耄耋之城

    
    “你是故意找我来的？”莫瑞直截了当地问。
    “莫瑞警长，”赖谷川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这里是个监视器的观察死角后，才轻声地说，“我有个事情要跟你说，但是不能在公众场合，因为我怀疑有人监视我。”说到这里，赖谷川又看了一眼四周，二次确认附近没有监控设备，才继续压低声音说，“之前我跟你说的赵柏青在我这儿藏酒的事情，是有人故意让我说出去的。”
    “有人让你说的？谁？”
    “我不知道，有人打电话威胁我，问我是不是有人在我这里放了一瓶藏酒，我说是啊，但是已经被拿走了呀，他问是谁，我就照实告诉他了，当然我没有跟他说我怀疑是两个人。然后他说如果有人来问赵柏青的事情，就把藏酒的事说出去。”
    “所以你就信了？”莫瑞脸上露出有点轻蔑的表情。
    “我也不是愣头青，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相信他的话，自然是打算不当他回事。可过了几天，这个人不知道是会通灵术还是怎么，知道我没拿他的话当真，就又打电话来，说知道我的那些暗地里的勾当，让我别耍花招，没按照他的做，就把我的事都说出去。”
    “暗地里的勾当？什么暗地里的勾当？赖老板是亏心事做多了，被人讹上了吧？”
    “不是，哎，他说的事吧，这个，确实是，这个，也不算是讹人。反正，我也是没办法才会跟你说的。你不会怪我现在才跟你说吧？我本来以为是赵柏青这个老头子在搞鬼呢，想想有多远躲多远，结果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我才意识到不是他，然后我就有点后怕，思前想后，我都觉得不妥，这不就来找你了嘛！哎呦，反正这事吧也是真事，也不算‘谎报军情’吧？你说是不是，莫瑞警官？”赖谷川心虚地问道。
    而这边厢，莫瑞已经气得青筋都快爆出了，“你这不是耍我嘛！你早点说，我们就不会一直盯着赵柏青一个人了，这凶手明显是在拿你当枪使嘛！”莫瑞越说越大声，下意识地将赖谷川逼到角落里。
    “莫瑞警官，你冷静点，冷静点，我这不是发现不对劲赶紧来跟你说了嘛，也算将功补过了，是不是？”
    看着比自己大一轮多大老头子被自己吓得哆哆嗦嗦，莫瑞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退后了几步：“这个神秘人是怎么联系你的？”
    “第一次是用防追踪的号码打到酒吧的，当时我还找人帮忙查过，确实没查到。但后来就是第二次他威胁我的时候，就很厉害了，他直接黑了我家的智能语音助手，没过几天我就收到了这个。”赖谷川递过来一个老式的手机，“我打过一次，现在已经没用了，是上了年头的一次性手机，年轻人可能都不一定认识它。”
    莫瑞接过赖谷川拿来的手机，敷衍地跟赖谷川说了句：“那你自己去找助理警员，哦，不，你把现在跟我说的手抄一份交给我吧。”说完就准备即刻回去与西维汇合，告诉他这个惊人的消息。没想到，赖谷川这次非但没有脚底抹油溜得快，反而缠上了莫瑞。
    “哎哎哎，莫瑞大警官，你可不能放我一个人啊，现在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也就不安全了，我得无时无刻跟着你还有西维警官才行，不然，说不定下一个横死街头的就是我了。”老头说到这里，露出那种委屈无比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半大小孩呢。莫瑞翻了个白眼，心里却也是觉得赖谷川目前有危险的可能性，就默许了让他跟着他了。
    “那行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不可以插嘴，不可以多事，不该看的别看，不该说的别说。”
    “保证完成任务，长官！”说完，还不忘给莫瑞抛了个媚眼，这可把莫瑞恶心的，忙看向其他地方，“我现在要去找西维，你等下自己跟他解释解释吧，我可开不了这个口。”莫瑞现在对这个老头子“过敏”，心想，还是把他交给西维处理吧！
    来到警局，他们俩一前一后尴尬地走着，像极了家长带着做错事的小孩去找老师，只不过这个岁数有点不搭，莫瑞越走越快，赖谷川在后面卖力地追赶他，又不敢拉下脸来让他等等自己，这个画面甚是“美好”。
    远远地，西维看见莫瑞走过来，急忙迎了上去。“哎呀莫瑞老弟，你回来啦，快跟我去看看田子肖查出来的黑客入侵记录吧。呃，赖老板，你怎么在这里？”
    莫瑞看了赖谷川一眼，一副你自己的事自己解决的眼神，赖谷川憨笑着挠挠头，说：“哎呀，西维警官，我这之前不是提供了赵柏青的线索嘛，其实，其实这个线索是……”
    “这个线索是假的？”
    赖谷川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不是，事情是真的，不过是有个神秘的人打电话让我透露出去的。”说着，莫瑞拿出了那部老式手机。
    “他看赵柏青现在的现状，害怕自己也有危险，说什么也不肯走，我只能先把他带来了。”莫瑞无奈地摊了摊手，“我就把他交给你了，你们市的市民，你们自己管哦！”
    “嘿嘿嘿，西维大警长，那我就跟着你了哈，你可得保我安全啊！”
    “哎，哎哎，莫瑞老弟你不是吧？”
    “我先去看黑客入侵的情况了，你们慢慢来不着急。”说着莫瑞诙谐一笑，留下西维和赖谷川在那里扯皮。
    “哎，西维警官，你可不能不管我啊，不然下一个死的是我的话，我一定会告你们警局失职的！”
    “哎呀，赖老板，你这是干嘛呢，好吧好吧，你跟我来，我给你安顿好，你可别跟着我，我还忙着呢！”
    “那可不行啊，我听说这个凶手可是无处不在啊！现在跟着你们是最安全的啊。”
    “等下，你怎么知道这个的？凶手无处不在？”
    “我是什么人啊，什么消息我打听不到，嘿嘿嘿，之前赵柏青觉得有人跟踪他还是找我帮忙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