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被她这样一说当真不敢再乱动,他心里很清楚,芝卉这女人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的,所以他只能躺在那儿,除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芝卉这才心满意足了,闭上眼睛,在他耳边嘀咕:“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刚刚也不用折腾了。”
老三眉头微蹙:“别说话了,睡觉吧。”
“你看,我陪你回来见你爹娘,现在又跟你睡在一张床上,我们俩之间的关系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了,你总要对我负责吧?”
老三本来都打算睡觉了,结果她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他立马就睁开了眼睛,开口之前想了想,还是放低了声音:“是你自己非要跟我一起来,也是你非要拉我睡一张床的,怎么如今却是轮到我要对你负责了?”
“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传出去我们两个睡一张床,你觉得会有人相信是我逼你跟我睡一张床的吗?”
老三闻言立马就要下床去,这次芝卉倒也不拦着他,只是看着他道:“你现在走也来不及了,这件事已成定局,你能否认我们睡在一张床上的事实吗?”
“你......”老三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放弃与她争论:“我此次来是来看我爹娘的,我不想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我赖不过你。”
芝卉满不在乎道:“随你怎么说,说我耍赖也好,说我不要脸也罢,反正我是赖定你了,你黏上了我就别想甩开!”
老三背对着她,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再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这一晚上老三睡的并不安生,几乎是快天亮的时候才合眼,他醒来一睁眼,看见芝卉坐在他床头,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这一幕当真有些惊悚,他立马坐了起来,喘着粗气,慢慢缓神。
芝卉托着脸颊,声音十分温柔:“你醒了?这一觉睡的怎么样?”
老三站起来,挺直脊背,佯装咳嗽两声道:“还行。”
然后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又问:“有消息了吗?我们今天能不能进城?”
芝卉摊摊手:“我也刚醒,这我怎么知道,你跟我一起出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屋里有打好的热水,不知道是不是芝卉弄得,老三漱口洗完脸后强打起精神,打开门走了出去。
芝卉从他身后跟上来,抱住他的胳膊,亲昵的同他走在一起。
老三急切的想要甩开她:“你干什么?”
芝卉反问:“你干什么?昨天那动静旁边不少人都听见了,你是要我一个人走?万一出个什么事打的可是你的脸。”
周遭都是些男人,那些男人又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即便知道她狡猾,可此情此景还是让人有种她是羊入虎口的错觉。
罗敷派来看着他们的两个侍卫昨夜大概也听到了那些声音,今天一早看他们的眼神也变了。
老三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芝卉却表现的十分大方,她问那侍卫可有消息,侍卫摇摇头道:“昨天已经将文书送呈到了公馆,可至今仍未收到回复。”
老三有些着急了:“怎么会没有回复呢?公馆就在城内,仅一门之隔,怎么也不该到现在还没有回信啊。”
芝卉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停了许久才道:“再等等吧,兴许是有什么事给耽搁了。”
现在他们除了等什么也做不了,城门进不去,硬闯又不行,实在被动。
城内城外这么近的距离到现在还没有回信确实不大正常,他们在城外能够获悉的消息有限,殊不知城内公馆早已经生了其他变故。
公馆是卫国在其治下各藩国设立的眼线,只不过这个眼线是光明正大存在的,其存在的意义当然也有监督之权,只不过在古月设立的公馆最近跟古月国主之间闹了点不大不小的不愉快。
原因是公馆内近来丢失了许多机要奏章,公馆内自查,最后查了半个多月发现是公馆内自己人所为,他们设计抓捕的时候没想到此人居然狡猾逃窜,公馆内侍卫一路追捕后来居然发现他进了古月皇宫。
这样的结果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于是公馆便将此事告诉了古月国主,当时话没说的那么难听,没有把直接怀疑那个人就是古月派来的细作拿到桌面上来说,只说希望古月国主能够帮他们找到这个盗取机要奏章的人。
古月国主并不承认那人进了皇宫最后又消失于皇宫,一个劲儿的说他们是不是看错了,不过倒也同意了要帮他们找人,可是这人找了许久,一直到现在也没什么进展,不光如此,古月国主还三番五次用各种借口阻挠他们继续深入调查,这种种行为让人不得不怀疑,古月国主与这件事绝对逃不了干系。
公馆大使也曾暗里敲打过古月国主,说她若是再这样阻挠,就只能上报给定国公和长公主,请他们派人来协助调查了。
古月国主也是个有脾气的,当即就变了脸色,拍案而起:“这儿是古月,是本王的地盘,纵使你们有再大的权利,也不能干涉本王的决策,还敢威胁本王,你们真当本王乖乖听话就是个吃素的吗?”
