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你这样可不乖哦”声音从身后传来,莫鸢手上动作一滞,铁扇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一动也不敢动,心里暗道不妙。莫鸢感觉他俯身捡起了刀,而后来到莫鸢面前刀刃抵着她的脸,她甚至不敢喘气,抬眼看着他明明是熟悉的祁堇衾的脸,此时脸上邪魅的表情让他又如此陌生。
“你别乱来啊……不然……不然我死给你看!”
他像是被莫鸢逗笑了低头一笑,拿开刀子凑近莫鸢耳边说:“死,有什么意思?你体会过欲仙欲死吗?光吸血多没劲啊,你试过其他体液的功效吗?”说着他舔了舔嘴唇,眼神迷离又暧昧。
莫鸢一头雾水,又惊恐又疑惑。尚未反应过来,已被打横抱起。
莫鸢慌乱的胡乱踢腿,双手被缚,她张口咬上了此人的肩膀,莫鸢看不见他的表情,感觉到他倒抽了一口气把自己放在了床上,莫鸢仍死死咬住半点不松口。
他捏住莫鸢的肩膀,吃痛的她嘴下松了一点,却被趁机向后一推,没松口的莫鸢顺势扯掉了他的衣服。
莫鸢倒在床上眼神忿忿不平的瞪向他,他衣衫半解肩头裸露,正微蹙着眉看着被莫鸢咬伤的肩膀。
灯光迷离之中,莫鸢一晃神仿佛看到了祁堇衾,神智一时恍惚。不知怎的出现了自己与祁堇衾衣衫不整坐在床边的画面,他温柔的捧起自己的脸俯身吻了上来……
不同上次的轻柔这次的他分明是用了几分力气的,唇齿之间极尽缠绵每辗转一番这个吻就又加深一分。
莫鸢大脑一片空白早已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全身的注意和感觉都集中在这个吻上,仿佛陷入了一场缠绵旖旎的梦境……
“妈的!给老子住口!”突然一声怒喝把莫鸢拉回了现实,眼前已不见祁堇衾,她转头一看床的里侧是一只被打伤的灰狐。
夙湮兮收回了飞出的一脚,对后喊道:“带她走,这里交给我!”事情转变的太快莫鸢尚未反应过来,熟悉的环铃声响一抹红衣闪过,一把抱起她冲了出去。
宓倾儿?!夙湮兮?!莫鸢震惊的看着抱着自己的少女,是宓倾儿!
宓倾儿一脸不屑的看了莫鸢一眼,嗤笑一声:“莫鸢,你瞅瞅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我们要是去迟一步……”
“你怕是被人吃干抹净都不知道!怎么感谢小爷我?”夙湮兮追了上来,一脸得意等夸的表情。
莫鸢彻底懵了,结结巴巴开口:“怎么……怎么回事?”“说来话长,先屏息凝神走出这地方,回去再说!”
两人带着莫鸢走出那片幻境,莫鸢此时才发现,他们竟身处在一片幽暗的森林里,难怪自己总觉得这里有着压抑令人窒息的浑浊空气。
终于走出这片森林,一道裂谷拦在了眼前,“这……”莫鸢尚未发问,宓倾儿和夙湮兮对视一眼拉着她跳了下去。
“啊——”只余莫鸢的尖叫在谷中回荡。
莫鸢捧着一杯茶惊魂未定地坐在桌边,原来下面只是个小城镇似有什么阵法罩着,高处落下竟能平稳落地。
此刻她终于能问出了心中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两个怎么认识?又怎么出现在那里救了我?”
夙湮兮一脚踩着凳子,猛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道:“我还想说,你怎么回事呢?怎么就出现在了魔……”
“我俩本来就认识啊!我们是同一天出现的你忘了?倒是你太不小心了,怎么就被这别面狐掳了去。”宓倾儿快速打断了夙湮兮,瞥了他一眼道。
莫鸢留意到宓倾儿的反常,暗暗疑惑,但还是继续问道:“别面狐?”
“啧,你不会不知道吧?那个伪装成祁堇衾的狐妖就是别面狐,他从来只会变化成别人的样貌为非作歹,最近被青丘打成重伤逐出境,但又偷跑回青丘境内晃荡找着疗伤的法子。”
说着夙湮兮看了莫鸢一眼,翻了个白眼道:“敢情这货发春了饥不择食,居然想对你下手?”
莫鸢抬手就要把杯子扔过去,宓倾儿按住她的手:“你今天失血过多了,在这儿好好调养吧。”
“哎!不行!祁……师父小米说不定正担心我呢!我得回去!”说着莫鸢集中神识要唤小米,脑中突然一阵抽痛。
“今天你的神识被别面狐的法术强下禁制,又刚从幻境中脱身,先别动用神识,我代你送信给他们。”宓倾儿站起身拍拍莫鸢的肩。
“你啊就别逞强了,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别把自己整成脑残了,那小爷我不亏了。”
夙湮兮又是一副欠抽的嘴脸,莫鸢冲他翻白眼:“别忘了我也帮过你,我俩算扯平了!”夙湮兮冲莫鸢做了个鬼脸,她噗嗤笑开。
宓倾儿也笑着站起身:“行啦,你今天受了不少惊吓,一会儿我让人把饭菜送过来,吃了便好好休息。我这便去给他们送信。”
“好!今天谢谢你们啦!”
