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娅给那两个男宠黥了面,黥面的字是芝卉的名字,一看就是才弄得,他两人一张脸又红又肿,而且黥面是一辈子的事,是永远无法祛除的。
这两个人只不过念叨了几句芝卉的名字就落得如此下场,可见芝娅心中根本就容不下芝卉。
“我对你来说影响就这么大,你就这么容不下我?”
“你不是自己说,一心为古月着想吗?既然是为了古月着想,做了卫国的质子,那就好好儿待着,别到处乱跑惹麻烦,这样才是真正的为了古月好,明白吗?”
芝卉并不想跟她争执,她现在只想知道老三在哪儿,可开口直接问了却换来芝娅的一番嘲笑:“什么时候你也变成了这样?因为一个男人就患得患失,本来我还不相信,但现在看来,那个男人对你来说好像真的很重要。”
“是你用他爹娘的事把他骗出来的吧?”芝卉稍微想想就知道:“既然你的目标是我,那那天为什么不干脆把我带走?非要等到今天,难不成是有些事情你今天才想到办法?”
芝娅张开双臂示意身后的侍女为她更衣,然后慢条斯理道:“你口口声声说你忠于卫古月,但口头上的承诺最不可靠,要想证明你心里的确有古月,那现在正是需要你牺牲的时候,是你说的,我们古月百年基业,这百年基业绝对不能毁在你我手上。”
芝卉已经大概能猜到她想干什么了,就是觉得愤怒:“看来你是打算一意孤行到底了?你不会真的觉得只是休战这么一段时间就有把握战胜卫国了吧?”
“我还没有那么不自量力,我的目的也不是要战胜卫国,只是想要借此机会让卫国明白,我们古月也不是好欺负的,那个盗取奏折的人我可以交出来,只是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总要有一个幕后主使,你说这幕后主使定做谁最能让人信服呢?”
芝卉指指自己:“我?”
她不禁要为她这个好主意鼓掌:“你想的还真是周到,相比于李卜亲自挑选的不争不抢无欲无求的你,我是幕后主使的嫌疑确实要更大一些。”
芝娅用一种同情安慰的语气劝她:“你我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古月,为了古月做出的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
“牺牲?能活着我为什么要牺牲?”
芝卉打量着这寝宫内焕然一新的陈设,随手拿了个瓶子把玩:“其实你现在心里比谁都要慌,因为你清楚,过不了多久卫国就会派人来,对这件事你必须要给卫国一个交代。”
芝娅眉眼一横:“你不愿意?”
“我让你去死你愿不愿意?”
“那那个男人你也不想见到了?”
芝卉手一松,手中的瓶子应声落地:“我的脾气你应该最清楚,我向来讨厌别人用各种借口威胁我。”
“那是以前,现在你无权无势,我就算是威胁你你又能如何?”
芝娅拍拍手,让人把老三带上来,然后附在芝卉耳边轻声道:“我看他好像并不喜欢你,他爹娘的那段过往真相究竟如何还不是全凭一张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说如果我告诉她你说的都是骗人的,其实你爹娘都是被你害死的他会不会相信?如果他相信了,你觉得你们之间还有可能会有将来吗?他可能会恨不得将你扒皮抽筋吧?”
芝卉狠狠瞪着芝娅:“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的卑鄙无耻呢?”
“这不叫卑鄙无耻,跟以前的你比起来,现在的我还是配得上纯良两个字的,现在就给你选择时候了,让我看看我们伟大的至今还为人称赞的前任国主究竟会怎么做出怎样的决定。”
老三被人绑的结结实实抬上来,他脸上挂了彩身上受了伤,手不能动口不能言,只是定定看着芝卉,一副想说什么又不能说的样子。
芝卉走过去,捧起老三的脸:“我跟你说我一定会带你去看你爹娘,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要自作主张?现在好了,撞了南墙吃了亏总该相信我了吧?”
她想帮老三把嘴上的东西解开,芝娅出声制止了她:“这可不行,怎么能得寸进尺呢?我让你见他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芝卉道:“这笔账我迟早要跟你算。”
芝娅挥挥手又让人把老三带下去了,然后一只手搭在芝卉肩上道:“明天我会把你跟之前那个细作一起交给卫公馆,你这么聪明,应该不用我教你怎么做吧?”