公馆大使不卑不亢:“外臣对国主从未有半分不敬之心,只是国主三番五次派人阻挠调查,外臣不得不怀疑,那逃到皇宫就消失不见的细作究竟......是不是国主派去的?”
双方剑拔弩张针锋相对,最后结果当然是不欢而散,可从那天起,古月国主就开始有意无意的干涉公馆与卫国之间的联系。
这次芝卉跟老三一起回来,那封送到公馆的信迟迟没有回复自然也是被古月国主的人给拦截了下来。
芝卉身为古月在卫国的质子,如今突然回来,这让现任国主心里十分不安,而且还回来的这么凑巧,于是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公馆跟卫国说了什么,以至于他们重新放芝卉回来取代自己。
这种想法使人不安,所以在事情弄清楚之前,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芝卉他们进城的。
而芝卉等人再等了一段时间之后也发现了不对劲,已经好几天了,公馆就是办事再怎么慢也不应该到现在还没有回复啊!
老三心急如焚。
芝卉直觉一定出了什么事,不能坐以待毙,那就只能依靠自己想办法了。
她在古月有自己的人脉,虽然他们进不去城,但有的是人能够进去,只要舍得花钱,就没有套不出来的消息。
客栈茶馆都是消息传播最快的地方,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费了一番周折才打听清楚这整件事情。
知道了是公馆与古月国主之间的问题这就好办了,虽然眼下没有证据,但凭借着芝卉对这个妹妹的了解,这件事八成就是她指使人去做的。
当初卫国从她众多姐妹当中选择她来做这个国主,无非就是看重她没有野心,觉得她好拿捏,但再是好拿捏的人,一旦坐到了权利顶峰的位置上,心态也难免会发生改变。
不过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进城,于是就买通了一个线人进城去给公馆传信。
这样做比之前傻等要有用的多了,公馆的人收到了信很快派人出城来接他们了。
城门的守卫一早就收到了消息,见到出来接人的公馆使者立马拦下。
公馆使者亮出令牌:“馆主已经跟国主说了此事,你们无权阻拦,还不快让开!”
那几个侍卫寸步不让:“没有国主手谕,公馆使者不得出城,这是规矩,若是坏了规矩,管你们是谁,一律拿下!”
“手谕?何时我们公馆使者进出也需要手谕了?这是国主下的命令?我们为何不知道此事?”
那两个侍卫不出声了,城外等候的芝卉也只是看着不说话,一边是国人,一边去卫国使者,她如今身份尴尬,说什么都不合适,也未必会有人听,所以干脆沉默。
还是罗敷派来的两个侍卫出面交涉,见到公馆使者像是见到亲人一般,隔着一道城门和一层侍卫说明了来意。
公馆使者道:“古月不得干涉公馆使者进出城这是古月国主曾在我国长公主殿下面前立下的规矩,如今你们不但阻挠我们调查细作,还阻拦我们出城,若是再不让开,我等则就视为古月单方面逾矩,只能请殿下跟国公出兵了。”
卫国一旦出兵,那事态就严重多了,他们承担不起这个后果,而且他们一方在内一方在外,虽然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取得了联系,可若是拦内不阻外,外面的人回去上禀卫国,一样会对他们造成威胁,这也不是国主所希望看到的。
所以,与其留下后患,不如让他们进去,先把人困在城中再去禀报国主,这样也好商量对策。
两个侍卫互相对视一眼,最终松口同意放他们进城,只是前脚刚把人放进城,后脚就派人通知了国主。
芝卉回来时挺低调的,可再低调毕竟也是曾经的一任国主,质子回国的消息很快就不胫而走,一时间城中也是众说纷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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