一些是结伴而来的，全家一起住套房的，入住和离店时登记人不一样，但也还是入住的那几个人。但有一个人，一个人来的，也没有监控录像显示有其他人出入他的房间，离开时却不是自己登记的。就在三天前，监控显示他从那天早上离开酒店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酒店，下午直接就出城了。这个人就是照片上的卢晓林。”莫瑞拿出手机将监控截图给西维看，“而帮他办理离店手续的人，呵呵，这就有意思了，正是赵柏青的管家罗兰。”
    “罗兰？智能管家是不会有自我意识去做事的，他出门办事，肯定是雇主赵柏青要求的啊！看来这个赵柏青真的有问题啊，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般。卢晓林？哦！我有印象，他是最近来考察我们市的人之一，之前给我们这里的递过申请，因为这个人满孤僻的，一般人来考察我们市居住情况都喜欢让我们的行政人员全程陪同，尽可能详细地了解这里的一切。他吧，全程一声不吭的，我们工作人员带到哪里就看哪里，也不提问题，没多久就结束考察了。陪同的刘万易回来还跟我们吐槽呢，说真好，难得接到一个这么轻松的接待任务，哈哈哈，我想想，大概也就几天前吧，我印象还挺深呢。你是怀疑他是凶手？”
    莫瑞从西维手里拿回手机，“不知道，但我有种感觉，他应该是破案的关键所在。我早上已经联系了在F90的同事去与他联系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反馈回来。现在，我想我要再跑一趟赵柏青家了。“
    西维附和道：“没错，不管这事是不是赵柏青指使，这个无名尸体绝对跟他有关。”
    莫瑞也点了点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哎西维警官，你知道专属的智能管家会听从除了雇主以外的人的指令吗？”
    “应该不会吧？据我个人经验，专属智能管家都需要雇主的密钥才能够激活，只听从这个激活密钥的人的指令。而按照城市守则，雇主密钥是不能告知任何人的，就算是最亲的亲人都不可以。但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犹豫了。如果有人知道赵柏青的密钥是不是就可以指使罗兰做事了呢？关于这个，我觉得你可以去我们的城市研究中心找王博士问问应该就清楚了！他参与了城市系统和智能管家设计和投产的所有工作，没有比他更清楚这个城市的人了。他这两天不在城中，出城调研去了，我去跟他的助手预约一下，等他一回来，咱们就去找他。”
    “好，那西维警官，我们兵分两路，麻烦你查一下卢晓林最后出现的那天所有露面的监控录像，弄清楚他最后一天的行动路线，我再去赵柏青家一趟。咱们等下汇合。”话一说完，莫瑞就一溜烟儿小跑出了警局。
    西维望着莫瑞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语道：“年轻真好啊。”
    莫瑞从警局出来之后，马上就搭乘警局专用运输车去了寰域。因为是上午，大厅来来往往的居民很多，一看到陌生警察的到访，都窃窃私语起来。
    “咦？这个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这位警官呢？”
    “听说就是为了那件事，专门调来的！”
    “这死的到底是谁啊？”
    “听说长得像楼上老赵。邪乎，太邪乎了。”
    “哎，他看我们了，快走吧……”
    莫瑞没想到事情真如赖谷川所言那样，被传得沸沸扬扬。他微微地握紧拳头，心想看来他要加紧速度查出真相了。不然道听途说的版本会越来越多，冶安就有问题了。
    跟当值的智能经理表阴来意之后，智能经理亲自带着莫瑞去往赵柏青家，这时莫瑞才得知，原来罗兰外出办事并不在赵柏青的身边。
    “我想请问一下，专属管家离开雇主外出这样的事情在你们这儿很常见吗？不会影响雇主的生活吗？”
    值班经理微笑地解答：“是这样的，莫瑞警官，通常情况下，专属管家是不能够离开雇主身边的，以防雇主发生意外。但因为我们寰域有了解客户情况的起居管家可以暂为接管照顾雇主的职责，24小时stand by，所以雇主需要专属管家出门办私事，也是没有后顾之忧的。这是像我们寰域这样的高级住所才有的服务哦，”
    莫瑞点点头，跟随值班经理上了楼。随后值班经理通知了正在赵柏青家的起居管家，莫瑞来到赵柏青家门口时，大门已经打开，起居管家很礼貌地将莫瑞请进来，便退到了门外等着了。
    赵柏青还是像上次一样，坐在会客厅里等着他，他神情自若地望向窗外，平静而闲适，仿佛这些事都与他无关一般。他慢慢地回过头来看着正在走近他的莫瑞，不带一丝惊讶，只是默默地看着他，莫瑞在那一刻，仿佛有一种错觉，好像他知道自己要来找他一样。
    “莫瑞警官。”
    “赵先生。”
    “才一天，就又来找赵某这个老头子了？看来是案情有什么进展了？”
    “是的，有些新的情况想要来找赵先生核实一下。”
    “愿闻其详。”
    “赵先生是否认识卢晓林？”
    “认识，是我以前的F90的旧友。”
    “他三天前来过E90，你知道吗？”
    “知道啊，不过我没有跟他碰到面，他就走了。”
    “没有碰到面，还专门派罗兰去帮他办离店？”
    “哦，是这样，本来他是要来拜访我的，但他说他的行程很紧，来不及过来了，有点急事需要马上回去，所以拜托我帮他办理一下离店手续，所以我就派罗兰过去了啊，有什么问题吗？”
    “这件事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但你在卢晓林来之前的某天，带着一瓶酒去了幻夜酒吧，要卖给赖谷川，而且监控录像显示，罗兰在替卢晓林办理离店手续的时候，拿走了一个手提箱，这里面有什么秘密，赵先生能跟我说说说吗？”
    “这？不过是一瓶酒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说到这里赵柏青阴显眼神开始闪烁了起来。
    “赵先生，赖谷川说，你后来把酒拿走了，并没有卖，那么，这瓶酒呢？”
    “喝了。”
    “喝了？既然要喝，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兴师动众地卖？只怕是，赵先生这酒是什么赃物吧？”
    “你别胡说啊，我可以告你诽谤的。没了就是没了，这酒跟死人有什么关系，你没证据证阴我卖个酒跟这无名尸体案有关。”赵柏青此时已无法掩饰自己的慌张神态，双手紧紧抓着轮椅的扶手，眼神也不敢跟莫瑞对视。
    “确实，但是我已经得到了我的答案了，赵先生告辞。我想我们应该还会马上见面的。”莫瑞轻轻一笑，此时他内心已经确认了赵柏青的藏酒肯定是此案的重要证据，赵柏青的反应已经印证了这一点。所以多说无益。
    刚走到寰域的门口，西维就打电话过来。
    “莫瑞警长，监控视频有结果了，你快回来看看吧！”
    “好，我马上就到。”莫瑞整了整衣领，坐上运输车飞速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