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宁并不知道这些人心里是怎么打算的,她只是忽然间发现了蹊跷。
那为首的络腮胡刀疤大汉自己似曾相识,不,应该是曾经的颜宁见过他。自从体验度提升至60%后,她对于原主记忆的调取更加得心应手了。毕竟原主智商再高也是人,而她是妖,妖的记忆力与人类是不同的。
就像眼前这个大汉,她只不过是在前世时去找四皇子秦哲时远远瞧上一眼,就被现在的颜宁发现了蹊跷。
虽然这些土匪将自己装得和真的一样,但言行举止中,还是能看出破绽。
例如,旁边这土匪在应付侍卫时不小心露出了只有在军中才会使的功夫。而且,本该嗜色好财的土匪为何对队伍中的美女丫鬟视而不见,也没有对于钱财的迫切,反而一心就像是...
对,他们就是想阻拦这个队伍继续向前!
这应该是颜雅娴求四皇子派来搅局的人。没想到时间提前了这么久,这四皇子还是愿意为她出动自己的人啊。
真不知道是该说他俩是天生一对好,还是要吐槽这宿命的不可抗性,兜兜转转结果还是旧相识。
算了,既然他们自己撞上了枪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你到这来干嘛,赶紧下去别来添乱。”颜府的侍卫见一直躲在后面的白面小生忽然冲了上前,忙呵斥道。
“谁添乱还不一定呢?”颜宁抽出了身上的软剑,加入了战斗。有了颜宁的加入,局面很快发生了逆转,从颜府被单方面的吊打变成了土匪们的节节败退。
上辈子的招法颜宁都没忘,加上这辈子又受过正统的杀手训练,怎么用最巧的劲杀最多的人,这个世界恐怕没人比她更在行。再说她内功深厚,别说和颜府一起打土匪,就算她自己一人,这些土匪也休想从她的身上踏过去。
但敌方毕竟占据人数优势,颜宁只能选择擒贼先擒王,而且她知道这个人以后应该会成为四皇子秦哲的得意干将。
那不趁现在废了他,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颜宁使出剑花,突破重重人形障碍,来到那络腮胡刀疤大汉面前,不说一句废话直接挑了他的手筋。
大汉猝不及防,立即疼得喊出了声,旁边的人也纷纷停下来,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大哥可是他们之中功夫最厉害的人啊,普通人连在他手底下过几招的机会都没有,结果就被眼前这弱鸡一样的书生直接挑了手筋。
“很好,我记住你了。”大汉也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捂着手狠狠地瞪着颜宁说:“你可别忘了我的样子,我迟早是会回来找你报仇的。”
面对大汉的威胁,颜宁只轻飘飘地说了句:“恭候。”直接把那群土匪气得半死,偏偏又不敢说什么。
这可是能一招挑大哥手筋的人,他们这里没有人能是他的对手。
小弟扶着络腮胡刀疤大汉黯然离场,颜宁也转回身去想去看看母亲是否安好。母亲应是没见过这种大场面的,也不知道吓坏了没有,早知道自己就早点暴露身份,也省得母亲受这份累。
洪音华见颜宁看着白白净净,结果功夫却这么高,不知为何,心里是高兴得很。她正欲上前寻颜宁说几句话,却见颜宁忽然飞扑过来,将她护在身下。
“夫人!”嬷嬷急冲冲跑过来,却发现夫人一点事都没有,反而是那公子肩膀上中了一镖。
原是那群土匪撤退时,有一人心有不甘怕完不成任务,于是就在暗处放了一只飞镖。
颜宁冷笑一声,拔下了飞镖,看着那群渐渐没入山林的土匪们,快准狠地掷出了那枚带血的飞镖。只听“啊”的一声响起,渐渐的就涌起了一股的吵闹,继而又回归平静。
当我是那么好伤的吗?你若伤我,我必十倍奉还,何况你想伤的还是我的母亲。
要知道,我们做妖的最是呲牙必报。你的下辈子是别想做男人了!
“公子,你赶紧去马车上,由奴为公子处理伤口吧。”因为颜宁是为了夫人受的伤,所以嬷嬷对颜宁的态度也客气起来。
颜宁一愣,倒是也没有拒绝,反倒庆幸起自己伤的正是时候。
嬷嬷想着虽然男女授受不亲,但眼前这位公子明显瞧着年岁尚小,加上自己也是做奶奶的年纪了,也就没什么好避讳的,直接将马车上的医药箱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为眼前这公子褪去衣裳。
只是衣裳一褪,嬷嬷的眼睛就直瞪瞪的了。
她瞧着眼前这位公子如羊脂般细腻白皙的肌肤,才忽然惊觉自己一直觉得奇怪的地方是什么。她就说怎么能有一个男子长得比姑娘还好看还白净,原来她就是个姑娘啊。
只不过,瞧着眼前这姑娘肩上一处似樱花的胎记,她思来想去还是开了口。
“不知这位公子,不,这位姑娘,家住何处?又有几口人呢?”
坐在一旁的洪音华听到嬷嬷的问话不由得纳闷,嬷嬷一向知礼数,怎会问得如此唐突?
颜宁倒是不觉冒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并无家人,或者说我也不知道我的家人在何处。我从小在林家村长大,只是等我长至十岁时就发现我并不是那户人家的亲生孩子了。”
“姑娘,你确定你从小长在林家村?”嬷嬷听到此处,已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她就说,怎么会有一人和小公子如此相似,原来她就是小公子的亲生姐姐。
“这是自然。”颜宁答道。
嬷嬷立刻望向洪音华,泪水不自觉流出,但脸上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道:“夫人,她就是我们要找的小姐,也就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看她肩膀上的胎记,和那位接生婆婆形容地一模一样。还有这模样,简直和小公子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也像极了你小时候啊!”
洪音华闻言立即冲上前来,确认了颜宁肩膀上的胎记后,眼泪一颗颗掉出来。她望着颜宁的脸,想着她刚刚一人抵百人的场面,眼泪不禁更凶了。
她的孩子究竟是遭了什么罪,这双手本该是拿绣花针的,却偏偏将剑使得那样好,不知是遭过多少罪啊!
她顾不得,心疼地将颜宁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尽情哭泣,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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