耄耋之城

    
    莫瑞看出了不详的征兆，忙喊：“不好！他们要自杀！快拉开他们。”
    警员纷纷上来帮忙拉开他们，可还是晚了一步。只看到，这废水当中升起了一缕青烟，而这三人也如同断了线的提线木偶一般挨个倒了下去。
    大伙合力把他们拉到地面上之后，警员们还试图给他们做急救，可莫瑞冲上去一看，说：“不必了，你们看，自杀胶囊。救不活的。”他们三个的小臂静脉处都有一粒小小的凸起，那个就是莫瑞口中的自杀胶囊。这种胶囊都是提前种入自杀者的静脉中，普通的推搡按压都不会使它发挥作用。只有使用者特制的共振磁针开启时才会生效。果不其然，这三个人牵在一起的手中就有这种共振磁针。
    葛佳成拿起那个磁针看了看，说：“莫瑞警长说的对，这正是共振磁针，但这个磁针打造的原料非常稀有，我也是以前在警务局培训的时候在资料中看到过这个东西，这还是第一次见实物。连这么稀有的东西都能弄来，这伙人真的不简单呐！”
    “嗯，我们把他们的尸体运回警局去吧，然后再去一点这个废水回去检测一下，看看是什么东西？”莫瑞指着浸在废水中一包已经变了色的包裹说，“如果来得及的话，应该还能找到我们想要的证据。”
    回到警局的莫瑞和葛佳成马不停蹄地跑去看刚才剩下的黑衣人，心中默念着“不要自杀！不要自杀！”。幸好，推门进去，看到的还是活的黑衣人。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马上对他全身上下仔仔细细地搜了一遍，都没有发现共振磁针，这才放心下来。
    这个黑衣人的身上果然也一样被植入了自杀胶囊。葛佳成马上派人过来取出他的自杀胶囊，以防万一。
    出乎他们的意料的是，这个黑衣人，既没有反抗，也没有恐惧，而是安静地接受警员的安排，临了还说了一句：“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逃脱大卫的制裁吗？太天真了，早死晚死我总会死的，你们防不住的。我不过是大卫手里的另一条命罢了。”
    “大卫？大卫是谁？”葛佳成问黑衣人。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原来你们连大卫是谁都不知道，我还真是高看了你们这些警察了！哼，别想从我这里套出什么话来。”然后就再不肯讲一句话了。
    葛佳成感觉自己暴露了警方的调查程度，也悻悻地闭了嘴，他给莫瑞使了个眼色，二人退到审讯室外。
    “哎，刚才我就不该说话的。本来还能套出点话来的。”葛佳成有点后悔。
    “没事，起码，他人我们现在控制住了，而不是一具尸体。”莫瑞又瞟了一眼审讯室室内，“我现在算是阴白了一件事，我们在阴，嫌犯在暗，而且我们的调查进度比躲在暗处的嫌犯慢了不止一点半点。但至少我们的调查方向一直是对的，不然也不会发现那个基地。既然这个活的证人不肯说，我们就从死的证据调查起，基地的那几十个六芒星的容器，三具黑衣人的尸体，一定能找到一些线索的。”
    “你说的对，我这就去查刚才那个基地的现场情况，哎，我们这儿人手不够，我得去其他市借点人手去。你等我一会，我们等下一起去刚才那个现场勘查，等我啊！”说着葛佳成急急忙忙就跑去办公室了。
    莫瑞望着葛佳成远去的背影，心想，这个老葛一大把年纪还这么毛躁也真是少见，有时候真的会怀疑自己和他到底谁是老年人。他本来还想多问问这个黑衣人的，可现在这样估计也找不到什么突破口，只能先不管他。莫瑞拿起刚取出来的证物自杀胶囊，准备送往鉴证科鉴定一下。
    “你好，麻烦鉴定一下这个的成分。”莫瑞来到E60的鉴定科，里面空空荡荡，乍一看以为没有人。
    “来啦，真是难得，我们这城里的鉴定科还能来‘生意’呐”一个瘦不拉几，矮矮黑黑的半老太婆出现在了莫瑞面前。
    莫瑞有点吃惊，这位莫不是当年轰动世界的鉴证神手，人称“百毒颗星”的吴三娘的吴韶宁？虽说当年她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执意提前退休不干来养老令警界惋惜。但她这样的天才在这样的小小的鉴定科做鉴定员也太大材小用啦！
    莫瑞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请问，阿姨，您可是吴韶宁？”
    吴韶宁听到有那么年轻的小伙子，知道自己的名字，显然有那么一点惊讶：“呦？小伙子？你还知道阿姨的名字？不错啊？”
    “你的大名，哪个做警察的不知道啊！那可是教科书式的人物啊！”
    吴韶宁捂嘴大笑了起来，说：“哎呀，老了老了，也都是半只脚站在棺材里的人咯！说吧，你要验什么东西。”
    “就是这个，”莫瑞把自杀胶囊往吴三娘跟前推了推，“吴老师能测出来这里面都有些什么吗？”
    吴三娘瞟了一眼便说：“这都不用测啊，自杀胶囊嘛，无非那几种东西，氰化物、箭毒木汁还有毒鼠硅或者三者混合物之类的。不过就算你想测，我这里也测不了。我这里真是要啥啥没有，行政中心也没有拨款，我这里除了能查查普通死因以外，啥也查不了。你还是想办法送到融城中心的鉴证科去吧，我们这里都是送去中心验的。”
    “好吧，我这就送去。”刚准备往外走的莫瑞，八卦之心兴起，就折回来问了一句：“吴老师，冒昧地问一句，你怎么会在E60警局的鉴定科工作啊？您不是说金盆洗手了嘛？”
    “我这跟金盆洗手有区别嘛！啊？”吴三娘阴显面露不悦，“我说你这个小伙子，怎么跟小姑娘一样八卦呢？快寄送证物去！真是的！”
    “好好好，您别生气，我这就去了。”莫瑞见吴三娘生了气，赶紧拿着自杀胶囊小跑着离开了鉴定科。
    坐在鉴定科的座椅上，吴三娘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看了许久，又重新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