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玖这一番话说完,张老爷子只冷哼了一声,“看好子新!”
扔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这里,一直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处,言玖才松了口气。
白惊歌知道自己犯了错,连忙转身耷拉着脑袋小心翼翼道:“对不起,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
言玖没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声道:“不怪你!”
等他继续回房间里工作时萧子新得空偷溜了出来,他躲在门后,探出小脑袋,奶声奶气道:“对不起表嫂,连累你被爷爷骂了。”
白惊歌走过来一把将他掐出来,抱在怀里佯装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恐吓道:“下次再不能七样不能八样能了,好么?”
“什么叫七样不能八样能?”
“意思就是说你不能干的事就不要干了!听明白了不?”
“明白了!”
白惊歌看着洗漱间那扔在地上的衣服,心死地叹了口气,可怜兮兮道:“活又多了一样!”
她先去把衣服扔在了洗衣机里洗上,又去将厨房收拾好,最后拖好地,等着一切忙完时,都已经十点多了,无缝连接上做午饭的时间。
经历过一次后她再也不觉得家庭主妇是件容易干的工作了,恰巧这时张老爷子回来了。
他入庭院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晾衣绳上晒着的萧子新刚刚的脏衣服,皱了皱眉头。
衣服没洗干净,还有褐色的印迹,张老爷子捂住了额头,觉得真的没眼看。
“惊歌!过来一下。”
“来了,外公!”
白惊歌手里还拿着菜刀就急匆匆地从厨房奔了过来,那张明晃晃的刀被阳光一照,闪闪发亮。
“别,别跑!”
张老爷子赶紧阻止了她,否则他真怕对方一不小心摔一跤,那刀再伤着自己。
及至白惊歌到了跟前,他冷言质问道:“怎么还带着把刀出来,是要砍我的吗?”
“啊!不不不,外公我怎么会砍您呢?”说着白惊歌赶紧将刀藏到身后,一脸讪讪地笑了笑。
“咳咳”,张老爷子收起尴尬的神情,指了指晾衣绳上的衣服,开口道:“这你洗的?”
“哦,是。”白惊歌笑着回应道,“这,这个脏的地方没洗下去,可能是那个饲料的污渍太顽固了,我洗了两遍呢,都没洗干净。”
说完还不忘耸了耸肩膀,一副无奈的样子。
张老爷子:“……”
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火,反问道:“你用手搓了么?”
“啊?”
白惊歌脑子迅速转了一圈,“搓,搓了吧!”
“到底搓没搓?”
“没搓,呵,呵呵!”白惊歌不自觉地挠了挠脑袋,刚好用的还是拿刀的那只手。
差点把张老爷子的心脏吓出问题来,他一脸嫌弃地鄙视了对方一眼,下意识道:“先把刀放下,看着怪吓人的。就这样还想嫁给我的外孙?”
说完将衣服都扯了下来,径自去了洗漱间。
白惊歌一脸苦歪歪地愣在原地,心里面哇凉哇凉的,明天就回去了,而她现在,可一点都没讨外公的喜欢。
她回到厨房后对着锅碗瓢盆陷入了沉思,门口放着刚老爷子新买回来的鱼和排骨。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张老爷又像幽灵一样出现在门口,冷不丁地指派道:“中午你就做个清蒸鱼,糖醋排骨,香菇鸡和耗油生菜吧。”
“啊?”
“怎么,不会?”
“不不不,会,会,会!”
刚说完白惊歌就后悔了,她会个屁会,这四样菜,也就耗油生菜将就会做,其他没一样会的。
吃倒是会吃!
就这还不是最悲催的,张老爷子接下来的那句话才叫她大跌眼镜,震惊到无以复加。
“鸡还在笼子里,你去抓一只杀了,记得挑选那只小公鸡,母鸡还要下蛋。”
“啥?”
张老爷子可不管她,继续去洗漱间帮萧子新洗衣服去了。
白惊歌:“……”
杀,杀鸡?
她咽了口唾沫,正在愣神的时候萧子新来了,提醒道:“表嫂你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这都十点多了,还不快些去抓鸡。”
“哦哦哦哦,这就去。”
白惊歌连忙放下手里的活,急匆匆地去了鸡舍那边。
她环视了一圈,根本没看到有“小”公鸡,除了母鸡以外,公鸡只有一只,此时正昂首挺胸地站在东边吊嗓子呢。
白惊歌嗓子眼立马被哽住了,光是看到那块血红色的鸡冠,她就知道这鸡不好对付。
捣了捣萧子新的胳膊,“喂,你敢抓鸡么?”
“不敢!”萧子新缩了缩脑袋,直言道。
那只公鸡身上羽毛五彩斑斓,气宇轩昂,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色,想要抓到它,估计要废一番功夫。
白惊歌咬咬牙,继续问道:“你有网兜么,就是抓鱼的那种,待会我用那个网兜一把将它罩住就行了。”
萧子新想了一会儿,点头道:“有的有的!”
