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峰和凌涵毕竟没来得及从澳大利亚定制同款领结,在伦敦买了一只白色的,正好配韩峰一身白色西装。今天的韩峰可真像白马王子,今天的凌涵可真像纯洁的圣女。
她没有穿到凯特王妃的同款婚纱,国内山寨版的王妃婚纱也不屑穿。今天她穿的这款婚纱是一袭白纱礼服,前身十分高雅保守,白纱做成,鸡心领子,长袖及至手背,手腕处有一颗纽扣。亮点在背部,从后劲至腰部,皆由产自台湾的蕾丝做成,一共是四道蕾丝花边纵横交错,缠绕在凌涵的背部。
据说,王妃婚纱用的蕾丝也是产自台湾,说是台商鼓吹全世界最好的蕾丝皆产自台湾。不信中国大陆产不出更好的蕾丝。
有了这一点的相似之处,凌涵也算了全心愿。今天穿的高跟鞋12厘米,令她看起来同韩峰一样高。她真害怕会突然摔倒,因此走起路来小心翼翼。韩峰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一直扶着她。
证婚一刻开始了。伴随教堂婚礼上唱诗班的歌声响起,新郎新娘缓缓走进教堂。凌涵太紧张了,紧紧挽着韩峰的胳膊。教堂里唱的是什么歌,她一点也听不出来。这歌声……不知道为什么,她听不出欢庆的曲调,觉得这圣歌听上去像是祭祀的哀乐,如泣如诉。
戴先生和威廉看到凌涵挽着韩峰的胳膊缓缓走来时,一个眼神凄迷,一个眼神羡慕。戴先生看到凌涵佩戴那串红宝石项链,心里很开心:“她心中必将永远有我。”
威廉则面带微笑,心里祝福凌涵今生幸福。虽然他从不曾拥有过这个女孩,但他曾非常认定与这个中国女孩之间有一段不解之缘。
韩峰的父亲也来参加婚礼,他既为儿子高兴,同时又忧心忡忡。
在牧师的见证下,新郎新娘四目相视,彼此宣告誓言。
韩峰说:“我愿意和你结为一体,从此爱你,尊重你,保护你,像爱我自己一样。无论你生病或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你,不离不弃,直到我离开这个世界。”
凌涵说:“我愿意和你结为一体,从此爱你,尊重你,保护你,像爱我自己一样。无论你生病或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你,不离不弃,直到我离开这个世界。”
牧师说:“请新郎新娘互相戴上戒指。”
这一刻,戴先生彻底在心里接受一个不争的事实——她成为了别人的新娘。
牧师说:“我宣布,此刻你们正式成为夫妻。现在请新郎揭开新娘的面纱,开始吻新娘。”
韩峰刚开始揭开婚纱,正准备亲吻自己如珠如宝的新娘。一个阴郁而响亮的声音响起:“慢着!”
众人一看,是个身着风衣、戴着墨镜的女子站在教堂门口。她是蒋杰茜。
她走到凌涵的面前,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但愿还来得及公布一切。”
韩峰神色严峻地说:“你来干什么?”
蒋杰茜一声冷笑:“我来给凌涵小姐看一样东西,它记录着你和我做过的事情。”
韩峰厉声呵斥:“这儿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凌涵早就觉得今天肯定要发生事情,该来的果然来了。她反而比韩峰镇静,对蒋杰茜说:“东西呢?拿出来!”
韩峰立刻阻止说:“凌涵,你别相信她,她是个疯子!”
蒋杰茜说:“没错,我是个疯子,我爸在国内犯了经济罪,被关进了监狱。我现在什么都不怕,就想让你的新娘子看清你的真面目,以免嫁错人!”
韩峰气得要上去撵她走,被凌涵拦住了。“你别管,我倒想看看你精心准备了什么好戏,要上演出来给大家看。”她说。
一时间,教堂内空气凝结,仿佛谁多呼吸一口气,就会被看穿似的。蒋杰茜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当日韩峰在酒吧里买醉,他说的话全被蒋杰茜录下来了。
“她有什么了不起!”韩峰半醉半醒地说,“我整天围着她转,她居然还跟那个姓戴的勾三搭四,我看她就是一个朝秦暮楚的女人……她爱跟谁结婚就跟谁结去,老子不稀罕!整天装出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谁知道……女人,都是不能相信的动物……”
视频里的韩峰还在那儿一声声骂着,凌涵的眼泪已经像断了线的珠子。随即,另一段视频是韩峰和蒋杰茜在一起的画面。那天晚上,韩峰不是完全醉得不省人事,而是有意识地在和蒋杰茜发生关系,甚至由被动变成了主动。现在所有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也看得一清二楚。
最后,蒋杰茜说:“其实,他早就背着你和一个韩国女孩偷偷见过面,两人商量着回韩国举办婚礼呢。伦敦这个圈子真是小啊,仅管我们隔得很远,但还是被我撞见。”
韩峰已经湿了手心,拉着凌涵说:“你别听她胡说,全是假的,她一心想破坏我们的婚礼!”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以为我看不出是谁在撒谎吗?”凌涵猛得抽回自己的胳膊,声音凄惘地说,“看来,我们注定是没有夫妻缘分。”
韩峰要上来将凌涵拉回身边,却被她扇了一耳光,楞在原地,不敢动弹。于众目睽睽之下,凌涵跌跌撞撞跑出了教堂。戴先生上来搀扶她,被她拒绝了。她恰好撞到威廉怀里,央求他说:“带我走,求你了。”
威廉二话没说,扶着凌涵走出教堂外。韩峰回过神来,追赶出去,威廉已经开车带着凌涵走了。韩峰和戴先生立刻开着各自的车追上去,威廉的敞篷车速度很快,后面的两辆车一时追不上来。
威廉问:“你想去哪儿?”
凌涵不说话,只是沉默,双目无神。威廉没继续问,漫无目的地往前开。韩峰和戴先生的车子在后面紧追不舍,韩峰不停按喇叭,可威廉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三人的车技都不俗,车子开出剑桥镇,来到更宽阔的马路上。
威廉见两辆车子逼得紧,就对凌涵说:“不行,我们必须和他们谈谈。”他将车子停在路旁,人下了车。这时,韩峰和戴先生也相继停车,走了过来。
威廉说:“哥们,这样可不行,她现在需要冷静,你们不能这样逼她。”
韩峰恼羞成怒:“她是我的妻子,我必须带她回家!”
戴先生对着敞篷车里的凌涵说:“涵,如果你不想跟他走,我带你回家。”
韩峰一听,立刻冲上来吼道:“你说什么?你这个卑鄙小人,趁人之危!”
戴先生立刻反唇相讥:“你算什么君子?你和凌涵结婚期间,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你比我更下流!”
韩峰怒火攻心,竟然在路边和戴先生打起来。威廉急得上来拉架,可两人打得难舍难分,根本拉不开。
凌涵神色木然,一脚踩油门,车子开走了。韩峰和戴先生这才立刻放手,上了各自的车子,朝前方的敞篷车追去。威廉一人被丢在马路边上,对着开走的三辆车子大声喊:“该死!”。
韩峰心里很着急,他知道凌涵不会开车。这几年,凌涵经常看戴先生和韩峰开车,虽然没考过驾照,基本开车流程也熟知一二。此时的她,不在乎自身安全,甚至渴望来一场车祸,好结束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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