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纪凌酌答应的倒是笃定迅速。
之后,她躺在他的腿间,把玩着他的领带,他一手办着公,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发丝,同她道:“我过段时间做一下攻略,然后带你好好玩几天。”
沈清吟仰头问:“你手上这个案子,很繁琐吗?”
他说:“有一点,可能要出国也说不定,盛天对于国外市场涉猎的其实还是不多,所以要做的前期工作很繁琐。”
她问:“国外市场啊。”
纪凌酌说:“嗯。”
她饶有兴趣的从他腿间坐起:“给我看看这些文件行吗?”
他面上划过犹疑,她便在动了动眉,将身子前倾,若有所思着打探:“你从前故意试探我的时候,不都很利落的将那些商业机密给我看了吗?怎么现在反倒不舍得了?”
他对于这样的酸意觉得有些好笑,也知道她说的是哪一次,那次为了还乔琛人情,她大半夜的潜进他家中,第二日便被他试探了。
他笑了声,抬手便将手中那可以称之为商业机密的东西递交给了她,她接过后便开始认认真真的翻阅起来,他看她这般模样,低语了一句:“记仇的小东西。”
她轻哼一声,看了没多久便丢开了这单东西,重新爬到了他怀里,其实她今天没有闹真的让他有些意外,还这么乖巧,让他心中不免多了些难以言喻的愧疚,挑起她的脸便吻了下来。
绵长而缱绻,可是这抹吻对她来说却有些抗拒,她伸手推了推他,因为他手机在此时响了,她用余光看到了那个唐字,不由觉得好笑,为什么每次和他亲近她都会来电话。
后来觉得,这可能就是老天都不想让他好过吧。
再推了下他,他便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直接将手机一掐,随后将她抱起上了楼。
等到陷入温软的床榻时,他的吻便又要上来,她扬着脸,对他一字一句道:“你最好就此打止,到时候要是欲望上来了,可没人能帮你解决。”
等到他温热的气息再次传来后,她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反正我本来也不想要这个孩子,所以用这张方式流掉也是我的心愿。”
此话一出,他便这么打住了,翻身起床去了躺洗手间淋浴,等到出来时,她已经不在卧室里了。
纪凌酌寻了她一会儿,最后发现她走到了一间从未进过的房间里。
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走了进去,那间卧室灯大开着,而沈清吟站在一张墙前看着被裱装起来的画,纪凌酌走了过去,什么也没有说,牵起她的手便要将她拉回卧室。
“这间卧室……”沈清吟开了口,随后环顾一周,略微苍白的小脸浮出了一丝笑:“这间卧室以前是谁的啊?感觉装修挺精致的,以前我想要进来的时候,也被仆人拦住了。”
纪凌酌知道自己瞒不住她,也不打算瞒,他现在能对她做的便是坦诚,走过去,与她同站在那副画前边:“你有了什么猜测吗?”
沈清吟说:“是一个女人的,对吗。”
他嗯了一声,开口:“严格来说,其实是他们俩的房间,我的舅舅洪深与他的亡妻曲惠。”
沈清吟看着他:“这栋别墅从前也是你舅舅的?”
纪凌酌犹疑了一会儿,即便是不想骗她,但话到嘴边还是会顾及,毕竟她实在是乖巧的太不正常了:“嗯。”
“也就是说,其实你第一次把我往这栋别墅带的时候,还在打算把我送给他?”
他就知道她会扯到这上边来:“不算,那时候只是就近原则。”
她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完全信任他了,耸了耸肩,也不再追究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决定放过她的,或者说,现在知道这些也已经不重要了,只是将视线看到画旁边的桌子,上边放着一副毛笔字,看着有些年份了,却被保存的非常好。
上边书写着苏轼为悼念亡妻所写的词,沈清吟倾下身子看了好一会儿,唇边一丝笑意:“这也是舅舅写的?”
她居然已经好无芥蒂到叫他舅舅了,纪凌酌想,真不知是个不错的预兆,还是个讽刺,“嗯,好多年前写的了。”
她开口,念起了词:“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念到此处,她便突然停下,眸中的嘲讽止也止不住:“舅舅和他的亡妻,感情很好?”
他回答的并不那么肯定:“那会儿我祖父并不同意曲惠进门,洪深经过千帆磨难才将她娶了进来,所以在一起后很是相爱,只是……”
“只是红颜薄命,曲惠去世的早,所以舅舅便记住了她最美的模样,其实他并不一定很爱她,或许爱的只是自己的一份执念和那份最美的样子罢了。”
她接过了他的话,随后伸出手,触碰着那副非常漂亮的字,唇边的嘲讽止也止不住:“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一首词。”
纪凌酌侧眸看向她,有些意外。
“前有‘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后有‘惟有朝云能识我,每逢暮雨倍思亲。’,苏东坡真的最爱他的亡妻吗?我看他明明更爱他的小妾,那首被歌颂至今的词,不过是大多数男人在白月光走后的一种麻醉自己的或是歌颂自己深情的一种方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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