“谢什么,我们是好朋友啊。我们走啦,你好好休息~”
“嗯嗯!”宓倾儿拉着夙湮兮出了门。
莫鸢双手撑脸,表情突然凝重。事情远没有自己知道的这么简单吧……
为什么自己被掳走他们会知道呢?又这么巧合出现在了那里,现在莫鸢都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联系不上小米,宓倾儿带自己过来又匆匆离开,仿佛只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一样……
宓倾儿和夙湮兮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含糊其辞?莫鸢又想起了师兄说过的话,宓倾儿可信吗?
莫鸢甩了甩头,思绪有些混乱,自己这是又被隐瞒了什么吗?如果祁堇衾在呢?他一定会告诉自己全部他知道的真相吧……
只有他不对自己作那么多的隐瞒,祁堇衾……
青丘内因莫鸢失踪一事变得惶惶不宁。
莫鸢本是无足轻重的无名小妖,外人知她皆不过挂了个上神弟子的名号,而聿怀上神连同心存愧疚的云若女帝都神色紧张。
更何况青丘少帝祁堇衾因此气压骤然降了几个度,加上他本就沉默寡言的性格,让人望而生畏。种种压力之下,扰的一众不相干的青丘弟子也惶恐不已。
莫淮第一时间通知了身在北海的莫彦,毕竟莫鸢也不是没有偷偷跑走的可能,昨天夜里莫淮去通知莫鸢回山的时候她还一脸不愿。
“还有明潭。”祁堇衾对着云若道。云若连忙应道:“我这就去给元里传信。”
若当真是莫鸢偷跑,其一她断不会回山去,其二她所到过之处不过那几处,凡有可能定不可错漏。
但祁堇衾心里却隐有不安,以莫鸢昨日的反应来看,她明明是想留在青丘的啊。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想到那日莫鸢的体质,祁堇衾不禁一阵慌乱。若不是她偷跑,那就危险了。
“臭主人!没良心!居然丢下我自己跑路!”小米气得原地跺脚。
“昨日你不是同她一起回去的吗?之后呢?”祁堇衾神色严肃的问。
“昨日?我连她房门都没跨进去就被她撵走了哎!她说她想静静,指不定是在考虑怎么撇下我跑路呢!”小米吹胡子瞪眼的气不打一处来,环抱着胸愤愤道。
“可她房间里的东西都没有收拾,一点也不像是准备周全的出逃。”祁堇衾越想着心越发的悬了起来。莫鸢一定是被绑架了!
正想着,门外忽然飘进来一只纸鹤传书,祁堇衾快速上前拿下来。信上写着:我出去玩两天,你们不必担心。莫鸢书。
祁堇衾把信纸递给莫淮,神色疑虑重重。“好啊,我就说嘛!果然是这样!”小米叉着腰喊道。
“怎么样了?有消息了吗?”莫彦气喘吁吁的从门外闯进来,似是透支了神力连续瞬移至青丘的。
莫淮快步迎上去把信纸递给了莫彦。莫彦眉头紧锁,抬眼缓缓道:“这不是小鸢写的。”
幸而莫彦及时赶到,在场除他无人能辩出莫鸢字迹。这样一来更确定了是有人故意绑架了莫鸢,伪造她自己出逃的假象。
云若此时步履匆匆赶过来说道:“昨日四处作乱的别面狐又在青丘出现,我已派人将其拿下,或许能问出莫姑娘的消息。”众人立刻都望向了被押进来的别面。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昨晚是在青丘……但与那莫姑娘素不相识……”别面被缚在台下,仍面不改色的一脸无辜相。
“不过……”别面小心翼翼的抬眼瞥了祁堇衾一眼,略有心虚的欲言又止。
“快说!”莫彦一点不似之前的温文尔雅,厉声喝道。
“那莫姑娘可是名鸢……我似乎……路过时,听见了……有人唤她。”别面又似是而非的瞥着祁堇衾。
莫彦眼神骤然凌厉顺势看向了祁堇衾。
“我昨晚没有去找过莫鸢。”祁堇衾纹丝未动,一口否决。
“这别面狐惯常逢场作戏……”
“那你们素未谋面,无冤无仇,他为何一上来就针对你?”莫彦眼神死死的盯着祁堇衾,满是怀疑和探究。
祁堇衾面上未有反应,脑中思索着莫彦的问题。他说的不无道理,那这别面势必与绑走莫鸢的人有勾当,却还留了这一手,若是假象被识破就嫁祸出去。
“你在说谎,快说莫鸢在哪儿?”祁堇衾越过莫彦,伸手抓住别面的衣领。
别面假意压低音量却又用在场众人都能听到的音量道:“我撞破了你的计划,你想灭口吗?”
“一派胡言!”祁堇衾话音刚落,莫彦大步向前抓住祁堇衾的手甩开,别面向后一倒,“哐当”一声,地面上赫然是铁扇刀。
祁堇衾同莫彦对视一眼,快速反应过来一把押住了变成原型正欲逃走的别面。
莫彦随后捡起铁扇刀抵着别面的脖子,厉声问道:“小鸢到底在哪儿?!”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祁堇衾又问道:“是谁指使你的?”
“不认得,是……是一位红衣女子和戴面具的少年。”别面聋拉着脑袋瑟瑟发抖。
别面狐被押下去,两人站起身快速思索着,红衣女子?红衣?
祁堇衾恍然想起,看向莫彦犹豫着问:“宓倾儿?”
莫彦瞳孔骤缩,他脱力般垂下手眼神涣散,无力地说了一句让所有人心头一紧的话:“宓倾儿,是魔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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