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吟还没来得及说话,便看他自嘲似的勾了勾唇角,将身子转到另一处:“你疑惑过我总是定期失踪段时间,对么?”
沈清吟想,的确。
二辞这个人,总是在她身边时有时无的出现,可有时候一消失又是好些日子,每次再见总会觉得他变了些,多半是容貌,可具体是哪儿,也说不出来。
“我和你的那些事,他其实都明白,所以才会对我做了这些教训。”
沈清吟只觉得脑子嗡嗡的,甚至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目光一直黏在他受伤的胸膛之上,心内却在微微的颤动。
她不知道这种颤动是为着什么,可能是为着这表面的伤痕,也可能是因为这种即使结痂也能看出的可怖的伤痕,是纪凌酌找人打的。
这句话从二辞嘴里说出,她其实并没有怀疑过,纪凌酌虽然面向和善,做出的事却一直都挺狠的,会动这种粗,在她观念里甚至是不意外的。
想伸手去触碰他,却又顾及着什么,一直没有挨上去,良久,才憋出了一句:“正好在医院,要不要去看看?”
“都结痂了。”二辞简短道。
意思是没必要了。
“是结痂,又不是痊愈,还是去看看吧。”她心中生出些许愧疚,若不是她,其实他也不会被纪凌酌打。
她说罢,便拽起二辞的手臂试图将他带到一楼,去消个毒,二辞却挥开了她的手:“这都是些小伤,根本不值一提,相比之下,我更希望你答应我刚才所对你说过的话。”
沈清吟一顿。
二辞低眸,把自己的纽扣一一扣好,随后道:“整整二十天,我被关在一个地下室中,每天醒来便被鞭打,满身带血,不能换洗,偶尔到他大发善心的时候,给我一杯粥一个馒头,确保我死不了,你知道,我是怎么苟延残喘过来的?”
他说这些话,像是在叙事,叙一个他从头到尾都在旁观,而非亲身经历的事,可是就这么几句话,却也把她说的胆战心惊。
“我为他当牛做马了那么多年,仅因为这个理由,便不将我当人对待,即便是我这种身段,也在医院躺了小半月。”
她在他眸中捕捉到了一丝一闪而过的恨意,“你不是说,他曾经救过你的命,既然救过你的命,那么关你几日,你不该这么气大。”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她觉得二辞没那么小气,这种理由,不足以支撑他来报复他。
她这句话说完后,二辞沉默了许久,沈清吟正以为她说中什么了,刚想点破,他却道:“那二十天,我母亲去世了,我是出了那个地下室,才知道的。”
沈清吟抬眼,心中更加震惊一分。
他愈发捏紧的拳,和发红的眼,暴露了这次谈话引起了他不太愉快的记忆,这让沈清吟连忙问:“这,是怎么回事?那你母亲现在……下葬安顿好了吗。”
说到下葬的时候,她还是有些犹豫,生怕触及到二辞的伤心处。
“中风死的,你不用忌讳我,我母亲这么多年伤痛大病,我也已经习惯了,只是她去的太突然,而那些日子,本该是我要回家陪她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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