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整日都待在翊宁宫,外面总有几个侍卫看守,他们防备心很强,苏暮的伪装都被他们给发现了,此时的苏暮正在屋里走来走去,心急如焚,已经整整三天了,她被困在这里,外面的情况究竟怎么样,她也不清楚,真希望萧然不要那么冲动,可,如果他还能平静的话,他也不是萧然了,
突然,宫女端着饭进来,今天的她似乎以往日不同,眼神很怪异,特别是看她的时候,似乎是同情与怜悯,
她轻轻的把饭菜放下,转身便要出去,背后传来苏暮的斥声:“站住,”
她身形一顿,立马转过身来,微微躬身疑惑道:“郡主还有事?”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的是嘛,”苏暮眸光满是坚定,从刚才到现在,这个宫女举止行为都很怪异,特别是看她的眼神,感觉她好像知道些什么,像是与她有关,
“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道,”宫女面容有些惊慌,心里暗道,皇帝已下令禁止任何人像向主提起有关王妃的事,违者斩,可如今郡主这么一问,她感觉她的小命就有点悬,
“你真的不知道,”苏暮的眼神满是狠狠的威胁,语气很冷,瞧她那目光闪烁的样子,明明是做贼心虚,
她惊慌失措,顿时跪了下来,还在嘴硬:“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久居深宫,足不出户,又怎会知道宫外的消息,”
“说还是不说,”苏暮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狭长的眼眸透着一抹幽深的危险意味,
“我虽然被圣上囚禁在这,但我在他的心中永远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你还是不说嘛,你知道得罪本郡主的下场是什么嘛,轻则打一顿赶出宫去,重则死无葬身之地,你知道的,此时本郡主正在气头之上,是很容易做出冲动的事情的,”苏暮的语气很冷,竟然苏遮可以无情的把她囚禁在这里,她利用一下他又何妨,
“奴婢说,奴婢愿意说,”那宫女全身都在颤抖着,浑身惊恐异常,这两人无论得罪哪一方都得死,得罪谁都一样,
“说,”简单干脆利落,
“我也是从别处听来的,你的母妃,也就是暮阳王妃,她已经薨逝了,”那宫女说着的时候,眼神都不敢看苏暮,
苏暮顿时双目失色,脸色苍白,她不可置信道:“怎么会,怎么会,她明明不该现在走的,她还有时间的,她明明还有时间的,”
她的身子颤颤巍巍的,像个纸片人一样,仿佛风一吹便倒似的,宫女立马扶住了她,劝慰道:“郡主请节哀,”
“我节哀不了,我不想节哀,你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她到底是怎么死的,”苏暮语言激切异常,死死的拽着那宫女的衣袖,
“听说是服毒,在宫里去世的,他们猜测的是圣上,他,他,”宫女顿时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害怕,毕竟那人是一国之君,
“是苏遮什么,你到是快说啊,”苏暮眼泪哗哗的落下,心里仿佛有根刺,扎的生疼,呼吸也急促异常,
“他们说是圣上逼死了王妃,不止宫中在传,宫外也在传,”
苏暮一脸的不可置信,那种绝望的无力感顿时出现,她摇了摇头:“他当真这般的绝情,那是我的母妃,他竟是硬生生的逼死了她,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如今的这般模样,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她顿时坐在地上,泪眼婆娑喃喃自语:“母妃,暮儿对不起你,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都是受了我的连累,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是暮儿的错,一切都是暮儿的错,”
她的语气充满了自责,眼神满是绝望,她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眼眸深邃,她缓缓的走向问外,敲着门狠狠道:“开门,我要见皇上,我要见他,”
门咻的一下就打了开来,刺眼的阳光顿时就照在苏暮的身上,门外的侍卫渐露难色:“郡主,皇上如今政务繁忙,不得空啊,”
“他究竟是政务繁忙,还是没有勇气来面对我,他逼死了母妃,如今他也晓得什么是愧疚了嘛,也许,他根本就不愧疚,而是正在想尽办法堵住这悠悠众口,”苏暮的眼里散发着阵阵寒光,伸手去拔了侍卫手中的剑,转而朝自己的脖颈而去,
她怒吼道:“全部给我闪开,要不然你们无法向他交代,”
