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祭的筹备进入了收尾阶段,再过两天就到了活动日,大部分的工作都交到了钱雨佳和学生会的手上,林浅桥便整日窝在家里写着稿子。
“我们家浅桥真能干,读书的年纪就能帮家里人还房贷了,真是棒棒哒~”赵怡君数着林浅桥新收到的稿费,足足五万多,简直笑得合不拢嘴,照这个进度下去,一个暑假家里就能减轻不少压力。
“妈,我饿了。”林浅桥码了一上午字,只觉得饥肠辘辘头晕眼花,都产生了自己能吃下一头牛的错觉。
赵怡君把大部分钱放进包包里,剩下一小叠留在桌上,一边换鞋一边说道:“妈妈要去银行还贷款,下午还有个画展要参加,桌上给你留了两千块,你也别一天到晚就呆在家里,人会闷坏的,约几个朋友出去吃点好吃的走一走,你不是在枫林交了好多朋友吗。”
说曹操曹操到,林浅桥刚想打开手机叫个外卖了事,严泽霖的讯息就传了过来。
自从离开游乐园以后,总觉得在鬼屋的经历就好像一场梦一样,隔在林浅桥和严泽霖之间的那层窗户纸虽然已经被捅破了,但谁也没有先跨出那一步。严泽霖是担心林浅桥面对他伸出的手又会再次退缩,林浅桥则是单纯的觉得自己在鬼屋里的举动太羞耻太不矜持了,没脸见人。
本来还愁眉苦脸无聊透顶的林浅桥,顿时双眸射出了晶亮的光芒,少女的娇羞撑了不过一秒钟,就迫不及待地点开了讯息。
【杨蕾在群里说下午一起去看校园祭彩排?】
???
林浅桥失望地撇了撇嘴,还以为会邀请自己去吃饭看电影,再不济两个人压马路也行啊,居然又是集体行动。
【好吧,一点学校门口见】
林浅桥拧巴着眉头用力点击了发送键,装作一副冷漠高傲的口气,内心却在期盼对方说点什么好听的。
【好的,吃过了吗】
林浅桥的嘴角微微勾起来。
还算有点良心。
【没呢,怎么了】
快点邀请我吃饭!
【杨蕾说新开了一家港式茶餐厅,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
……
林浅桥第一次对钱雨佳感同身受,杨蕾这个大电灯泡,怎么哪里都有她!
【下次吧,我点了外卖】
林浅桥气呼呼地吃完外卖,看着差不多到时间了,于是收拾东西准备出门打车。
在林浅桥家楼下超市里蛰伏多日的某男子一见林浅桥终于出门了,赶紧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何铭接到消息,又拨打了另一个电话。
洪建国挂了电话,立刻驱车前往林浅桥家门口,却没想到小区门口已经有一名男子在等出租经过了,林浅桥就站在那名男子身后,很阴显,她没有要插队的打算。
男子拉开车门一屁股就坐了进去:“师傅,东河殡仪馆,谢谢。”
“殡仪馆我不去的,你下去,等其他车吧。”洪建国长长地舒了口气,还好这个男人要去的地址比较特别,否则自己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但男子显然十分着急,不依不饶地说道:“师傅你不能这样,出租车是不允许拒载乘客的。”
“我就拒载你怎么着了,那么晦气的地方,你就不能自己开车去吗?”
“您要是这样我可要投诉您了!”
洪建国看着不远处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另一辆出租车,实在是没有闲情逸致跟这个家伙再吵下去了,于是一开车门把对方连拉带扯地拉了出来:“你要投诉就投诉去把,后面那辆车马上来了,你不上那辆等下又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男子实在是着急,没办法只能忍气吞声地下车,准备再等下一辆。
林浅桥在一旁听得真切,不免对那司机也有些反感,没承想那名司机立刻就换了一副热情的面孔,大声地冲自己喊道:“小姑娘,他那地方我不敢去,你去哪啊?”
上了出租没多久,林浅桥越想越不对劲,这大白天的,东河殡仪馆每天都挤满了人,阳气比阴气还重,这司机怎么就怕成这样。甚至对方都提出要投诉了,还是坚持赶他下车?
而且最让她感到不安的是,这条路线,似乎不是通往学校的路线!
林浅桥心里一凉,面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她努力地想平稳下心情,或许只是司机想绕个路多赚点钱呢?
直到她对上了洪建国的眼神,一种打量中带着一丝窃喜的眼神。
“师傅,你是不是开错路了?”林浅桥试探性地问道。
洪建国又透过后视镜瞄了林浅桥一眼,语调轻松带着一丝得意:“哎呀小姑娘,我儿子也在你们学校读书,刚好想起来要给他送几件衣服,绕路回家取一下,放心,钱我不会多收你的。”
林浅桥勉强应了一声,心中暗叫糟糕,这老头连瞎话都不认真编了,且不说他一个出租车司机哪来的钱供儿子去那顶尖的贵族学校,这都放暑假了,哪还有人住校的?
她不动声色的打开了和杨蕾她们的群组,点击了位置共享,发了一个【救命】的讯息,然后将手机设置静音,塞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洪建国的车速开的飞快,跳车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祈祷杨蕾他们看到讯息能快点报警了。
洪建国把车开到了一处废弃的工厂,没有给任何解释,林浅桥也再没有质疑,这时候大家都心知肚阴,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林小姐,下车吧。”洪建国扭过头,狰狞的样貌原形毕露。
林浅桥嘴角的肌肉都绷紧了,声音从牙缝中挤了出来:“你们要做什么?”
“林小姐,我的任务,就是把你从你家带来这里,剩下的,你就自己去找答案吧。”
“如果我不肯下车呢?”林浅桥看着从工厂内走出来的七八个小混混,睫毛轻轻颤了颤,双拳不自觉地攥紧了。
洪建国挑了挑眉:“自然会有人请你下去。”他将请字可以加重,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林浅桥闭了闭眼,打开车门,自己走了下去。
出租车立刻起火,很快就消失在了这条街上。
“林浅桥,我们终于见面了。”
为首的男子声音听起来与自己年龄相仿,长得却十分老相,脸上的皱纹怕是比林浅桥爷爷的还多。
林浅桥将背包护在身前,戒备地环视一周:“你们是谁?”
“自我介绍一下,在下何铭,受人所托,要你的命。”何铭的脸上浮上一抹狡黠的狞笑,比那臭水沟里的蛆虫还要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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