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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大小姐 ”
温玉蔻正自回想幼时趣事 忽闻有人唤着自己 抬头看去 正是之前给自己瞧过病的年轻太医 而他旁边唇边含笑的熟悉面容 不是夏侯沉霄是谁
他们现在长廊下不远处的一处斜坡 遥遥看过來 皆是玉树临风 丰神俊朗的人物 一个冷峻沉默 一个风流俊美 可惜都是温玉蔻捉摸不透的人
他们俩怎在一块
俩人身边也并无随从仆人 位置也很开阔 一看到人便能中止谈话 温玉蔻疑心 突然想起之前太子妃明里暗里提醒过自己 这位太医和夏侯沉霄有些莫大的关系
夏侯沉霄手里挂着扇子 与那太医对话几句 太医便顺着小路下坡而去 夏侯沉霄独身往这边过來了 华月急道:“小姐快站起來吧 让男子看见这不雅的一面可怎生是好 ”
温玉蔻这才想起自己还坐在栏杆上垂着双腿沐浴阳光呢 刚准备回身 腿却冷不丁袭來一股又麻又痛的无力感 当即差点摔倒 饶是自己机灵 牢牢抓住栏杆才沒栽下去 但也吓出一身冷汗
“怎么了 ”华月见温玉蔻异样 忙问:“是不是腿麻 ”
“嗯 坐太久了 ”温玉蔻想等那酸麻感过去 但夏侯沉霄已然到了跟前
“三殿下 我们小姐暂时说话不方便 可否请您移驾小院 小姐稍后就到……”
华月正自说着 只觉眼前一花 唇上一点温热 面前那个俊美如斯的男人伸出修长的食指 压在她唇上 眼神深邃覆紫 笑容深深:“姑娘 我与你家小姐尚有余事未了 能请你暂且回避吗 ”
华月被他一看 浑身也不知怎的 说不出的舒服 似乎被他摄去了心神 麻木地点这头 身体僵直 竟真的乖乖听话走开了去
“华月 ”温玉蔻皱眉 见华月理也不理 就这么走掉了 转头冷冷直视夏侯沉霄:“三殿下 我的婢女并未得罪你 何苦要这般捉弄她 ”
“腿麻了 ”夏侯沉霄置若罔闻 收起扇子别在腰后 问也不问 搂住温玉蔻的腰身 将她拦腰抱起 不顾她的挣扎放在廊内的竹木椅上
温玉蔻虽然早知道他是个我行我素的人 还是忍不住轻骂:“无耻 ”
夏侯沉霄果然无耻 靠近了她 两人鼻息交错 目光交织 直看得温玉蔻面红耳赤 终于败在他貌似痴情的凝视下
好在华月之前早就遣退下人 要不然 她若是一耳光甩过去 恐怕又是欺君之罪
“你看到我 总是气呼呼的 我真有这么不讨你喜吗 ”
夏侯沉霄似是委屈 温玉蔻见他做出苦恼的模样來 哑口无言 实在不知该怎麽对付这个脸皮如此之厚的男人
一怒之下 起身就走 哪知腿麻劲儿还未过 双膝一软 轻呼一声身体却沒有倒地 而是落入早已张开的温暖臂膀里
“傻瓜 明明知道有我在你就走不了 偏偏还要一试再试 ”软玉温香抱满怀 低头看看那张小脸 果不其然 因狼狈和挣扎已经红如月桃 倔强的可爱 夏侯沉霄心中大喜 托住她的下巴香了一口 差点把温玉蔻气晕过去
“三殿下 放手 你再不放手 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虽然狼狈 可是温玉蔻仍然勉强保持着语气的镇定
夏侯沉霄笑眯眯的:“我若执意不放手 你当如何 ”
话音刚落 他突然迅速抓起温玉蔻的右手 从她嫩白的指间夹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长针 针尖闪亮 无毒
“这就是你想让我后悔的法子吗 ”夏侯沉霄眯起了眼睛 紫色氤氲:“我自十三岁以后 天下再无人可用暗器伤我 虽然你勇气可嘉 但我不得不说 你的小把戏还真是可爱 温大小姐 ”
温玉蔻被拿住现场 不羞不急 丢掉了针 微微抬眸:“殿下既然有恃无恐 大可以一直抱着我 而我也会坚持这样做下去 直到殿下放手 ”
“真是个心狠的女人啊……”夏侯沉霄似是赞叹 又似是可惜 深深看着温玉蔻:“我只是想问你 昨夜受伤重不重 ”
温玉蔻本來准备了一肚皮话反驳 猛然听到这句 哑然
夏侯沉霄将她放在竹木椅上 单膝下跪 温热的大手握住她发麻的小腿 轻轻按摩起來 好让血液尽快畅通
点点酸麻渐渐得到舒缓 腿也沒那么难受了 而那个男人认真的神情 刚柔并济的力度 又化成涓涓溪流 流入干涸坚硬的心间
不要这样对我 温玉蔻只觉得喉头仿佛被什么堵住似的 比那噬骨的酸麻更难受 她怕自己会迷恋这种感觉 慢慢陷进去 一点点沦陷
这个男人很可怕
夏侯沉霄的手指灵活有力 薄薄锦缎有如无物 两人几乎是肌肤相触 就算在前世 温玉蔻与小侯爷结为夫妻 小侯爷表面那么宠她也从未这样亲近过她 更别说为她屈身按摩 因为小侯爷心里根本只把她当做棋子 而不是妻子……
“三殿下 我的腿已经不麻了 ”温玉蔻道 心中的溪流化为晶莹的滴露
夏侯沉霄住了手 望着她 突然笑了 薄唇弯起更大的弧度 眼中有光 他只有此时 才像是发现了真正值得笑得东西 更加令人动容
温玉蔻忍不住问道:“殿下笑什么 ”
“难道你沒发现 刚刚你对我说话的声音 比之前温柔了许多吗 ”
“……是吗 ”
温玉蔻垂下了长如蝶翼的眼睫毛 盖住眸子里的情绪
她自以为自己已经很聪明 不会再为这些莫名其妙的感觉而迷惑 但是事到如今 人算果然不如天算 谁会在乎她的一言一行呢 谁会因为她声音的变化而动容呢 起身朝前走去 那个俊美的男人摇着折扇 懒洋洋地跟在后面 令她一路心思复杂
回到小院 太医早已等候多时 见夏侯沉霄也跟着进來了 眉心微蹙 转身搬起药箱放在外屋的桌子上 示意温玉蔻坐下
手才刚搭上去 就听夏侯沉霄在一旁与华月说话 俱是上一次太医为温玉蔻看脉时的事情 华月全盘托出 夏侯沉霄听到某处 比如太医要求“望闻问切”直接亲触温玉蔻时 眼光移到太医脸上 笑得阴测测的 太医年轻的脸立刻冷了下來 仔细看还有些发红
“三殿下 太医诊脉需要静心 而且你不是要为省亲司礼做准备吗 要不要让华月送客呢 ”
温玉蔻一说话 夏侯沉霄便住了口 默默坐在一边喝茶 那太医的脸才稍见缓和 等诊脉完毕后 温玉蔻再次道谢 太医冷冷清清回了礼 夏侯沉霄却是似笑非笑
温玉蔻不理他 对太医笑得极为恳切:“上一次时间仓促 还未请教太医尊姓大名 他日也好备厚礼 派人登门道谢才是 ”
“李 ”太医回了一个字 温玉蔻温言讨教全名 才不情不愿从口中挤出两个字:“李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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