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姜家村还讲不讲道理了?我们是来找姜铁头的,又不是……”
刘家兄弟几个一看到大牛他们手里拿着的棍棒,开始有些退缩。
可一想到姜铁头手里还有五两银子,立即又鼓起了勇气。
“这是我们跟姜铁头的事,你们少管闲事。”
“少管闲事,你们找姜铁头不就是为了五两银子吗?姜铁头被你妹子戴了绿帽子,你们还有脸来找?劝你们赶紧滚,不然……就算是闹到官府去,我们也是有理的。”
大牛气急了。
姜铁头死哪里去了。
院子里闹成这样子了,还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
想想就一肚子气,每次惹了祸,都要村里人帮他摆平。
宝珠捏着鼻子,她嗅觉和精神力比他们都要强上百倍,这味道分明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要是以前,她觉得香的很,现在怎么闻都觉得臭不可言。
“我大伯不在家里。”
宝珠捏紧鼻子道。
“你说他不在就不在,分明是他躲着不肯出来。”
他们今天可是做足了准备,非要拿到钱才肯走。
看着宝珠冷笑道:“你别想帮你大伯骗我们。”
宝珠叹了口气:“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既然这样……”
“大牛叔,你还跟他们废话这么多干什么?直接把他们当作来咱们村偷鸡摸狗的小贼打出去。最好把腿脚打断,下次不敢再来咱们村闹。”
指着刘翠花大哥,中气十足让大牛他们动手。
大牛早就不想跟他们叭叭了,刘家人就是一群癞皮狗,一旦被赖上就没法摆脱。
以前还顾念着刘翠花是姜家人的媳妇,今时不同往日了。
大牛大喝一声,村里的几个人,冲进院子就跟刘家兄弟扭打起来。
大牛和大壮好歹学了一段时间的武艺,又常年下地干活,练就了一身的力气,对付刘翠花几个游手好闲的哥哥,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没一会功夫,院子里鸡飞狗跳,刘家兄弟被打的嗷嗷大叫。
夺门而出,一边跑一边威胁:“姜家村的人,俺们记住了。俺们一定会回来的。”
大牛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呸,下次还敢来。俺就敢把你们腿打断。”
站在院子里,杵着棍子的大牛对着刘家兄弟骂道。
心里解气的狠。
“不对,什么味道,臭烘烘的。”
大牛吸了吸鼻子,刚才在院子外离得远没闻到,现在站在房门口一股浓浓的臭味,熏的令人作呕。
“大牛叔,是我奶屋里的味道。”
宝珠拽着福妞站的远远的,指着姜老太的屋里道:“我大伯不在家,也不知道出去几天了,我奶没人照顾,估计饿死在屋里了。”
不会吧!
“好像前几日俺确实是看到姜铁头出村去了,这几天俺也没瞧见他。”
住隔壁的人立即想起来了,捂着鼻子看着姜老太的屋里:“这味道也是这两天才有的,俺还以为老太太又拉床上了。”
大牛心咯噔一跳。
饿死人可不是开玩笑的。
迟疑了一下,朝屋里喊了几声,屋里没人应他。
围观的人都竖起耳朵,听屋里有没有动静传出来,听了半响都没听到有人喘气。
“不会吧,秋娘你婆婆不会真是没了吧?”
陈菊花紧张的抓着江秋娘的手臂,江秋娘眉头紧锁,她也不知道。
姜老太卧病在床很久了,过年之后她也没再见过她。
两家已经断绝关系,她已经没有必要去她跟前尽孝,更不想自讨没趣。
反正她也想通了,人心是捂不热的。
大牛已经破门而入,才刚进去,就捂着鼻子跑了出来,蹲在地上吐了出来。
“呕,死,死了!呕……”
死了,真的死了。
虽然心里有了准备,听到这个消息。
江秋娘还是震惊,随后是释然。
人死如灯灭,再纠结过去的恩怨,也没了意思。
姜老太死了,像一阵风一样,不到半刻钟全村人都知道了。
活生生的饿死在家里,天气闷热,发现的时候已经开始腐烂,身上爬满了尸虫,恶臭熏得半个村子都是。
“姜铁头人呢?”
村长气的浑身颤动,脸色漆黑如墨。
他没想到,姜铁头居然没良心到这个地步,家里老母卧病在床,他也敢一走走好几天,这不明摆着要饿死自己老娘吗?
“畜生,简直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手上的拐杖在地上敲了好几下,已经愤怒达到顶点。
宝珠看着怒气腾腾的村长,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村长这么生气。
哦豁,有人要遭殃了。
“去,去把人给我带回来,他老娘死了,要是还不回来腿脚打断算了,反正也是个没良心的玩意。”
太阳已经要西下,现在去哪里找人?
大牛和大壮一商量,决定分开去镇上的赌坊找人。
直到天黑了,姜铁头才被带回来。
脸上还带了伤,宝珠看着惨兮兮的姜铁头,啧啧!
自己娘都死了,还有心思赌博,大牛叔还是手下留情了。
要是她,直接一把刀剁了他的手。
“姜大牛,要是发现你骗我,你死定了。”
姜铁头咬着牙恨恨的道。
他今天手气出奇的好,居然拿他娘死了坏他财运,否则他能在赌坊赚的盆满锅满。
甩开大牛的手,闷头冲进屋里,很快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
“呕!”
大牛冷笑着盯着趴在地上吐个不停的姜铁头。
“你不是说俺骗你吗?还不快点进去再瞧瞧,免得没瞧清楚。”
揪住他胸前的衣服,就要往里面拽。
宝珠见状,十分配合的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把人往屋里推,然后啪嗒的把门关上。
任凭屋里的姜铁头鬼哭狼嚎都不开门,紧拽着门不让打开。
“放俺出去,俺……俺知道错了,呕……”
“俺,错了。大牛……大牛放俺出去。”
屋里的姜铁头不停的拍打着门,企图开门逃出来。
奈何宝珠力气大,紧紧的拽着门,屋里的他叫天不灵叫地不应。
村长听着姜铁头嚎啕大哭的声音,冷哼道:“哭,哭有屁用。就该这样关着他,让他自己抬棺上山,等人下葬之后,他要是还敢跑出去赌,打断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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