周围的迅速退了开来,都生怕她真的抹了脖子,毕竟这个郡主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是无与伦比的,皇上虽然囚禁着她,但又一点都没亏待于她,连住的地方都是皇后的寝宫,从这一点上看,皇上当真是非常宠爱于她,希望她不要太冲动才是,
苏暮见他们都一一退到了旁边去,顿时拿着剑怒气冲冲的朝御书房而去,她不确定苏遮是不是在那,所以随意问了过路的侍卫和宫女,果然,他就在御书房,那些侍卫见她拿着一把剑,本来是惊慌不已,当看见她的容颜过后,顿时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他们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苏暮,但他们从别人口中听到过苏暮的具体容貌和气质,而如今在这皇宫如此盛气凌人,怕是只有暮云郡主苏暮了,可,她好像来者不善,大约是因为昨天王妃惨死大殿的事情吧,
她缓缓的走近御书房,门口的禁军见她手执一剑,纷纷戒备了起来,他们自是认识苏暮,认识到苏暮于皇上而言的重要性,此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郡主,您这是干什么嘛,”那禁军眼眸微眯,满脸的疑惑,
“我要见苏遮,”苏暮语气有些阴冷,目光平静异常,
“郡主要见皇上自是可以,但还请您放下手中的剑,”那禁军眸色暗沉,看郡主如今这般架势,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又怕她伤了皇上,又怕她伤到自己,毕竟,皇帝很看重她,
“我若是不放呢,”苏暮冷冷的挑衅道,眸中满是无谓,如今的她,什么也不怕了,母妃走了,如此凄惨的走了,而罪魁祸首或是苏遮,也或是她,这让她如何不痛心,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怎会如此脆弱不堪,简直不堪一击,
“那郡主就莫怪属下冒犯,”那人伸手便想去夺苏暮手中的剑,苏暮迅速的躲开,把剑抵在了脖子上,冷冷道:“现在,你还敢过来嘛,”
是的,她就仗着苏遮喜欢他,所以便可以为所欲为,肆无忌惮,但如果有选择的话,她宁愿从不认识苏遮,也不稀罕他的爱,他的爱,实在是太沉重了,几乎快让她窒息,
那人面露难色,顿时手足无措,无奈道:“郡主,你这是为何,”
“我只是想见苏遮,”苏暮眸光死死的盯着御书房的大门,这么大的动静,里面的人早已知道,迟迟不出来,是个什么意思,他真打算一辈子都不见她了嘛,其实她也不想见他,她只是想为母妃鸣不平,顺便来问问,他还是曾经的那个苏遮嘛,
顿时,御书房的门缓缓开来,苏遮眼眸深邃,他复杂的看了眼苏暮,薄唇轻启:“你终是知道了,”
苏暮闻言,顿时拿剑抵在他的胸口之上,周围的禁军见状,也纷纷拔剑对着苏暮,他们的心里也没有底,反正保护皇上就是王道,
“退下,”苏遮冷斥一声,周围的人纷纷拿剑退到了周围,但眼睛始终关注着苏暮,时刻戒备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死母妃,她到底做了什么,你要逼她服毒自尽,”苏暮大声的指责着,
“暮儿,你听我解释,我没有,我没有逼她,我真的没有,”苏遮双手在空中舞动着,语气激动异常,
“你还说你没有逼她,从你囚禁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是在逼她一步一步的走向死路,你知道吗,苏遮,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我的自己,我的幸福,而控制我自由与幸福的人是你,所以是你硬生生的把她逼上了死路,”苏暮闭上眼睛,泪一颗一颗的掉落,
“你还是曾经那个善良纯净的少年嘛,”苏暮幽幽的发问,眼底却冰冷刺骨,
“暮儿,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暮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苏遮缓缓的靠近他,试图拿开她手中的剑,
苏暮见他靠近,顿时把剑挺直起来,狠狠道:“不要过来,”
“你先放下剑好吗,这个会伤到你自己的,”苏遮微微蹙眉,轻柔的说着,
“如果我死了,这个北虞不就太平了嘛,今天母妃已经因我而死,他日死的会不会也是我亲近之人,所以,我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难道为了让你继续执迷不悟嘛,祸乱天下嘛,”苏暮眼神充满悲戚,泪再一次悄无声息的落下,
“不是的,暮儿,我答应你,不会伤害任何一个无辜之人,”苏遮一脸的信誓旦旦,郑重其事,
“我母妃她又何其无辜,最后还不是被你逼死了,虽不是你亲手所杀,种种缘由却因你而起,苏遮,你还要如此的执迷下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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