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来报,“将军,探子回报,此次带队的并非格斯尔,那人带着面具,人前从未摘下过,故而暂未查明身份。来的不只骑兵,还有无数辎重和骆驼。”
秦道川说道:“看来,西夏的宝贝他都带来了。”
“有骆驼?那岂不是有旋风炮?”秦南惊奇地说道。
“说来听听。”秦西感兴趣地问道。
秦南解释道:“驾在骆驼上,两人装石,两人拉扯,四人合力即可,所投石块虽然只有拳头大小,但是移动迅捷,指哪即可打哪。比起装在车马上的要灵便得多。”
“要是石料准备得齐全,倒也挺有杀伤力的。”秦西说道,“天下的石头如雨般落下,盾牌也不好使了。”
副将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与此相比,为何不用弓弩?”
秦道川说道:“西夏的弓弩一向视为绝秘,怕不会轻易假手于人。看来这个少布,只是偷师了些许罢了。”
“就是,景天公子的弓弩就不肯轻易示人,就连操作也只肯让亲近之人。”秦南说道。
“倒也不是,我见过,操作起来颇要些技巧。”副将因为参与过东郡之战,见秦南误解,连忙解释道。
“依我看,管他什么,明日一样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你们的锐气哪去了?当年我们可曾怕过谁?”一直沉默地秦北开口道。
秦南说道:“分析分析嘛。”说完,还轻推了一把身旁不发一言的卢佐。
卢佐无奈,只得点了点头。今日因为将军未出战,他也只得在旁观战,但鞑子骑兵的凶猛倒是令他吃了一惊,与此相比,自己往日与前朝厢军的作战简直不值一提。想到此,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刀,既紧张又兴奋。
半夜时分,一阵示警的口哨声响起,鞑子趁夜发起了进攻,和秦家军前方的先锋部队对上了。副将领兵赶过去后,又将对方赶了回去,之后直到天明,双方一直拉据着。
“将军,鞑子退了一波,立刻又会上来一波。看来,这仗一时半会消停不了。”秦南回报道。
“想玩车轮战?”秦回说道。
秦道川说道:“应该是在测试我们的深浅。”
“将军昨日定下的防守之策是对的,如此一来,他们要试多久,我们便陪多久。”秦北说道。
秦道川说道:“等派出去的人回报之后,就可以确定这场仗要如何去打了。”说完依旧站在地图前,盯着兴安岭的地形陷入了思索。
“将军,副将回报,世子失踪了。”秦西急匆匆走了进来,传回了前方的消息。
秦道川据头看他,几乎不可置信。虽说忠湛的三个侍卫都受了伤,但以秦家军一惯的作风,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一个人单打独斗,除非是出了不可预知的状况。
“你倒是说清楚些。”一屋子的人都站了起来,秦南心急地问道。
秦西接着说道:“具体的我也不知情,还请将军下令,让我能去寻找世子。”
秦道川伸手拿过放在刀架上的佩剑,“一同去吧。”
前方的副将见到秦道川一行人赶来,回报说:世子从昨夜至今一直不肯后撤,说是要为昨日秦百他们血耻。方才那一阵交锋十分混乱,之后跟随世子的人回报说,世子失去了踪迹。已经派了人去寻找了。”
秦道川望着前方交战正酣的双方,忠湛因为腿伤,根本不能下马,目之所及,确实不见忠湛的身影。“或许只是走散了,我去寻他。”说完,秦道川重新上了马,秦南领着一队亲卫骑马跟在他的后面,快速冲入了战场。
分散搜寻之后,依旧不见忠湛的身影,秦道川觉得心快沉到谷底,因为一天一夜的拼杀,已经满地狼藉,虽然各方的伤员都及时被救了回去,但因为战事并未告一段落,死去的兵士依旧躺在原地。
因为没有发现忠湛的马匹,大家寄希望于他只不过是在哪里掉了队,有了这样的想法,众人便将注意力转向了战场的边缘。
看着渐渐有些暗沉的天色,秦道川越发紧张,今夜不是雨便是雪,如果不能在天黑之前寻到忠湛,后果不堪设想。
看到对方开始准备后撤,秦道川回头说道:“先避一避,让其他人都回去,只留几个等人皆散去后再慢慢寻找,免得惊动了对方,反而不妙。”
秦南回道:“是。”
秦北骑马奔了过来,“将军,在北面看到了我们的马蹄印,多半是世子的。”
秦道川一听,顾不得多想那里离对方的营地极近,拍马而去。
沿着蹄印走了一段,果然看到了忠湛的那匹马倒卧在地,秦南跳下马,奔过去,接着回头摇了两下。
秦道川心猛地一跳,于忠湛来说,这样崎岖的山路,如果没了代步的马,他就算尚能行走,又如何走得出去?
再往前,都是陡峭的山路,马已不能走,大家干脆下马步行,秦北走在最前,不多时就发现了一深一浅的脚印,“将军,是世子的脚印。”秦北回头兴奋地说道,虽然语气极轻,但大家皆为之一振。走了这么久,并没有发现其他的踪迹,看来忠湛尚是安全的。
只是等大家转过弯之后,顿时傻了眼,眼前的沟壑简直不像是此时的山地,反倒像北地与草原交界处的落魂谷。
因为四周十分寂静,大家皆不敢高声,更不敢闹出动静。分好方向,各走一队,一个一个山洞搜寻着忠湛留下的印迹。渐渐地天空飘下了雪粒,不多时,就将地面弄得十分湿滑。
幸好这里的山洞并不像落魂谷那样是串联的,有大有小,却并不深,走至半程,秦道川听到一声哨响,心中一定,有人找到忠湛了。
一直跟着秦道川的秦西轻声说道:“将军,我们在出口处等吧,马匹都留在那里,怕冻坏了。”秦道川点了点头,一队有四人,只要寻到忠湛,肩背手抬,也能将他弄出来。
哪知走到出口,只看到两具留守亲卫的尸首倒伏在地,秦西快跑几步,看到他们留在此处的马匹被堆放在出口处,将近二十匹马将狭小的出口堵得严严实实。秦西连冷汗都要出来了,这是什么做派,这样大的动静,他们就在谷中,怎么连一声马儿的嘶鸣声都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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