芝卉甩开她:“别恶心我了,你想要我照你说的做就先放了他!”
“啧啧啧......”芝娅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笑:“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该说你幸运还是不幸,不过你还没资格跟我谈条件,照我说的去做,若是卫国认下了这个说法,你那个小白脸自然会平安无事,这点信用我还是有的。”
芝娅想起来昨天抓老三的时候,等他如约而至,四面八方的侍卫持刀涌出来的时候他看着却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好像早就料到了似的。
她最讨厌自己掌控之中的事出现什么预料之外的变故,这个变故可以是任何事,包括昨晚老三脸上的表情。
本来她胸有成竹,甚至都已经拿出了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去见他,可在老三意料之中的云淡风轻下,她做的一切都显得异常可笑。
“你不害怕?”她这样问老三。
“果然是你。”老三这样回答她。
听到这个回答的芝娅很生气,但碍于一国之君的颜面她还是绷住了,反问他:“你知道是我?”
老三冷静的道:“芝卉跟我说过你,出来之前我就想到不对劲,本来以为你身为一国之君不会做这么卑鄙的事,可没想到就是你。”
“你出来之前感觉到不对劲了还来,这么说你是自己过来找死?”
“芝卉身为古月送入卫国的质子,遇上你跟卫公馆之间有矛盾是很难做的,但我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忧心百姓,而且这件事只要是个人有脑子都看得出来是你指使人做的,她那天在酒楼消失了那么长时间,我可不信她是真的闹肚子,我本以为你借故找我来是怕她不便所以想让我做中间人替你们联系,可没想到等来的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接着芝娅的人就跟老三打了起来。
芝娅没想到他还挺能打,伤了她十几名侍卫之后才被降服,最后老三被擒住,芝娅问他:“你就一点儿也不恨她吗?你母亲可是死在她母亲手里。”
老三道:“事情的经过原委我都清楚,我自己心里有杆秤,分得清对错,不需要别人来告诉我,再说了,她母亲不也是你的母亲吗?”
“你恨不恨我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可对她来说就很重要了。”
明摆着的挑拨离间,说得越多就越是会被她抓住把柄拿捏,老三知道眼下这种情况说什么都没用了,也就不再搭她的腔。
不知道为什么,老三对芝卉就是有种莫名的信任,虽然有时候她总是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让他觉得尴尬,哪怕她有时候很烦人,但老三跟她相处这么久,就是对她有这样的信任。
第日一早,芝娅召见卫公馆使,说已经抓到了那名偷盗取公馆机要奏折的人,还向公馆大使解释:“之前之所以戒严不让你跟卫国联系其实也是出于安全考虑,如今人已经抓到了,事情也算得到了解决,还请卫国大使不要见谅。”
卫使道:“一个公馆中的区区小吏,任凭他再怎么胆大包天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肯定是有人在幕后主使,这件事还不算完,只有把幕后主使也一并抓到才算了结。”
芝娅闻言,脸上流露出为难的神色来:“这......有件事本王原是藏着私心的,不过你我两国既然交好,有些事还是应当说清楚的好,这幕后主使......自然是有,那人便是......我国上任国主芝卉。”
公馆大使的脸色都变了:“她?芝卉国主自入我国为质后前两日才返回境内,且一直住在公馆内由人看管从未离开,怎么会是她呢?”
芝娅反问:“大使确定她如今还在公馆当中?”
被芝娅这么一问,卫公馆大使反而不敢确定了,芝娅叹声气,拍拍手让人把人带上来。
芝卉就在身后两个侍卫象征性的束缚中走了进来。
芝娅痛心疾首的从王座上走下来:“原本我是不想把事情闹到这一步的,可是既然查到这儿了为了你我两国之间的和平本王也不得不......”
她说着目光转向芝卉:“阿姐,你口口声声说要为了古月的百姓,可你这么做只会让古月再次陷入战乱,这样怎么可能是为了古月的百姓好呢?我知道你不满我坐这个王位,也知道你一心想要回来,可......你怎么能动这种念头呢?”
芝卉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她演,末了才附和的答了句:“没错,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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