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吟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嘴唇,试图避开他姜茶散发出的味道,好在洪深也是个细心之人,很快看出她的不对劲:“沈小姐闻不惯姜茶?”
她扯了扯笑容:“有一点。”
洪深见此,立马将姜茶给放到了远处:“不好意思,我喝姜茶喝惯了。”
趁此时机,沈清吟又瞟了一眼立在办公桌前的那张相片,心底更加发慌,那股子恶心的感觉又从里而外散发出来,见洪深的眸光又看了过来,她只好屏住呼吸笑道:“不碍事,我先下去了,那咱们晚上见。”
洪深说:“晚上见。”
沈清吟赶紧从他的办公室下来,整个人背后都冒出了虚汗,她甚至都来不及去想为什么纪凌酌家中收藏着的照片会出现在洪深的办公桌上,就赶紧跑去了卫生间一躺,撑着洗手池使劲干呕着。
其实她胃里什么东西的都没有,但是就是恶心的慌,因为她瞬间有了个更深的脑洞,从纪凌酌把她当替身衍变成了更恶心的一个层面。
她不敢去想,更不想去问。
所以只能自己先去接触这个人,走一步看一步。
沈清吟很快做完手上的工作便一直坐在桌子旁发呆,她看着外边的天色从明渐渐变暗,可是现在已经夏天了,天暗的格外慢,她越来急躁,到最后直接将文件一放便从办公室走了下去。
沈清吟刚一下去,便刚好撞到了走向大门口的洪深,他看向她的时候她也正好将目光看过来,秉去了所有不开心,对他眯眼笑道:“洪董。”
洪深将车钥匙拿出来,带着沈清吟一起走向了车库:“叫洪董太客套了,就叫我洪深就行了。”
沈清吟歪头道:“不是客套,是礼貌,一码归一码,你就算帮我两次,不也还是我上司吗。”
洪深替她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两人都坐进去后,他才调笑道:“那在公司是上司,出了公司可就不是了,同理,在里边叫我洪董,现在叫洪深,可以吗?”
沈清吟观察着男人的侧脸,一时出了神,而洪深似乎还在等待她的回答,轻咳了一声提醒她,她很快反应过来:“当然,你都这么说了,你也叫我小沈就好。”
洪深笑了笑,发动了车子,开出地下车库后,沈清吟借着外边的光亮还在有意无意的打量着洪深的脸,发现他并没有发现他有哪个地方跟纪凌酌比较像,心底突然便松了口气。
接着,她又觉得自己这口气松的太过于可笑,又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洪深并没有发现她这些小心思,只是很快的将车开到了他所订的餐厅,沈清吟来过这儿,是艾丽华,著名的粤菜馆,不过她没有说什么,只是随着洪深走了进去,走到了他一早订好的餐位,是个临窗的卡座。
这样的太过正式反而让沈清吟有些不习惯,她突然变得有些紧张,因为这个座位附近好像并没有太多的人,坐下来后,洪深绅士的率先把菜单递给了她。
沈清吟连忙笑了笑说:“你来点就好。”
洪深点点头,看了服务员一眼:“那就按之前说好的上吧。”
服务员点点头,便走了下去,沈清吟捏着桌上的茶杯,看着对面的人,突然便不知道如何开口比较好,但对面的男士似乎看清了她的尴尬,主动开口:“刚忘了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喝的,如果是按说好的上就会是葡萄汁,不知道你喝不喝的惯。”
沈清吟抬眸,笑道:“其实我喝水就行,葡萄汁偶尔也尝尝。”
洪深也笑了两声:“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小姑娘都会喜欢喝饮料。”
沈清吟转了转杯子,笑道:“洪董这话说的可就把我们的年龄差距拉大了,看您模样,应该也才三十五六吧?”
洪深道:“这话说的可就不诚实了,我早就年过四十了。”
沈清吟眉间微动,年过四十,那也只比纪凌酌大十岁左右,是哥哥吗?听纪凌酌说过他家世的复杂,可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难不成是……
她心底越往深想一分,脸色便越白一分,直到洪深观察着她的面色,率先提醒她:“上菜了。”
沈清吟看着桌上的食物,为了掩盖自己的失态,连忙随便夹了一片肉放到了碗里,可是刚吃了一口,胸口的闷又传了上来,她下意识便想吐出来,可是为了让他不看出自己的意外,又强行的将肉咽了下去。
洪深问:“怎么,是这里的菜不合你的胃口?”
沈清吟强笑:“不,是我不太饿。”她喝了口水,缓了缓:“是不是有点扫兴?”
洪深体贴道:“当然没有,要不要再点一些菜。”
沈清吟见接下来上的都是些素菜和粥,莫名松了口气,道:“不用了,我其实最近在减肥,吃这些就好。”
沈清吟一边往自己嘴里塞着食物,一边将面上笑的无邪:“其实真没想到你是我公司的最大股东,我这要叫一句董事长吧?也从来没在公司碰上过你,是不是平日里都在办公室,所以碰不到啊。”
洪深见面前的女子又有了胃口,且吃相颇急,莫名心里便卸下了防备:“自然不是,其实不瞒你说,我这些日子还经常被派到外头出差。”
沈清吟抬眸:“派?洪董不是董事长吗?”
洪深一下子最快,被揪住了这个关键词,有些发愣,不过许是因为她像曲惠,而且也不像是个会算计的女子,所以对她没有什么防备,便直接摇了摇头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有时候面子上虽然是董事长,但实权可不全掌握在我手上,这公司里边的算计多得很。”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面上有一丝嘲弄,缓过来又道:“不过还好,我本身对这种也没太大欲望,权利让给真正想要的人,我也无所谓。”
沈清吟完全没有一丝犹豫,故作天真道:“可是我觉得洪董你很厉害,那个抢你实权的人说不定在手段上说不定还没你老练呢?说来你不相信,在收复乔氏之前我就听过洪辉经济,虽然一直做国际市场,但是也是实实在在的做下了几个大单子的,做下那些大单子应该跟现在跟你抢权的人无关吧?”
沈清吟这段话让洪深猛的一愣,是啊,他曾经也是一手创造了鸿辉之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对事业方面这么无欲无求了呢?甚至现在变成了纪凌酌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沈清吟微微一压眸,察觉到了洪深的面部变化,故作不经意的用勺子搅了搅动粥:“况且洪董正值壮年,为什么一定要把实权拱手相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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