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的天儿,太阳便不知不觉的爬到了六月头。
一个青面汉子挎着把朴刀,手里攥着根藤条,单独走在边上,其余的十三个人中,为首的两位背着个包袱,剩下的十一位一人挑一副担子。
酷热的天气炙烤着大地,一行人被太阳暴晒,越发没了精神。
那青面汉子名唤杨志,自从上次与林冲在梁山一别,独自赶到了东京,一番机缘巧合之下汴京,不曾想遭遇了一个当地的泼皮无赖,惹了场官司。后又兜兜转转来到了北京,也是天无绝人之路,正巧碰到了熟人梁中书。
梁中书也是有心提拔,正好老丈人蔡太师六月十五的生辰,便让杨志去亲自押送,还给写了一封举荐信,送杨志一番前途。
此时杨志一藤条抽在一个步伐偷懒的汉子背上,那汉子吃痛一声,却没有言语。一行人也见惯不惯,想来也是都尝过了藤条的滋味。
终于一行人来到了一片林子,有了个阴凉地儿,纷纷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杨志开口骂道:“一群不知好歹的玩意儿,此地名为黄泥岗,尔等可知此处凶险?”
一众汉子却是纷纷不理会杨志,杨志叫起了这个,那个又倒了下去,无奈只得随众人一块歇息。
另一边晁盖等人却是等候多时了,依着吴用的筹划,扮作枣贩也来到了林中歇息。与安排好的白胜一起在林中演了一出戏,用蒙汗药放倒了杨志众人,就这般轻易的劫走了生辰纲!
此时,吴南正在院中陪着同样无聊的孙烟儿下五子棋。一子落下,孙烟儿将棋盘的棋子搅乱,嘟着嘴说道:“不玩了不玩了,一局都赢不了,哼!”
吴南哈哈一笑说道:“就这?就这呀?”
孙烟儿看着没心没肺的吴南,一脚踩在吴南脚背上,吴南佯装大怒说道:“好你个无情的女人!你是不是玩不起?”
孙烟儿跳到吴南怀中,坐在吴南腿上搂着吴南的脖子,两只手捏着吴南的脸蛋不停的变换形状,说道:“是呀,小女子不仅无情,还很冷酷呢。”
吴南伸手环住孙烟儿的腰肢,避免孙烟儿掉下去。用扭曲的脸蛋含糊不清的说:“烟儿,我给你讲个四字成语的小故事好不好?”
孙烟儿一听吴南又要讲故事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竖起耳朵说道:“好呀,要是讲的不好听了,看我怎么蹂躏你!”
吴南看着孙烟儿秀气的脸庞,在孙烟儿的惊呼声中,一下托起孙烟儿的身子,站起身来走向屋内,坏笑着说道:“烟儿,南哥哥给你讲一个羊入虎口的故事吧。”
又这般过了几日,宋江这几日倒是安分在家,突然一个小厮跑来,在宋江耳边言语了几声,宋江面色大喜,一拍桌子,起身就往集市走去。
集市上,一群人围在一块木板前,不停的议论。宋江跻身来到前面,放眼去看那告示:
今有强贼,与黄泥岗劫持官家货物,不知所踪!凡有线索者,确认属实,立赏白银一千两!凡有确切嫌疑人选,并陪同证实者,立赏白银五千两,升官三级!
宋江看完之后,悄悄的退出人群,来到家里一个人直奔书房,哈哈大笑道:“天可怜见!我宋公明的富贵来矣!”
宋江兴奋了一会,面色重回温和,低吟道:“我宋江名满郓城,那晁盖也与我明面上颇有交情,此番若是我揭发了晁盖等人,对我名声也有所损害,却可如何是好?”
宋江面色慢慢阴沉,在书房不停的踱步,心里也越来越烦躁,嘴里骂道:“好你个晁盖!一群泼贼!有富贵不曾记得我,如今也要阻碍我自己富贵加身!”
宋江越想越气,一屁股重重的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杯刚喝了一小口,手一摔,把茶杯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骂骂咧咧的说道:“好你个贼老天,也如此为难于我!富贵难取还则罢了,如今老爷我喝口茶,却也没个热气!”
这时,一个模样还有些看头的汉子提着壶酒来到了宋江家门口,伸手叩了叩门,打里面出来一位不到三十岁的妇人。
那妇人打开了门与那汉子瞧了个对眼,那汉子眼睛一亮随后抱了抱拳说道:“宋押司可在家中,小弟张文远来寻宋老哥谈些事情。”
那妇人正是阎婆惜,阎婆惜瞧的那汉子也是眼神一荡,闻言后,在前面领路,张文远跟在阎婆惜身后,贪婪的盯着阎婆惜的身影,炙热的目光仿佛被阎婆惜感受到了一般,阎婆惜回头瞥了一眼张文远,心里也是有些得意,回过头,腰肢扭的愈发灵动。
阎婆惜将张文远领到厅子里,便去书房寻宋江,宋江正心中郁气丛生,听的门响,阎婆惜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的碎片,也不理睬,说道:“厅内有个汉子,叫张文远,说是来寻你的。”
宋江正欲向阎婆惜发火,听到张文远前来,心中一动,突然计上心来。脸色一下变得温和可亲,笑着说道:“我张兄弟来啦?正好正好,我也甚是想念啊!”
张文远坐在厅内,脑海里却不停的浮现出阎婆惜的身影,心里不停的臆想着。
“哈哈哈哈,文远老弟,好久不见,叫为兄甚是想念啊!”
一道爽朗的笑声从门外传来,张文远停下了臆想,起身相迎。两人一番客套后,双双落座,喝起了酒。
酒至半酣,张文远叹了口气说道:“公明大哥可曾听闻那黄泥岗强贼之事?”
宋江正愁没有理由开头,见张文远主动提起,心中暗喜说道:“早上便听闻了,文远老弟有何见教?”
张文远郁郁的说道:“不知是那伙强贼,干出如此惊天的事儿,可惜没个思绪,白瞎了好一场富贵!”
宋江佯装喝醉,含含糊糊的说道:“谁道不是呢,前些日子我在集市上碰到一位兄弟,是哪黄泥岗附近安乐村的白日鼠白胜。邀他来家里喝酒,白兄弟倒是含糊说过有一群人寻他,说是有一场富贵共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文远心中一动,问道:“竟还有这般稀奇事,公明大哥,那白胜后来如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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