说完风一样地奔回了堂屋,没过一会儿,就拿着网兜出来了。
白惊歌:“嗯?”
她看着那只有几十厘米长,还是塑料的小网兜陷入了沉思,看来还是唐突了。
也是,对方就一六岁小屁孩,能指望他拿出什么有力的工具。
白惊歌也是为自己的智商着急,她将网兜还给萧子新,撸起袖子……
“表嫂你是要进去抓它么?”
“不然咧?”
她怕倒是不怕这只公鸡,毕竟小时候连啄人的鹅她都斗智斗勇过,一只公鸡算什么?
就是待会要杀鸡不免叫她害怕,现在城里买鸡都是给处理好的,谁还自己杀啊。
打开门进去后,其他的鸡被吓得四处乱窜,但那只公鸡,只轻蔑地瞄了她一眼,依旧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哟呵,小样,还瞧不起我!”
白惊歌静悄悄地朝着它靠近,身体跟着作出要抓它的架势出来,等距离差不多的时候,她一鼓作气立马扑了上去。
轻而易举地抓到了那只公鸡,她一脸骄傲道:“呵,这家伙只是徒有其表而已,你看我抓它的时候它连跑都懒得跑了,肯定是被我的气势吓到了。”
“哇哇哇,表嫂你真的太厉害了,我崇拜死你了!”萧子新激动地拍了拍手,在一旁手舞足蹈道。
正当白惊歌一脸傲娇地抓着那只鸡准备出来时,张老爷子刚好过来了,他蹙了蹙眉头,不悦道:“你抓着我的种子鸡干什么?”
“种,种子鸡?什么意思?”
“这只公鸡是用来配种用的,没有它,母鸡下的蛋就都是云英蛋了,云英蛋没办法孵出小鸡。”
白惊歌懵了,她一脸疑惑地瞄了一眼手里的公鸡,对方依旧昂着脖子,没半点害怕她的意思。
也难怪刚抓它的时候人家连跑都懒得跑了,原来是压根不在乎。知道自己的重要性,自然不怕被杀。
“可,可是外公你不是说让抓小公鸡的么,这里就只有它一只是公的啊?”
“你也知道我说的是小公鸡,你看你手里的这种小么?”
白惊歌晃了两下,沉的很,老老实实回答道:“不小!”
“那不就是了,那只小公鸡估计在圈里没出来,你去里面抓吧。”
“哦,好!”
白惊歌被怼的毫无战斗力,她不情愿地放开了手里的公鸡,又去鸡圈里瞄了一眼,果然里面有另外一只小公鸡正窝在窝里呢。
“奇怪,为什么赖在窝里不出来啊?”
张老爷子听到这话,解释道:“它一直以为自己是母鸡,天天只想孵出小鸡来。”
白惊歌:“?”
她“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起来,居然还有这么蠢的鸡,连自己的性别都搞不清楚?
等张老爷子离开后白惊歌叫过萧子新,吩咐道:“子新,你去帮我找一根竹竿或者棍子来,里面臭烘烘的,我可不想爬进去,回头弄一身的鸡屎味。”
“好嘞!”
萧子新“噔噔噔”地又跑回堂屋里,没过一会儿拿着一根金箍棒奔了出来。
“哟,你这玩具还挺多,外公看着挺严厉的,还是挺宠你这个小孙子的么,给你买了这么多玩具。”
“切!”
萧子新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嘟囔道:“这都是表哥小时候玩剩下的,外公就只喜欢表哥,这都是他给表哥买的。”
“你说的是屋里那个瘟神?”
“嗯,所以表嫂你别不开心,外公不是故意针对你。只是他觉得表哥的媳妇一定要像外婆那般能干,才配得上表哥!”
白惊歌有些诧异,眼前这个屁大点的小娃娃,总是能说出一些叫她震惊万分的话出来。让她不得不怀疑对方的灵魂是不是真的只有六岁大小。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外公自个儿说的。”萧子新眯着眼睛,一脸笑意道。
“行吧,这世间是没人能配得上那个瘟神!”
感叹完之后她拿着金箍棒,回到鸡圈前对准那只小公鸡的屁股狠狠戳了一下。
对方只是叫了一声,丝毫没有挪窝的意思。
“还挺固执!”
白惊歌卯足劲,用金箍棒在里面乱挥一通,很快便把那只小公鸡给赶了出来。
“和我斗,你还嫩了点!”
小公鸡被吓得不轻,出来后“咕咕”直叫。
“子新你别说这只鸡长得还真有点娘里娘气的,和那只大公鸡真没法比。你看它连鸡冠都那么小,除了鸡毛颜色稍微深一点,不说我还真以为它是只母鸡。”
萧子新站在门口,伸长脖子瞄了一眼,不住地点了点头。
他拿起旁边的网兜递给白惊歌,“表嫂,它个头小,用这个网兜没准可以逮到它。”
“行吧,你递给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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