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表面那般无知无害。”文毓又重复一遍。
小桂子觉着心酸难过但又高兴,他们终究是没在这深宫中保护好她,让她知晓了这些弯弯绕绕,“我对不住皇后。”
“可我也当真高兴,高兴公主竟是已开窍。”
小桂子一直都觉着,对文毓最好的保护其实该是叫她自己立起来。只有自立,遇事才不会慌乱才能自保。
可其他众人并不这般认为,他也就歇了心思,努力做好一切守护她。
如今看她开窍聪慧,对事能一语中的,他是真的喜极而泣。
文毓笑着拍拍他的肩:“多谢你们一直以来的保护和娇宠,我都在心里记着呢。只是今日之事,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不可以告诉其他人哦。”
小桂子忙不迭点头,他把文毓看做亲闺女般,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自然处处小心。她并不天真这件事,更是越少人知道对她越有利。
其实对于同小桂子坦白,文毓也是想了许久,最终才决定今日试着说一说,谁知竟这般巧合的遇到忠德候府这么个机会。
只有小桂子清楚她的底细,以后她做一些事才方便。
她又别有意味的看小桂子一眼:“我母后泉下有知,定当是万分感激你的。”
小桂子按按湿润的眼角,不接话茬,“我们曾经未能护好你母后,如今只愿护好你。”
文毓笑了一下,极浅极淡,似是想起什么,又道:“我母后的忌日快到了。”
“昨日我便去铜雀台打点好一切,到时候公主还是像往年一般就行。”
文毓点点头,声音如黄鹂般清亮,美艳的脸庞上扬着清纯的笑:“辛苦你啦。”
公主她啊,不管从前如今都当真是钟灵毓秀。小桂子又感慨的摸了下心口:不愧是玉娇的女儿。
想着时间差不多,被她支走的十七应该已经快要过来,她朝小桂子挥手,“行了,你下去吧。”
果然在小桂子退下后不一会儿,暗中有个隐隐约约的人影踏碎日光而来。
“主子,汤婆子,热汤,甜糕。”十七一样样往外拿东西,“还有软垫。”
“我刚捂了一路,软垫是热乎的,不凉。”他用平静的语气说最温柔的话,叫文毓忍不住扑进他怀里撒娇。
“十七,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一个恶人怎么办?”
十七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为何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但他觉着,就算她是恶人,也一定是这世上最好的恶人。
这么想,不自觉就这般说出来。
“噗嗤,最好的恶人是什么说法?你真是……怎的这般有趣。”文毓眼睛弯弯的。
喝了两口甜汤,她看着他半认真半开玩笑:“若是等我成了大恶人后你便想离开我,那我会把你囚起来,锁起来。你求我我也不放你走。”
十七看着她的眼,虔诚的缓缓的坚定而有力的说:“除非我死了,否则主子赶我走我也不会走。”
“呸呸呸,不许说死。”文毓可忌讳这个字,连忙拉着他的手:“快呸呸呸。”
十七只好照做。
文毓一下子又不知道想到什么,“十七,如果我不是你主子,你还会对我那么好嘛?”
十七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愣了会儿道:“可你就是我主子啊。”
文毓哈哈大笑,也对,哪里来那么多如果,庸人自扰。
还是十七通透,十七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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